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行了啊!小主人,你也不用往后躲了,我都看到了,你之前干吗了啊现在才想起来去躲,是不是有点晚了些啊?”
这是鬟丫头说的。
管她是不是真的鬟丫头呢!听口气这二位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人。
她说她是,那就是吧!反正,那对真鬟丫头叔姪的惨样,我是不敢想像的。
没准儿这水下的尸骨当中的两具,就是他们的呢!
鬟丫头虽然都已经这么说了,但那我也不好意思啊!这事儿我干的也不是一回了,那几次也与这次一样,都是躲不由己,我不有心做下的,那就不能怪我的啊!
我又向那面只露出一个角的纛旗看了一眼。
“好吧好吧!就这么说吧!”我道。
这躲着就比不躲着强,后屁股露着,那就露着吧!
“好了,别纠结这个了,我们这就下去,少主人,你就别下去了,反正,为啥,我不说你也知道。”假司乐师叔叔笑着说道。
看他这面相,叫他叔叔,是不是有点儿,自降辈分的嫌疑呢?
我一天天竟想那些没用的,有用的,我压根儿就没怎么想。
不过我想找东西用来遮羞也不是一件没有用的事儿吧!
二人说过,起身转过身子就要向水里走去,可没走几步,他们突然回头又寻我说道:“小主人啊!可能,唉!处了,不说了,一会儿,你什么都会明白的。”
他们说了一句十分蹊跷的话,再一转身,头都已经沉到水底下去了。
他们只说了半截话,到底是啥意思呢?
我想明白了,是不是又会遇到不测啊!不行,光着身子我也要下去看看。
我打了一个喷嚏,抬起步子迈出了那沙堆。
可这一步却迈的不怎么利索,第二步还没迈出去时,我的人便已趴在了地上。
这口狗抢屎啊!是真他娘的实惠!
这是不是有意不讓我下去呢!
我人还没等爬起来,回身看过去,心说这下坏了。
腿都给我动麻了,还咋走啊!怪不得呢!这腿这么轻,就跟没有了一样,他奶奶的原来是这样啊!
我回过身来坐下,揉揉腿,过了一小会儿,腿便恢复了知觉。
我站起来,想再次走下去时,冷不防鬼使神差地又回了一次头。
这头回的是真他娘是时候啊!
我就感觉那纛旗好像露出来的部分又多了好多呢?
我细细感觉了一下,这也没有风啊!那这纛旗,是怎么竄出来的呢?
就算是台风,它也不可能吹动它的啊!
这也就是一句玩笑话罢了,我们这内陆地区,整日里,连他娘的盼场雨都那么困难,哪里敢奢望台风呢!
这才是真正的玩笑话呢!
我立即被纛旗吸引住了,回过头的我把要去水里办大事儿都给忘了。
我跟了过去,就蹲在这纛旗一边,两脚又向后蹦了两下,确认没有踩到它之后,我才定下眼睛看过去的。
果然,它就是在动,不是一点点的百那种,而一眨眼的功夫,它就会竄出来那么一大截儿,再一眨眼的功夫,又竄出来一大截儿。
我不得不把身子再次往后躲。
再往后躲可就是血水面了,但见那水面泛起了一道道的水沟,此起彼伏的,这边一个漩涡,那边一片涟漪的,总之。从假司乐师叔叔他们下去之后这水面就再也没有消停过。
我这个傻冒啊!咋就把心思全放在纛旗身上去了呢!
可能,我太想要一面遮羞布了吧!
一阵凉风吹来,我的身上起了一片鸡皮疙瘩。
后面躲不了了,那不如,向一旁躲去吧!
纛旗大半个都钻出来了,而我,已经没有多少地方再躲了。
可沙堆还是纹丝不动,就像下面,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这沙子,凝固的真是太好了。
我又忘了,这是在假司乐师叔叔他们下去之后,这纛旗才开始一点点地竄出来的,我就以为,那就是老天再开的一个玩笑呢!
或者是祂老人家看到我这个样子,也快一点儿的讓它出来,趁早儿围在我的身上,也好见人不是。
我还是没蹲住,我一屁股坐到了身后的水里。
确切的说,是骑在了一副骨架上。
我没有因为自己差一点儿就呛在水里面感到害怕,而是,而是这副骨架。
我不怕骨架,但是我刚刚的行为,我认为我亵渎了牠。
我光着个屁股蹲在骨架上面,这不是不尊重是什么?不是亵渎,又是什么?
我在为自己的行为而深深地自责着。
我小心地站起来,绕过了身边所有的,残的、全的骨头,这也算是我,在为刚刚的不慎行为而谢罪了吧!
我从沙堆后绕了一圈,这时,那面纛旗已经完整地铺在沙堆上了。
我这一圈绕的,连它是怎么跑到这沙堆上面的,都不知道。
也许,又是风的作用吧!
说到风,我刚刚就没感受到有什么风,这哪里来的风啊!
有风的话,它怎么会如此平整地铺在这儿呢!那上面,连一点点的褶皱都没有。
我绕过了,不又等於我骑在那一堆骨骼之上了吗?我昨是,绕了半天,还不如不绕了。
那我就尽力避免踩到它们吧!
我弯腰拾起它,一副爱不释手的样子,心说不管咋地,有了遮羞布了,就不用想这么多了,也该下去了。
我想的真是太天真了。
有布披在身上又能怎么样,是能下手啊!还是能在风里走。
一样都不行,除非你能,能把他双手拎在手里。
那样的话,你还游个屁啊!直接下去喂那群未死的鬼蜮们得了,何必还要连累一面纛旗。
我那时可不是这么想的,我一下要下去救人。
我的腿脚还是不太利索,和之前一样,没走出两步就又就变成了这样。
我披在地上,虽说在倒下之前我把脸扭到了一旁,可我一半儿的脸,算是埋汰了。
这也比嘴啃在上面强。
我扭过身子,腾出一只手,在脸那半面脏脸上划了划。
越划还不如不划呢!
那脸上估计都跟小鬼儿画的一样。
又他娘的没别人,想那么多呢!就不该抹这么一下。
我腾出的这只手还没等再揪住披在身上的纛旗一角,那纛旗便飞了出去。
飞出去的,只有一半儿,另一半儿,还在我另一只手里掐着呢!
我方才想起,得亏是刚刚摔了那么一跤,要不然,这下去了,不还是一样,得光着屁股吗?
那是我不小心踩到一根骨头上,才讓自己又丢了一次醜的。
这可能又是巧合吧!
我回头好不容易捉住了那个角,这下,又可以讓它老老实实地披在自己身上了。
我想到了不能这间下水,索性,我先回了个身,把滑倒我的骨头又拾起,小心翼翼地放在沙堆上。
别讓自己再冒失下去,再踩上去,可就事已过三了。
事过三,就算不是故意的,也要拿故意的来算。
那还不如把牠们所有人的尸骨,全都堆在上面的好,在水下的,就暂且这样吧!
好吧!我说到做到。
我费了九年二虎之力才把牠们全规规矩矩地放在上面。
这也算,我给牠们赔的一个不是了吧!
我还煞有介事地跪在那儿说了几句。
可不,做错了事儿,就得好好祷告一下,不管咋地,你是虔诚的,就比虚伪的强。
这风该吹的时候不吹。
又他娘的刮过来一阵,把我好不容易堆上去的骨头,就这么又给吹下来了。
同时被吹掉的,还有身上的纛旗。
这纛旗刮到一边,还真不能怪风。
那就只能怪自己了,不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