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叔看着我,一边笑呵呵地与我说着话,一手捏着我的腿,不一会儿,就听“咔嚓”一声,我的腿痛的让我整个身子前倾着,还别说,这条腿感觉好了不少。
秦大叔捏着一条腿,如法刨制。
“嗐!这好好的一个娃子,咋又落到这部田地了呢?只有他了!”秦大叔嘟嚷着,嘴里充满了抱怨。
“跃进!看看他,比刚刚好些没!”秦大叔叫来自己的儿子,他撒开我又跑回到嬴风的身边。
嬴风就比我好多了,他不但可以动了,还大口大品地喘着气,醒来后的第一句话就是:“金哥呢?”
秦大叔指了指我,嬴风也看了看,扭过头去吞起唾液来。
“我是不是睡着了啊!头咋还这么疼哩?”嬴风说着想坐起来,当他认出抬着自己的是秦跃进时,就有些不高兴了,他同我一样,一直看不起这个小四眼儿,我不知道他今后会怎么样,但至少,我会对他改变看法。
秦跃进的眼镜片子上满是黄沙,他都来不及去擦,可见他对我们的生死有多上心。
其实,秘密,全在他胸前挎着的包里了。
船艉处,不时地传来嘤嘤之声,听得出来,谯姬与谯媵那俩丫头也要醒了,她们若是能忆起她们在中了魔之后对她们的姐姐做出的混蛋事儿,也不知道会不会自责呢?
谯姬我是了解的,只是这个谯媵,我一直就对她不放心,她会不会也是觊觎着这一大团子的黑珠子,才故意亲近她姐姐的,这我们就说不清楚了。
不过,还是要防着点儿她的好。
这最不好处理的,就是灵儿了。
丽丽在那儿忙的全身上是汗,可灵儿还是不见任何的起色,这不,连秦大叔这个糙汉子也不顾自己的形象,跑过去询问着什么了。
丽丽的身边躺着灵儿,她正焦头爤额地守着她,为她僵硬的躯体祈祷呢!
“不如,先放着她吧!我们能把这女娃娃弄下来,就说明这女娃娃还有救的,只是我们还没有找到治好她的办法来。”秦大叔宽慰起丽丽道。
听他们说着什么,我也听的不是很清楚,我最想知道的,其实就是谯妲了。
她还找没找到呢?那几个躺着的丫头当中到底有没有她,我撑起身子来,向那里看了一眼,但见船艉处只有三个躺着的丫头,再加上秦大叔与丽丽护士,不过就是五个人而已。
那不用说,一定没有谯妲了。
好啊!你个秦大叔,你刚刚就是在敷衍我啊!我以为谯妲也在呢!
那还是少了一个丫头啊!就是雪丫头,咋所有的人俺都见到了,就唯独她,我还没有看到呢!
她早就回来了,只是她现在还不能出现。
纛旗就在我的腿边躺着,我想叫过秦大叔,倒不是为了这面纛旗,而是谯妲。
人远远比物重要不是。
我破了嗓子,但是秦大叔听到了,他一路飞跑着蹲在我的面前来。
“看这娃,这是喊出声来了,连他都好了,那灵丫头也快了。”秦大叔抱着我,笑着,笑中还带着几许波澜。
一阵狂风卷起船上这面纛旗,一路顺着风,就披到了,仅仅露出两个螭首角的龟趺上。
关于龟趺,我们什么也不到,它的下面在沙坑中埋着,上部还被这面纛旗盖着,它是不有意的呢!
突然,一个娇小瘦弱的身影从船下跨到船上来,她的脚上全是黄泥,大老远看上去,就像一个女采沙工一样,但见她跳上来之后就在船上寻找着什么,这边这么多人在看着她,她一点儿出没往心里去。
应该还有什么东西比我们更需要吧!
这丫头撸起裤子,手在胸前抹了一把,想都没想便掀起了这面纛旗,并把它丢到了一旁。
但见那螭首角在一瞬间就发生了变化。
那双角变成黄色,又慢慢的变为红色,最后定格在了红色上。
风继续吹着这面纛旗,直到把它吹在旗杆下,这风才算住下了。
风儿在停住的时候,顺便吹倒了这旗杆,它也就稳稳地压在了这面纛旗上,它除了四角还可以动之外,便没有什么本事可以施展了。
“累死我了!”这丫头说了一句,两手漫上了黄泥,在螭首角上拉着,拉着。
突然,船体再次动了一下,只是这次动的与上几次不同,它如同被一群人从地上同时晃动一番,随后,便不再动了、
整块龟趺被这丫头全部拔了出来。
空气中夹杂着更多的微生物,看起来更混浊了。
这丫头这才回过头,看着我们,傻傻地笑着。
两块龟趺的底座全都是黄泥,它们已经除不掉了,就沾在上面。
这丫头跑了过来,对我们一边喘着粗气一边说道:“快快,能动的,快与我一起下去,推船。”
我不知道这丫头让我们与她一起下去推船是个啥意思,但我还为了点头,我总得做些什么吧!
这丫头看了我一眼,说了句:“好的,福金哥哥,那就算你一个吧!”
我乐的都快说出话来了。雪丫头咋成这样了呢?我心中犯起了许多问号。
很快,除了嬴风和那几个丫头之外,也就只有秦大叔父子能答应我们了。
四个人同时跳下了船,我和雪儿在船艏,他们爷俩在船艉,双方各合着蛮力,向无离螭首的地方推着船。
这船下全是黄白相间的细沙,说推了,人下去直接都没了半个身子了,哪还用的上力气啊!
我快把我全身的力量全使出来了,这不,双腿牢牢地陷在黄泥之中,都感觉不出疼了。
船纹丝未动,看我来我们的力气对於它来说,根本就屁用不当啊!
我都有些灰头丧气了。
不过,很快我便发现,我们的身子敛财陷落了一半儿之后就再也不往下面陷了,下面的物估也不再是什么黄沙,踩在脚上,像是骨头的感觉。
我并不怕骨头,我只怕这是刚刚那一堆一堆的白骨,恐怕再被风卷起之后便被淹没在这黄泥之中了吧!
那又能怎么办呢!我又不能拔出来,就算还使不上什么力,我也要使啊!
雪儿看看我,对我竖起了大拇指。
船还是一动没动,那龟趺的喷位置,就很好地说明了一切。
雪儿也是一身的蛮力,别看她只是个丫头。
“福金哥哥,你听到了吗?”雪丫头说了一句,其实我啥也没听到。
可我还是说听到了!我刚刚说的是假话,在我说过这句话之后,我是真的听到了。
那不就是刚刚响起来的一段古风曲吗?
不会又是那面纛旗发出来的吧!那样也太神奇了些了吧!
“不行啊!寸雪妹妹!我们不能再推了,我们就算把船上所有的东西全部弄下来,包括人,我们也不一定能推得动这船!那就没必要再推下去了,不就是要船离开这里吗?我有办法。”秦跃进在船后嚷嚷着,他的声音盖过了那曲古风,我和雪儿都听到了。
那你有办法你不早说,她说让你下来推船,你就下来推啊!一点儿主见也没有,刚刚的力气,不是都白使了吗?
我在心里教训着他,但并没有向他们那里看。
就算看,也看不到不是。
于是,秦跃进费了好大的力才把双脚从黄沙中拔出来,他在包中寻着什么,这我就不得而知了。
“有这东西,这船就不愁不走了!”他说了一句。
他说完这话,那乐声也没了,连风也停了下来。
他也带着两脚的贡泥从下面跳到船上来,他快步来到龟趺近前,用手里的东西往它的背上这么一放,那两块龟趺便合在了一起,其中一块背上的伤也没了,它们一起顺时针动着,它们每动一下,那船也就背着它向一旁动一下,一圈很快下来了,这船足足走出了三米多。
再往前走一点点,我和雪儿,还有他父亲可就要被它拦在身上,上不去了。
乐声在这时又响了,而我们的腿还是拔不出来。
船不再动了看样子,它是离开了它的位置,不需要再动了。
然而他们让这船动一动的目的是个啥呢?
船当然没有再动,但我们的人想不再动是不可能了,虽然在我们的主观意识上,我们还是要动动的,可是我们的身子渐渐浮出来,与我们的主观意识,是一点儿关系也没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