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对假叔姪时而站站,而而坐坐,时而跪下,时而还给那具愤头尸体磕起头来。
这个毋庸置疑,他们在我面前时也是这么做的。
他们不逃,这是为啥呢?
几旋风还在那儿围着我转,此刻的它们仿佛就像我的保护伞一样,他们当中要有一股离开了,我怀疑我都会从上面掉下来。
那样的话,他们下次拜的,就是我了。
我捂住那个地方,虽然他们说算往天上看了,也不一定能看的清我。
天上还有乌云呢!不止有风。
反正啊!那天空,如同被人涂了一层墨一样。
他们还真有要离开的意思了,我=这我可不能干,我哀求起他们来,可还是无济于事,他们根本就没有理会我的意思。
那你,下就下吧!尽量讓我往一个好的地方摔,别讓我太难看。
我也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怎么今天就这么怂了呢?
可能我把自己,想象成一个懦夫了吧!
几股子旋风说下就下去了,一点儿情面也没给我福金留。
我也在他们下去之后,很快就往那群大山的方向飘去。
我闭上眼,心说,怎么还不到啊!怎么还不到啊!
我向往着那一处高山,想着,如果自己挂到了树枝上,死的应该不会很难看吧!
我那也都是闭着眼睛想象出来的,我哪想过一会儿我只要一睁眼,我就被眼前的景象吓傻的。
那是一座座高山不假,可那是秃山啊!秃山上哪还有树啊!没有树,就没有草,那就只有土与石头了。
这人要是从高空中掉下来,不说摔成肉酱吧,那也和肉饼差不多了。
算了,他娘的,都这样了,还憧憬那个干嘛!
我等着自己被摔成肉饼的那一刻,那个时候鬼蜮们若再想吃我,可就容易的多了,最起码,我不遭罪啊!
不过话说回来了,自从那位大块头没了之后,我好像就再没有发现一只鬼蜮。
我想,那风儿那么强,说把那坚不可摧的沙墙说卷起来就卷起来,那吹走那些个小玩意儿,那不就像吹灯拔蜡那么简单啊!
眼看我和山下的小石子们就要见面了。
我笑着在半空中说道:“怎么样,捡了我这个见面礼,你们可有想法不?”
哪他娘的有石头会有这样的想法啊!这也算我在临去那个世界之前,对自己开的,最后一个玩笑罢了。
不过像这样的玩笑,即使一会儿有生存的可能,也不要再开。
尤其是对自己。
我的身子重,中间沉,脚也轻,想来,一会儿一定是肚子先着地。
那样,我这一肚子的货,可就全部无偿地捐给们喽!
那我也无怨无悔。
我这想的,好像我就要慷慨就义了一样。
我眼睛一闭,就等那一刻了。
我再为自己的生命数着倒计时。
五、四、三、二、一……
五十秒都要过去了,我发现我还在半空中飘着。
这是咋回事啊?我抬头向天上看了看。
除了乌云,还是我。
可是身下可就不一样了,好哇!我说我这肚子咋这么热呢!我还以我自己已经在那个世界了呢!闹了半天,我这压根儿,压根儿就没离开过这儿。
那就是说,刚刚的看到的,全是我的想象喽。
我既然没有有动弹,那旬怎么看到那一片片的秃山的呢?
后来一琢磨也是,在月球上连长城都能看到,那才这么高一点儿,连这明晃晃的秃山都看不到,那我成什么了。
旋风走了,那在下面拖着我的,原来是一股暖湿气流。
这气流还有这样的用途吗?
热气流在扩展着它的领地,慢慢的,我的眼下都有什么,我也瞧不见了。
看不到就看不到吧!就这样在天上悬着,也挺好的。
我索性又闭上了眼睛,想着自己将来会有什么样的生活。
而我这个梦,只开了一个头,便被耳边的乐声给打破了。
就是国殇之乐,听起来瘆人心脾的国殇之乐。
这可是上苍,不是下界,怎么也有如此之声呢?
我立即回过头看去,仍是大把大把的乌云,那国殇乐,就是从身后那大把大把的乌云之中传出来的。
我真想拨开这层层的乌云,去里面看看。
“金哥、金哥、金哥!”几声难得的乡音,讓我不得不又转移了方向。
那是嬴风的叫声,我太想听他说话了,也不知他怎么样了。他身上的伤痊愈了吗?
我咋从这几声里,听出几分悲凉来呢?
我随口应了一声。
接着,便是一阵恸哭,如同死了亲人的那种。
我闻着哭声向那里看去。
乌云虽然很黑,但在与乌云同样的黑的黑色影子,引起了我的注意。
为了看清他,我还故意揉揉眼睛。
想来是他没错了。
我又应了一声道:“你这是咋了兄弟!你哭个什么劲呢?”
嬴风躲在那里也不出来,我不知道他们是咋上去的,又是咋完好无损地出来的,我只知道那一定是几股子旋风所为,但是过程,我是真不知道。
算了,那是后话了,日后再问也不迟。
这小子还是哭,一句话也不回答我。
女孩子们呢?咋一个也见不到了呢?
连她们的声音我也没听到,只听到嬴风这小子在那儿呜里哇啦的一顿哭了。
就算是亲人没了,你也要说出来啊!还有兄长我在呢!
我又一连叫了他几声他仍跟没听见一样。
一个大小伙子,怎么还学会哭天抹涙了呢?
我也不问了,或许等他不哭了,他会自己说的。
终于,这小子想必是哭的差不多了。
他没有到我身边来,他就站我头上那朵乌云之后,在他的描述中,我听出,那几个女孩子,也许一个也回不来了。
我越听越糊涂,我心说连你这们的伤重之人现在都变的好好的了,怎么那几个女孩子不过就是晕过去了而已,怎么还永远也回不来了呢?别啊!千万别。
没有女孩子在身边打打闹闹的日子,我还真太习惯。
也许以后会慢慢习惯的吧!
屁!我才不会习惯呢!我一定要先弄清是咋回子事儿再说。
嬴风是一个不会撒谎的男孩子,他如此伤心的哭泣,我也是第一次见到。
如果他这哭不是我亲眼见到的,而是听别人说的,那我一定不会相信的。
哪怕这个和我说话的人,是我最亲近的人。
想来,这一定就是真的喽!
想着想着我也掉下几滴眼泪来。
我在等他说到底是咋回事儿。
他把话说到这儿,任我怎么问他,他就是不肯说下文,透过几朵乌云,我从他的肢体动作断定:一定是有什么人什么事,把他嚇成了这个样子。
他一向天不怕地不惧的,怎么一下子,如同换了一个人一样呢?
他又接着哭起来。
那国殇之乐配合着他,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触景生情了呢!
我的脑海中浮现出几个女孩子在时候的画面,一个个清晰的面孔,那娇小的倩影,就这么说没就没了。
这也太讓人难以置信了!
我想,一定与那妖风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