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魃见姬白笑了,她也干笑了几声,而后又说道:“我那时已经负了赧王,再不能负第二个男人了,那是的烈女,是不能侍奉二夫的,而我,我已经是个负心之女了!”
姬白不再笑了,他看向女魃,继续听她说道。
“又不知过了多少夜,那晚,趙恬因为一几天的劳累无果,他睡的很甜,我不忍心打扰到他,我越想越有一种负罪感,我要找到大王,我要与他说。
那晚,也是我最后一次见到赧王,而他,也恰巧杀了几乎所有的司乐女。
我哪知他会这么做啊!
我在秦军账中度过多日,我的出入也是自由的,我可以随意去哪个地方而无人敢过问,但有一个前提,我不能走远,否则,趙恬就会杀掉当晚守账的兵士。
我想见赧王,我要兑现我的承诺,我要鬼门关为他奏上最后一曲,哪怕他知道我负凡了,诛了我,我也心苦情愿。
我能找到赧王,在秦军账中,我一直也没对趙恬说过此事。
那时趙恬对我,是最放心的,他就是不放心自己的将士,也会放心于我。
如果那时有人说他的将士叛逃了,他都会相信,但如果有人说我逃了,他怎么也不会相信的。
我就是凴着他对我的这份信任,才逃离的。
我只想到我会是最后一次见到赧王,但从来也没想过,自从我那晚离开秦军账中之后,我更是再也没见过趙将军。
我指的是,活着的趙恬将军。
我见到赧王时,编钟乐业已不在他身边,他身边有的,内只有可以乱真的编钟架子,那东西只是用来掩秦军耳目的,要讓他们这路兵士知道,这编钟乐还在赧王手中,叫他们不生疑,叫他们一直追下去。
我那时更不知赧王是何时于何地背地编钟乐埋到何处。
我一直以为,那编钟乐还在赧王这里。
我也被他蒙骗了。
你们想,连我这个日夜恨不能守在编钟乐身边的司乐女都被赧王这假编钟乐给骗了,就不用说秦军将士了。
赧王在前面跑,他们便在后追。
而赧王还有意讓载有假编钟乐的那回辆车,走的慢些,也把装在过於显眼的位置。
这样,就可以一直蒙骗下去,何时被擒,何时再说。
能蒙蔽一时是一时。
赧王在此之前,早有预料大周八百余年的基业,会断送在他手中,而他,更是早有准备。
他回天无术,他只想做个安静的大王,不问世事,终日享乐,此生足矣。
就他这个只要不做天子,做什么皆可的人,偏偏就做了天子。
一国之亡,非一日之病,就算他那时有回天之术,为时也晚了。
那还不如趁还有残生,能多享乐一日,便是一日吧!
他想过自己的后路,不然,也不会早有准备不是。
那一晚,一连旱了几日的老天爷,终于用下了一场大雨,也正是这场大雨,把我彻底地隔在了秦军账与赧王洞之间。
我再也回不去了。
我一己之力,是无法为赧王奏乐的,我并未见到司乐师,没有见到司乐女,更是没有见到姬白。
我以为那时的他们,与司乐女们一同被杀了!我敢问赧王,我说不怕死,那是假的。
谁不愿多活几日呢?我有些后悔我来见赧王这件事了。
但悔也没用,赧王若是杀掉我,那也是一瞬间之是。
他心里也清楚,秦军会恨快找到他们的。
那时我不知道,事实上,趙恬的兵士,已经赧王一行待过的一处地洞搜遍了。
搜是搜遍了,只要搜过那个洞,那再找到这个洞,他们只要再要继续寻找,不过一刻钟的时辰,就会抓到赧王。
赧王那时甚至已经做好了被生擒的准备。
天降大雨,他出去跑,无疑是在自掘坟墓。
他没逃,他在那里等了一夜,还是没能等来趙恬。
他也不么为何那趙恬没有再追下去。
第二日不到,雨便停了,再也没有下过。
还是大日头,从日出到晒干,没用上半个时辰,地皮上的水便再也看不到了。
赧王还是没能放我回去,我早该想到的。
那时我也并不知道赧王为何没有被趙恬的人马找到,而我就算再回去,更是找不到他们的行辕在哪儿了!
他那时只剩孤身一人,叫他如何寻找。
他的所有将士们,因变那场雨渗过地皮,将藏在洞中的编钟乐架子浸湿,从来,长出一种名叫化尸菇的食物来。
连日的劳累,讓饥饿成疾的将士们兴奋不已,除趙恬之外,所有兵士都食用了那种蘑菇,自然也就无一生还了。
化尸菇不过就是一个过程,真正讓他们吃掉那些蘑菇的,正是被不久前被赧王下令斩杀的,所有司乐女们。
“就是它们!”女魃说过,抬手指了一下对面,在三口深干井中旁看到的,近三十副手骨。
赧王第二日便离开了第二处洞穴,而我,他最终也没有下令杀掉,非旦如此,在他走之前,还有意要我先离开那里。
他早知我那时已与趙恬发生事实了,可他作为天子,竟然没有杀我,这讓我十分的意外。
在我走之前,我与他说起趙姬一事,我要激怒他,要他找到趙姬,而后,像杀死司乐女那样的,杀掉她。
我的诡计到后来一还是没姢得惩,他放了我,也没再提趙姬的事儿。
他讓我走,我焉能不走。
我直到走前还以为司乐师二人也惨死在赧王的屠刀之下了,我也就没有再问。
太阳毒的如火烤般,我走了没几日,便也迷失在这一片黄沙之中。
我在闭上眼之前没有再看到任何人。
但是,我找到了死去的,趙恬的尸体,那时的他,还是有头的。
我与他的尸体一连渡过几日,甚至有一日,我在梦中见到了他的真身,他把他如何死亡的过程全部告知了于我。
我驚的不敢再睡下去了,我发誓我要报复他们,包括赧王在内,尽管,他在此之前没有下令杀掉我。
要知道,在那时,大王的女人若是被别的男人睡了,首先除掉的,不是那个男人,而是这个女人。
只处置这个女人还是不够的,她的家人,也一样,一个也活不了,但有一样,她的孩子,要留着。
那毕竟是大王的血脉嘛!不过,那时的我并未为大王生下一儿半女,我为这,也挺愧他的。
我发下重誓,我要找到趙姬,要找到所有的司乐女们,死去了的,也不会放过,我不恨她们,我也顺此而妒恨天下所有的女人,尤其是姣好的女人,就更是我的妒恨对像了。
我又一梦,那一梦,我看到了赧王。
他终究还是被抓了,我梦中的他,衣衫褴褛,被镣铐锁住。
他,已经是个阶下之囚了。
在梦中的他想到我会报复,于是,他仍以周天子的身份对我说道。
与其说他是说,倒是如是他的最后一份旨意。
他说,妳醒过之后便不在是他的衛姬了,妳只是一个复仇的工具,妳所到之处,无一处水源,更无一滴水,妳就是一只鬼魃,一只走到哪为哪带来干旱的鬼魃。
我不不知何物才是魃,可直到我醒来之后,我发现那时的我,真的不再是衛姬了。
我是一只周身长满黄笔的单臂单腿怪物。
我除了能带了干旱,也专司热风。
再一,我要食尽天下美女。”
这是女魃坐着对我们说的,最后一句话。
她说过站起身子,又说了一句:“我那次醒来之时,趙恬的尸体,便找不到了!”
我们一愣,正待听下文时,不想身边有人突然高叫一声道:“哎哎哎!祢们是何物?在那做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