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自己只顾着去拾那地上的骨头们,怎么可能会撒开手,这不撒开手,这纛旗又怎么可能掉到地上呢!
那我还去怪风,可就不对了。
那是之前,从现在开始,我就不可能不怪风了。
风是在我堆上那堆骨头才吹起来的,我身上披的纛旗掉了,是根本就怪不到它们的。
这小风嗖嗖的,歇在我这光溜溜的身子上,你别说,还真挺凉的。
我跑到那纛旗面前,想再次拾起它。
可我离它越是近就它跑的就越远。
这次这罪魁祸首,还真的就是这,突如其来的风。
这风也太不善解人意了吧!
说他娘的吹的就吹,你咋不在我干活的时候吹呢!那时你要是把为骨头给吹落了,我也许就停下手来,最起码你让我觉出,你是个厉害角色,我不得不怕你。
这可好,小爷我手上的活刚一干完,你就给我来了这么一招。
这也太阴损了些了。
我身上太冷了,我也只能一路追着这纛旗跑,眼看着它就要飘到水里,我也没想那些,也早退着跟着跳下水中。
现在那堆骨头怎么样了,我压根儿就没往那上想。
我这心也是忒大了些吧!
殊不知,我现在已经回到水里了,我的下半身已经没那么凉了,甚至,还有些暖。
可我的心思,却还在那纛旗上。
那面纛旗是反着朝上的,也就是说,它有字的那一面儿,还在水里,而我看到的,是无字的那一面。
我都没去想这旗的那一侧写的是个什么字。
我也没心思去想那个,那不是我该想的,我就是单纯的,要靠这唯一可一遮羞的东西遮羞。
我哪是它的对手啊!虽然我自认为,我的水性很好。
在水面的它,就更不是它,有这该死的凉风为它推波助澜呢!这还有好!
我的身子一下子踩了空,整个人再一次掉到水里。
若不是从小在黄河边儿上长大,只这一个不小心,说不定就会要了我的小命。
我身子都沉下去了,我还想着那纛旗呢!
眼见着我的身子可就要沉了底了,这要再不想个好法子来,我是够不到的。
我的手在水下也没个方向,就那样四处划拉着,自己也说不清我要划拉些什么玩意儿啊!
这可能是人或动物在水下的本能吧!即使你会水,你也会象征性地在水下做出这些动作的。
我就这样在慌乱中沉向水底的。
没想到我手中划拉到的,会是两块骨头,上只手一个。
要不是自己胆子大的话,单就这两样东西,也会把我吓过去的、
这说的是心里话。
直到我不小心抓到那两根骨头,我才被这血水冲了上来。
这水说沉就沉,说浮就浮,其实除了风以外,还有一样东西帮了牠们。
就是这水下的殇乐声,虽然听起来不是很大,但牠引起的声波,是足可以起到这样的作用的。
我的耳朵受不了了,我并没有丢下这两块骨头,而是拿着牠们,在水里扑通了一阵。这才抒头露出来。
这他娘的,我刚刚堆起来的骨头,没有一块在那处沙堆上了,都弄的如同烂木头柈子一样,堆的到处都是。
而其中大部分,都在水里。
骨头差一点就把血水给堵住了。
令我诧异的还不止这个,还有它!
就是那面纛旗,我探出头的时候,已经完全看不到它了。
不知它是漂没了,还是沈到水下去了。
我是刚刚从血水之下冲上来的,我的眼睛虽然是闭着的,但我可以肯定的是,这纛旗,一定没在水下。
我放眼向远眺望而去,除了眼前的骨头之外,就是漂浮着的大量的,还没有被完全烂掉的化尸菇草。
那旗子哪去了呢?
这外面真是太凉了,我不如就在这水下呆着吧!
我刚刚在血水下的时候,除了没有看到那纛旗之外,不也没看到一个人吗?
甚至,连那群群作祟的鬼蜮,也一个没见到啊!
做事啊!不能只把注意力祗往这一处使的。
人也没有,鬼蜮也没有,一出进一出的功夫的,旗帜还没了。
还好,这堆骨头还在。
沙堆不是也在吗?还给我送来了一位新朋友,就是风。
可有一样最重要的东西,我刚刚没有说。
那就是水下的乐声,这才是至关重要的。
这比纛旗,可重要的多了。
可我是光着身子的啊!虽然在血水之中我一个赤身裸体的人很舒服,但是,这一旦啊!一旦要是碰到了那几个丫头当中的几个,那我想。我一定死定了。
这个,用脚跟去想,也能想的到。
那我不如就这样吧!
我往高地处走了几步,终于又回到了那儿。
为了显示我对这堆骨头的忠诚,我想我还是蹲在水下合适一些。
可屁股还没有沉下去,就听身边如同再次响起了炸雷一样。
把我吓的,差一点儿从水下窜出来。
声音就在我耳边响起来的。
可诡异的是,它明明就发生在我身边,而我却愣是发现,这堆骨头丝毫没有受到这声炸雷的影响,哪根在哪儿,就还在哪儿,一点变化也没有。
身上的骨头是这样的,而这头骨,却一个也看不到了。
我正四处找着,好家伙,也不知是什么东西在身后袭击了我,我的头“嗡”的一声,差点没向西瓜一要滚到地上、
我的头挨了那么一下,但我并没有懵,我也在那一下之后回过头去看了一眼,好家伙?
什么也没有。
水面还是骨头和刚刚一声巨响之后留下来的一片片涟漪。
我想我一定是体会错了,有可能是一个浪什么的打的呢?
我想的可太天真了,若是浪,哪里会是圆滚滚的啊!再说了……
算了,还是别纠结这个了。
我弯下腰去,手伸到水下,在那涟漪处,我又掏出一根根骨头来。
我捞出来的,还不止是一根根骨头。
那一根根骨头上,还带有新鲜的血迹,给人的感觉一看就是新的。
按说这水本来也有血红色的成分在里面,但有一样啊!不管你怎么去捞,这水下的骨头至始至终还是白的。
可打这一刻起,不是了。
我把这些碎骨头棒子拿在手里,翻来覆去地想着这是怎么一回事。
奶奶的,我总算想明白了,而就在这时,我脑后,又挨了那么一下子。
“娘的,谁?”我回过头去去骂了一句。
与刚刚一样,什么也没有。
就算是有什么东西扔出来的砸到了我,我最起码也该看到些什么的啊!
哪怕在水面处看到有什么东西沈到水底呢!
什么什么都他娘没有!又白挨了一下。
连东西落水之后的声音我都没有听到,你说这奇不奇異?
算了吧!不与它们计较了。
而就当我再次转过身子的同时,不想我的头上,又挨了那么一下。
这下可不轻,相对于前两下来说,这次的痛感足足是上两次的两倍。
我依然没有看到是什么东西干的。
这虧吃的,也太不值了。
我不敢再找什么东西了,我把手里头的东西,也丢下水面了。
好!我不管那么多了,你不是要偷袭我吗、那我我偏偏就不给你这个机会,我现在和之前想的不一样了,我要上去,上到这高地上。
我就不信,我身子就这么来来回回地转,我看你还咋偷袭我。
我人是上来了,不想这第四下恰巧在这个时候砸到我头上去的。
可这次与前三次不同,这次砸的,是我的前额。
这招术也太缺德了吧、讓人摸不到招术,那我不就等着挨揍呢吗?
我这回高地的主意是咋想出来的呢?
我要是躲在水里,头也藏下去,不就挨不到这偷袭了吗?
我想着想着一个猛子扎了下去。
我又吃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