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我现在为人做生死绣,见过不少诡异的事情,这种对纸人的恐惧感仍然存在。
此刻这些‘死人用的东西’突然之间‘活’了,甚至还上来拦着我和张启生,不让我们离开,我心里莫名觉得很慌张。
我和张启生往外跑,它们全围了上来,把我和张启生堵在里边。
它们的力气很大,我和张启生两个大男人,和起力来竟然都推不过它们。
这栋别墅已经完全刷新了我对蛇和纸人的认知,这个时候我只想出去。
我告诉张启生,硬的不行,不如来软的,我们蹲下找个缝隙钻过去,没想到我的话刚一出口,腿上忽然传来一阵剧痛,低头一看,原本吊在房顶上头的纸人此刻落到地上,头朝下,正咬在我的小腿上。
那种痛,比被人咬一口还严重。
张启生比我好不了多少,两只倒吊的纸人,一只咬我,一只正咬着他的大腿,完全没有松口的意思……
张启生彻底怒了,他沉沉说:“既然这样,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说完之后从包里掏出一张黄纸,在空中挥舞几下,同时嘴里念了几句咒语,黄纸‘扑’地一声燃了起来。
随后他让我帮他从兜里掏出一个拳头大小的瓶子,倒了一口透明的液体在他口中,他对着黄纸猛地喷出液体,刚刚只是小火的黄纸,顿时火花四开,把他身前的纸人点燃。
火从一个纸人传到另一个,片刻的功夫,六个纸人全部被点燃,刚才还咬着我不松口的纸人,此时变成了一堆熊熊烈火。
张启生立马又从包里拿出一把短小的桃木剑顺势往下一甩,原本短小的桃木剑瞬间被拉长,紧接着张启生用桃木剑对着纸人用力一挑,几个纸人顿时四散开来,我和他连忙跑出去,也来不及整理冰箱和地下室的门。反正地下室里已经一塌涂地了,整理了也没有任何作用。
我们刚走出别墅,背后便有车的远灯光打过来,我知道是唐栗回来了,我们没有半点犹豫,直往小区另一个门出去,开着电动三轮快速离开。
张启生把车开到闹市区才停下,我俩从车上下来,看一眼身后确定唐栗没有跟上来,这才松了一口气。
我蹲在地上大喘气,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手心里全是冷汗。
张启生找了个吃夜宵的地方坐下,止不住对唐栗一阵大骂:“那个小东西,年龄不大,心肠倒挺歹毒,竟然用通灵纸人守门,换作一般人,指定已经死在那地下室了,肉就正好喂养他的生目蛇。”
“通灵纸人?什么玩意?”我是第一次听这种说法,立马问张启生。
张启生告诉我说,这种纸人看起来是纸,其实是‘人’,制作这种纸人的材料很特殊,需要长时间在尸油里浸泡,制成之后还在每个纸人里注入一道生魂,让他们充满灵性,一般情况它们是不动的,但如果得到主人的召唤,会发狂,拦着我们,不让我们离开,严重的就像刚才那样咬我们,直到咬死为止!
说完后,张启生不忘再添上一句骂唐栗的话:“小小年纪不学好,跟着别人学这些下作的阴阳术,简直太毒辣了,这个人绝对不是个好东西。”
据我所知,唐栗今年才二十岁,年纪确实不大。
我记得他之前告诉我,他在十六岁的时候放弃学业,和闫薇一起从家乡逃出来,这些年先在ktv工作,后来换成‘模特’,性质一直没发生改变,都是伺候那些有钱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