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啊!你怎么不跑了?”那个家伙看着我,一脸凶神恶煞地走了过来,他只那么轻轻的一提,我便被他捏到手中了。
他还想把我丢出去,可是他看了看身旁的那道血屏障之后,他瞬间便又改了主意。
他又把我丢下,从地上拾起一颗头骨便向我的头顶砸去。
可又过了半天,他手里的东西还是没能砸到我的头上去,我抬头看了看他,心说我又没有躲你,你干吗还不砸啊!又在耍什么花招呢?
我只看他一眼就明白那是怎么回子事了。
原来他手中的那块头骨上还有血,一滴一滴地向下淌着,要不是我一心只看他为什么没有向我砸下来,那我早就感觉得到,有血在往下流了。
那头骨上的血只有一滴在地上就主成了血泡泡,它们生长的速度极快,快的让你连肉眼都来不急眨一下,你就可以看的到。
那头骨也是如此,没等他丢下来便长满了血泡泡,这才是他迟迟不肯砸下来的原因。
我这要不躲,那我的心眼得缺到啥地步啊!
我再一滚,不想息虽然躲过了那块头骨,可是却没能躲掉身后的一堆堆白骨,每一下我都能磕的到,那疼的,别提了。
他手中的头骨这才放了下去。
然而,这他说的可说不算了,他是放下去了,可当他的手要拿回来时,那块头骨就好像粘到了他的手上一样,一刻也不肯离开他,这可把他吓坏了。
他的手上也长满了血泡泡,从指尖到整个手掌,再到全身,好比那腐烂了的尸体一样,那泡泡通红的,焦虑你看上去,他的身上就跟长了一个接又一个的大血球一样。
他痛苦的倒了下去,他可能咋也不会想得到,他明明已经把内脏都抠了出去,这咋还能长一大堆的血泡泡呢?
那还不都是我身上的血才让他变成这样的。
这一地的骷髅壳子,最怕的和最喜欢的,就是活人的血了,除非你不会把自己的血滴到上面去,一旦滴到上面,那不用说,肯定会让它们长出这一庞大的血泡泡来,而且一个挨着一个,密密麻麻的,让你躲都无处躲。
那人倒了下去,全身没挣扎几下,尸体便被这血泡泡侵占了。
血泡泡很快就把他变成了一块干尸,一块如同干瘪了的气球一样的干尸,它紧紧地贴在地上,其实就是一张皮了。
空气中,还是那两种味道,一种是血,另一种,还是沙尘。
我不用说他,我也依然如此,我才是让他倒下去罪魁祸首,我要是没有被血泡泡侵占,那这血泡泡未免也太仁慈了吧?
它们从我的脚开始,一寸寸地向我的腿及上半身侵略着。
我动又不不能动,看又不敢看,只感觉这全身上下麻酥酥的,逃又逃不掉,那种痒法,让你想去抓挠它们,却又不能这么做。
真是比死人还遭罪啊!
早想到会是这样的话,就该让他砸下来好了。
我咧着嘴,呲着牙,已经到了无法忍受的地步了,我躲了,头就会磕。
就这样,我挺了一会儿,才感觉出,这救星真的来了。
到不是说它们真的是救星,只是只要它们一响起,那血泡泡就不再侵蚀着我的身体了。
还是那种吵闹声,那个被众人责怪的人,自然还是嬴风。
如果吵架可以让它们不再攻占我的身体,那我宁可让他们一直吵下去。
嬴风一声也没有吭,我于是顺着那个声音,向一旁看去。
本来那种吵架的声音就是发生在我的身下的,只不过我还是看不到他们。但一旦我的头再偏向哪里,那声音还是会出现在哪里,和上两次一模一样。
我不得挠着头。
血泡泡真的被止住了,可直到他们真的不再吵下去了,我才发现,这血泡泡没有再侵蚀我的原因,根本就和他们的吵架声无关。
现在静的,真的是,哪怕从我的眼前滑过一粒沙子,我都能听到它‘说’的是什么了。
也珔是这种静,让我渐渐地觉察出,那么一点点小小的乐声来。
这才是没有让它们继续侵蚀我的原因。
我把腿向前收了收,我不得不这样做了,因为它们尽管已经不在向我身体的其它地方靠拢了,但是那地上的血泡泡们,依然肆无忌惮地向四周扩散下去,那唯一让它们望而生畏的地方,说是那道血屏障附近了。
对啊!我只要爬到那里去,不就什么问题都解决了吗?
可是我的手一粘上地上那一堆堆的白骨,可就不是那样了。
我的手也拿不掉了,并且那一滴滴的血已经顺着我的手爬了上去,像刚刚那个人一样,用不了多久,我也会变成一张皮的,只是我变成的这张皮,有些大,有些胖吧!
我不该如此的自做聪明的。
我跪在上面,只有腿可以动了。
看来,现在那乐声也救不了我了。
我侧过头去,向身旁看了看,此时的我也没有那么的害怕了,我伸出那满是血泡泡的脚想都没想便向那张皮踢去。
原本,我是想用脚把它勾到我的身边来的,我想就算我变成了一张皮,也要把它盖在上面,不让这个家伙再有还阳的机会。可是我越是勾它就越是弄巧成拙,还不如不这么做好了。
我哪能踢它呢?
黄沙变的有些严重了,连近在咫尺的血屏障我都快有些看不清楚了。
我闭上了眼,尽力去想象着美好的画面。
你想象的毕竟还是你想象的,与现实中的差距还是有些距离的,即使如此,我也要想,死也要死的美一些嘛!
慢慢的,慢慢的,我觉察出我的手指是可以动的,虽然我拿不回来自己的手,但是呢!我的手指却可以向下挖的,哪怕下面全都是这样,大大小小的骷髅壳子和骨头棒子。
能向下动也好啊!我瞬间就好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样,我紧紧地向下抠着,越是这样做,我的手抠的就越是深。
最后,我的整个手掌都快抠下去了,我还是没能把手拔出来。
我也没有要拔出手掌的意思啊!
两块巴掌如同两棵小苗一样,它们快速的向下扎着根,让我这整个人的身休憩也慢慢地向下倾斜着。最后,我不得不把头也贴到了这地面上。
我就怕这样做,头一旦也贴到了地上,也像这两块巴掌一样,再长到里面机咋整。然而,我又错了。
虽然我的头不可不免地趴在了地上,但是,它却没有一点儿要向下生长的意思。
脑袋就是脑袋,它和手掌不一样。
我的头还是灵活的,它旋转自如,那我就怪了,为什么手就能长下去呢!
随着我的上半身越来越倾向于在面,我的头也扎到了地下,不是我的头不长在下面,而是没到时候。
我的头也被埋在累累白骨之间了。
突然,我的手好像抓住了什么东西,而且,我的两只手全都抓到了,那不是单个的东西,而是木料一样的东西。
我的头也在我抓住那两根木料一样的东西之后,一下子拔了出来。
我的脸上,头发上,全是沙子,包括鼻孔里,现我我就算不想咳嗽也是不可能的了。
谁的口鼻里布满了沙尘,谁不咳嗽呢?
我不断地打着喷嚏,一下一下地没停过,那沙土也不停地从我的五官里喷出来。
那沙子软软的,与漫天的黄沙不一样,它们喷不出来,如果你用手可以捕捉得到,那你一会认为,此时此刻的你,就好像在水边嬉戏一样,那沙子,就是被浪拍到岸上的,而正好拍到了你的手里。
这沙子就是这样细小的,还是潮湿的,似乎还有那么种软软的味道。
不,这下面的沙子和飘着的些绝对不是一样的,我的手继续向下用着力,血泡泡也不在侵蚀着我的身体了。
我的手指真的抠不动了,再向下,就是一层硬土了,虽然没有石头那么硬,但你单单用你的五个手指头,是万万抠不动的。
我一下子想到了黄河岸边的古沉船。
我刚刚握着的,会不会是桅杆?可惜啊!我刚刚怎么就没好好的摸摸它们呢?
我的手再向下挖了,而是一下一下地,在周围寻找着的那两根疑是桅杆一样的木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