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何种生物,会说话的也好,不会说话的也罢,要是真动起智商来,要我说,人类还是第一。
先别顾着夸自己啊!我或爬或滚,都能讓屁股下的黑珠子露出来的,这可怎么办才好呢!
必须讓它藏好才行,那我这件官袍可就派上用场喽!
为了不讓它们起疑心,我向前挪了那么一下,手也在一瞬间把这颗黑珠子藏到了袖口之中。
还别说啊!古人的袖口这么大,果然是可以藏的下东西的啊!
我就照它说的,滚吧!也只有这样,我藏好的东西才不会溜出来。
我一口气溜出了好远,我正为自己得意着,疏不知,我不这样做还好一点,本来呢!我以为我乖乖听他们的话了,他们就不再给我们找麻烦了,这下可好,弄巧成拙了。
这哪是全身动不了的人可以做出来的啊!况且,那颗我自认为藏好了的黑珠子,还是悄悄地溜了出来。
我上前扑住了它,还好我反应快一些,要不然,它会再次落到它们手中的。
这顿揍是避免不了的了,那我也认了,但最不好的是,因为我的疏忽,而连累了鬟丫头叔姪,这就是我的不对了。
几道白光哪里还等什么命令啊!晃到我身来就是一顿痛快的臭揍。
正好也可以让你们帮小爷活动活动身子,小爷的腰和背啊!正疼着呢!
要是真像这样挨上一顿揍还好一点,可它们的意思不是就简单的揍我一顿那么便宜。
它们要的是黑珠子,只要把我扒开,从手上夺下它,就万事大吉了。
我拿一时是一时,是不会轻易地留给祢们的。
我拿好主意,翻了个身,也好讓他们再给我活动活动前面。
我又没想到啊!自认为我自己的智商高於它们的我再次犯了个错误,我身子一翻过来,不等同於把东西送到它们手上了吗?
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啊!我姑且再夸夸自己吧!
它们很快夺下了我手中的黑珠子,剩下的几道白光把地上的放着的其它东西也围上了。
现在,它们就是它们的了,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话。
然而,事态又逆转了,我看到我们这样惨败,我要负很大的责任的,又是一个没想到啊!
这个没想到,对我们来说真是太有利了。
还有几道白光心想自己在这儿也是多余的,那不如去尝尝鲜鲜吧!它们所指的,是地上不远处,还在几根腐木之中的蘑菇。
光也会吃东西吗?真是开了眼了啊!
偷吃东西是没什么好处的,尤其是这样,伸手就得来的东西,千万千万不能吃。
吃了,可就不是拉肚子那么轻松了,再说了,光会拉肚子吗?
那几道白光吃下那残余的,只剩下几根蘑菇丝的食物后,突然大叫起来,没过几秒,那几道贪吃的光化作了几条黑色的滩子。黑汪汪的,上面还伴有它们吃下去的蘑菇丝儿。
它们再没能发出声来,可怜这戏剧性的一幕,就这样发生了。
我们都没想过我们之间的争夺大战,会转变的这么快。
天要帮你,那你也没招不是。
贪吃是没什么好处的,任何时候皆是如此,还好我管住了自己这张嘴,没有去吃它们。
大叔与鬟丫头不一样,他们本来就不是人,这不是骂他们。
吃下这蘑菇,对他们不但无害,还十分有利。
光也不是人,但也不是鬼,这是它们可以吃的吗?
几道白光傻了眼,正起着哄,有的,还有要逃窜的意思。
我就怕祢们不逃窜呢?我抓住了这个机会,我上去夺回了黑珠子,刚要笑出来,手一滑,珠子掉了,祢说祢往哪滚不好,偏偏滚到了那黑滩子里,这可好,活着的白光没拿到,死了的倒是拿到了。
我想跑去拿回它,可是来不及了,我就算是支离弦的箭也来不及了,黑珠子没有化,可是却发出了像被燃烧了一样的声音。
鬟丫头离的最近,我只少说了一句,她便将它拾了起来。
“啊!”她也大叫一声,丢掉了它。
鬟丫头的手被烫出了伤痕,她幸好丢的快。
她又把它丢回到黑滩子里,不敢再去拿它了。
白光头儿也没再发号什么施令,它显然是没了主意。
慢慢的,慢慢的。黑珠子从黑滩子这头,滚到了那头,那一股子黑滩子在扩大着它们的地域范围,黑珠子就这样,哪怕它们的范围扩展的再大,它还是那么的规律的,从这边滚到那边,再滚回来,黑滩子流到哪儿,它就滚到哪儿。
“鬟丫头!快跑回来!”叔叔一句话提醒了她,她两步跑了回去,跑到我们身后时,他还顺便拾起了地上的,本来就属于我们的东西。
这下白光头儿更傻眼了。
傻眼的又何止它们呢?我们也是一样啊!
黑滩子再快它们的流经范围,而黑珠子也没闲着,它在慢慢的变大,它体内发出的热度,更高了。
我离它最近了,我的官袍里,上下全是汗,我也跑到了他们中间。
“叔叔,它们为什么不躲啊?”我问大叔。
“它们是光,除非它们不在这里,否则,躲到哪儿也会变成它们这样。”大叔叔说道。
是啊!有道理。那出入口就在我们身后,它们是光,一下子不就窜出去了吗?何必还在这儿受罪呢?
黑滩子吞掉了那必根腐木,再往前一点点,就会轮到我们的。
我们下意识地向后躲了几步。
“司乐师,你够狠啊!你明明知道我们一旦吃了化尸菇就会变成这样,你刚刚为什么不提醒我们?为什么?”白光头儿指责起大胡子叔叔来。我想,这关他什么事啊?怎么,你要杀人家,人家还要帮你,这不是傻了吗?
大胡子叔叔说道:“我是想告诉你们来着,我也得有机会说啊!”
它们是没给大胡子叔叔机会说哈!
“少主人,知道为什么,它们宁可坐以待毙也不肯出去吗?”大鬍子叔叔问我。
我下意识地朝那个窄窄的洞口看了一眼,摇了摇头。
大胡子叔叔没有自问自答,好像一会儿会发生什么,他心里面已然有了数一样。
反正我是糊涂了。
“不过我可以为你解答另一个疑惑!”鬟丫头抢过话茬说道。
她的手看来是不疼了,要是换了凡人啊!这会儿还不治,非烫出骨头不可。
我问她:“什么疑惑?”“这黑水为什么越来越多呗?”她答。“为什么呢?”我如同个未成年的孩子一样,总是爱问为什么。
“你没看到白光已经没剩下几道了吗?”鬟丫头用反问的方式回答了我。
我明白了,为什么鬟丫头刚刚跑过来的时候会那么顺利地抢回地上的东西,原来,这白光都怕热,都怕烫,躲又躲不掉,只能眼睁睁地着自己被吞噬,每吞噬一道,它们就会扩大那么一点点,它们一直再吞噬着白光,所以,它们才变的越来越大,也越来越热。
何止是黑滩子变大了,此时的黑珠子,也变的比刚刚大多了。
只有我们身后的一点点空间了,白光头儿还没有等到再与大鬍子叔叔说话的机会,便成了黑滩子中的一员了。
它没了,它的‘死亡’预示着,这股黑滩子不会再扩张了,果然,它们没有再往前流。
而黑珠子上面的热量,也在慢慢减弱。
它一个黑珠子就占据了这里大半个空间,我们是没办法躲在它旁边,它要是再大那么一点点儿,我们可连喘气的空隙都没有了。
“它可以带我们出去!”大胡子叔叔突然又说了一嘴。他说完,从姪女儿的手中接过那根带孔的木棒子朝着黑珠子打了那么一下。
好啊!黑珠子上面又多出两排整齐的牙印儿,慢慢的,慢慢的,两排牙印儿就像一张嘴一样,张开又闭上。
当它再次张开的时候,大叔便把我与他姪女一起推了进去。
“叔叔!你呢?”鬟丫头问道。
“马上!”大叔答道。黑珠子再次张开了嘴,大叔连人带棒子一齐钻了进去。
它的温度虽然还在减弱,但是这里面,还是很热。
“通”的一声,黑珠子发出了一声巨响,朝着一方滚了过去。
“我们这是去哪?”我问。“别说话!”大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