“都拓下了吧!那我们走吧!”姝丫头见她下面的丫头们大功告了成,又回头看了还在黄土里插着的我和一旁一脸沮丧的小画匠说道。
“不,妳们不能走,不能走。”小画匠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他想凴一已之力就拦住她们,这显然是不现实的。可这个姝丫头却偏偏想要再戏弄小画匠一番,於是她收回命令道:“怎么、钟画匠,你还有甚麽要说的吗?”
“妳们?为什么这样盗取别人的东西,不觉得有些可耻吗?”小画匠继撑着身体,他一手扶着身后已经破乱不堪的龟背道。
“呵!我们可耻,钟画匠,在我们中间,是有一个可耻的。”姝丫头说完,带着她的丫头们就要离开,可她们也祇是向前走了两步,便又退了回来,因为在她们的眼前,赫然地说出一个人来。
这个人就是谯妲,原来她根本就没消失,也没有离开这里,原本我还挺为她伤心的呢!以为她被这几个丫头全力给吃掉了,现在看起来,应该是我多虑了。
“谯妲,妳到底是人还是鬼,说话!”姝丫头一脸的怒气,虽然她表面上不怎么怕谯妲,可她还是一连又向后退了几步,要不是因为小画匠还摇摇晃晃地在这儿,她一定会退到那老石龟的身后的。
“呵!妳说呢?妳管我是人还是鬼?拿了别人的东西就想走,有那么容易吗?”谯妲一步也不肯让她,姝丫头越是向后躲,谯妲就越向前步步紧逼。
“那妳想干什么?”姝丫头说着,拿着她手下丫头为她拓好的图,手向自己身后背过去,瞪着一双圆圆的眼睛看着谯妲。
“妳们可以走,不过东西给我留下,还有,再离开之前,把我少主人放了,我便让妳走。”谯妲又冷冷地说道。
“我可以放了这个叫福金的,但是这个钟画匠,还有我们费尽千辛万苦得来的东西,不能就这样轻易地交给妳。”姝丫头的说话方式明显弱势很多,那个一直狂妄的她,不知道去哪了。
“小画匠妳可以带走,但这画和我主人,妳必须要救。”谯妲道。
“那,我可以祇放了这个叫福金的吗?”姝丫头道。
“不可以,我已经有让步了!”谯妲道。这谯妲平日和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不怎么说话,可让我们推测不到的是,她会这么高冷,高冷的让人有些望而生畏。
谯妲说着话,已经有了要动手去抢夺她手中东西的意思了。
“妳先慢着!我想想!”姝丫头道。
“我没那么多的时间给妳!”谯妲道。
“好吧!图可以给妳,我这就拽起他!”姝丫头道。
谯妲听她这么说,连忙一闪身给她让出一条路来。可谯妲这身子刚刚闪开,这姝丫头就变主意了,她不但没有背地我从地上拽起,反面连小画匠一齐也拉到了她们手中。
“姝儿,妳知道的,我最讨厌什么人了,妳还是在趁我没有彻底动怒之前改回主意的好,要不然,我会让妳们变成真正的钟尸花的,再想变回人形,可就没那么容易了。”谯妲道。
“不不不,我不想听妳威胁,我还是想考虑一下。”姝丫头是一个出尔反尔之人,不说别的,从这件事上,就可以看得出来。
谯妲又一步步地靠近她,吓和她连忙拦过身边的娥丫头和妍丫头在自己身前挡着。
谯妲若真的想抓到她,别说是这两个丫头了,就是剩下的那七个丫头都一齐在前面挡着,也禁不起谯妲推一下的。
但谯妲没有这么做,她现在祇想伤害姝丫头一个人,并没有要殃及她人的意思。
“我答应妳了,答应了!”姝丫头差一点儿就语无伦次了。
“我不想听妳说,我祇想看妳做。”谯妲又说道。
於是她想拎小鸡一样将姝丫头从人堆里薅了出来,一直将她薅到我的面前。
就在这时,小画匠没有了支撑,头一歪,一下子又倒了下去,还好他再次倒在我的背上,万幸没有太怎么受伤,可我就不一样了,本来姝丫头还是有能里将我拽出来的,小画匠这又一砸,我的身子便又向这黄土插去。
这小画匠可能真是不怎么太让这几个丫头得意吧!就见刚刚倒在我身后的他祇一会儿便又被谯妲拽到了一旁。
他再次倒地的声音,都快赶上八级地震了!
谯妲在一边看着,那八个丫头一齐上前,拽头的拽头,抻腿的抻腿,拉胳膊的拉胳膊,总之,她们用尽了办法,还是没能把我从黄土之中拉出半米来,这下可难坏了几个丫头来。
“不对啊!妳们没有这怂的啊!”谯妲笑话她们道。
当谯妲侧过头去看了一眼小画匠时,发现他倒下的地方,也被他砸出一个大坑来,谯妲正要说什么,就见小画匠踉踉跄跄在从那坑中爬了出来,还站不稳的他转过身来对谯妲说道:“金哥这样,不怪她们,是我、是我的错。”
“我知道,我又不是没看到!”谯妲说道,“我就是要杀一杀她的锐气,别让这几个丫头太狂了。”
“她们是可以做到的,不过,我也不明白,怎么会变成这样呢?还不如福金他们镇上的小丫头。”小画匠一边说着,一连晃着身子从谯妲身边爬出了坑外,一步一晃地又来到了我的面前。
但见他轻轻在在我且颈处拍了拍,祇单手便将我从里面拉了出来。
“好了,谯妲,妳可以带他走了。”小画匠只字不提那图的事儿,一心祇想让她带着我一起离开。
“我会聽你的?呵呵!真是笑话啊!”谯妲道。
“主人,你过来。”谯妲说完便将我拉回到她的身旁。但卻没有要带我离开的意思。
“圖呢?我必须要带走它!”谯妲道。“可是,那圖要是给了妳,我们怎么向亭主交待啊?”娥丫头一脸的委屈,她代她们姝了[]姐姐向谯妲说道。
“谯姬是我的妹妹,我们家里的事,何须妳们这几个外人来吩咐。快拿来!”谯妲说着有点儿要动手抢它的意思了。
“我们祇听我们主子的,不听妳的。”娥丫头道。
“妳算什么东西,敢指挥我?”说完,她抬手就要给她一巴掌,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便出言拦下了谯妲,道:“不就是一张圖吗?我们不要便是,何苦要为难她们呢?”
“虧你还是我们的少主人,这样的话你都能说的出来,真是太我们失望了!”谯妲真有些生气了,但我看不出来她是因为什么,老实说要不是她们为了这破圖争来争去的,我都快忘了还有这一箭双雕一个东西存在,我祇找個机会快一些地离开这里,什么东西不东西的,这都不重要。
但就为这就说我太让她失望了,这也太牵强了吧?
我那时还不知道那图就是我们要回去的路径,而且在那图的另一端,画的明明就是真正的老编钟的藏身之处啊!
我们要不能顺利地拿到它,就很可能回不去,还要可能,会被别的什么人弄了去,那样,哑爷爷和老编钟就会有危险,谁藏也藏不住了。
我现在差点忘了,我就是谯妲、灵儿等人认为的周赧王的化身了,可如果我真的是他的化身,那我怎么可能不知道这图有多大的用处,又怎么可能说出这样的话呢?
很显然我不是,我还是我,我就是福金,我不是赧王化身,更不是明末出自这里的起义领袖闯王的走卒。
谯妲和灵儿一口咬定我就是周赧王,那我说不是,又有什么办法呢!
“那图就在妳的手里,我劝妳还是交出来的好,免得我……”谯妲的话说了半截,突然哑住了,但见这时从我刚刚插入黄土当中的地方突然又钻出一个祇会倒立的人来,而那个人的腹部,还是空的。
那人的出现很是突然,谁也没有防到,他就这样出现了。
牠没有理谯妲说什么,可能他也听不懂谯妲说的是个什么,牠一出现便窜到姝丫头身边,一把将那图抢到了自己手中,正要遁地而逃,不想先於牠一步抓住了牠的腿。
如果说谯妲再晚一步,这家伙可就完全进入了这黄土之中,到那时我们再想抓住牠,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牠的身子已经有一半儿在地下了,包括牠抢到的图,也已经在土中了。
可谁知道谯妲越是向外拽牠,就越拽不出来牠,刚刚她的身子没那么长来着,怎么越向外拉就越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