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的故事讲到这里已经结束了,虽然说得都很简略,却也满足了华子伶的好奇心,满足的华子伶看着脸红红的母亲,依偎在母亲的怀里,脸上露出了沉思的表情。
华子宁和宋玉馨都在华明的眼里看到了喜悦,那是回忆带来的喜悦。
“好了,故事也讲完,我和你妈要出去了。”华明看了一眼依偎在王辛蓉怀里的华子伶,站起身回卧室去了。
王辛蓉轻轻捏了一下华子伶的脸,也离开了客厅,就像故事里的情节一模一样,跟在华明的身后回卧室去了。
留下的三个人不禁都陷入了沉思,每个人想的事情都不一样,唯一相同的就是父母的故事是中间的媒介,把他们串连在一起。
“哎呀,大家都在啊,咦,怎么没看到叶枫呢。”郑玉琳这时推开了房门走了进来,曾秋生和岳萌跟在后面也走了进来。
“懒得理那个笨蛋,估计还在睡觉呢吧,昨天喝多了。”华子伶不冷不热说着,心里一起在嘀咕,如果他有父亲所做的一半,自己可能也会考虑一下嫁给他。轻轻晃着脑袋就把这个想法甩了出去。
“今天下午,咱们出去逛逛吧,我想想去哪儿好呢?”郑玉琳典型的闲不住,也不理会其他人地自说自话。
曾秋生一脸的无奈表情,郑玉琳对他来说,就像一个小妹妹一样,和她在一起并没有那种恋人的感觉,或者说自己不能够接受吧,在心里妍占的位置还是要大很多,甚至完全占据着自己的心,虽然她已经不在了……
“今天张叔没时间去接你们,你们要早点回来。”王辛蓉和华明嘱咐了几句就出门了。“还有小琳琳不要做太过分的事,要不然的话就叫你爸妈过来收拾你。”
“知道了”郑玉琳拉长着声音回答着,虽然自己并不怕父母,但是这里有一个来硬的打不过,来软的不吃任何手段都不起作用的小舅舅在,说不得如果自己胡来的话,还会遭到打击的。
“我不想去了,想在家休息。”宋玉馨看着王辛蓉和华明相携离去的背影,说完之后独自回房间去了。
“那就这么定了,你们去玩吧,我在家陪着玉馨。”华子宁笑了笑,然后拍拍曾秋生的肩膀,低声在他的耳边说:“过去只要留在回忆里就好了,现在你还是要向前走的,去尝试着接受她,或者说用她来冲淡你的思念,也许有一天你会再找到她的。”
曾秋生看着华子宁的眼睛,在华子宁的眼神里看到了鼓励,但是自己能够放得下吗?也许能够放下,但是会是在多久以后呢?会不会是永远?
看到曾秋生没有一点表示,华子宁也只好耸耸肩,独自走去书房了。
“小舅和你说什么?”郑玉琳这时凑了过来,看到曾秋生沉思一样的表情在那里发呆,忍不住问他。
“没什么,你们打算去哪里?”曾秋生回过神的时候,只看到郑玉琳离自己很近很近,连忙后退了几步。
“我去看看叶枫起床没有,岳萌你在这里等我一下还是和我一起去?”华子伶看着郑玉琳的样子,忍不住就想笑,这丫头还是那个样子,对看上的从不放手。
“我不去了,我一会儿要出去拍照,你们找地方玩吧。”岳萌今天是很不情愿地被曾秋生拉过来的,她也知道曾秋生对郑玉琳一点办法也没有,或者说他不想伤害她,所以用自己来调节两个人相处时的气氛。
“哦,那我这就去了,琳琳和秋生在这里等我吧。”华子伶说着就出门了,岳萌跟在后面也离开了。
客厅里只留下郑玉琳和曾秋生两个人在互相对视着,一点声音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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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这个闹人精终于走了,都出去了也不错,挺安静的……”华子宁从书房走出来,看到空荡荡的客厅,低声自语着。
“子宁?你没和他们出去吗?”宋玉馨看到从书房走出来的华子宁并没有意外,而且是在她的意料之中。
“没什么,我不喜欢出去逛的,再说你一个人在家,我也不放心。”华子宁笑看着从房间里出来的宋玉馨,拿着一杯温开水递了过去。
“谢谢……”宋玉馨接过水杯,并没有看华子宁,她知道他现在的表情,向来都是这个样子。
“会闷吗?”华子宁看到宋玉馨拿着水杯要回房间,开口问道。
“不会……有时候独自呆一会儿会更好。”宋玉馨停下了脚步,背朝着华子宁低声说着。
“闷的话,可以看看电视或者看看电影。”华子宁看着宋玉馨的背影,她的肩膀颤抖着,好像在哭,又好像很冷。
“你不用管我的,真的,我没事。”说着宋玉馨走进了房间,把房门轻轻关上了。
“如果真的没事就好了……”华子宁靠着沙发的靠背喃喃地说着。
客厅里又恢复了安静,只有华子宁靠着沙发在那里闭目养神,渐渐地他好像睡着了,脸上还是带着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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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怎么在这里睡着了?玉馨姐呢?”华子宁被华子伶的声音吵醒,华子伶和叶枫都已经回来了,外面的天色已经很黑了。华子伶语气里有着关心华子宁,又有着责怪华子宁没有陪宋玉馨。
“不在房间里吗?”华子宁转头看向开着门的宋玉馨的房间。“你们走以后她就一直在房间里,应该不会出去吧?”
“要在的话,我还要问你吗?”华子伶看着有些发呆的华子宁嘀咕着。“怎么就这么不让人省心。”说完以后想了想,自己都觉得有些好笑,自己何曾让华子宁省心过?
“可能是出去了吧,我在这里睡着了……”华子宁站在宋玉馨的房间门口,转头看了一下墙上的钟表。“你没打电话给她吗?问一下不就知道在哪儿了。”
“玉馨姐没带电话,要不然我干嘛还要叫醒你!”华子伶看着好像在思考着什么的华子宁,平时宋玉馨都会很细心地把电话带在身边,今天没有带电话就出去了,该不会……华子伶摇了摇头,好像想把不好的念头甩开。
“哦,那咱们分头出去找一下吧,记得带电话,看到她就打个电话,我去她的家看一下,你和叶枫去以前咱们经常去的地方找找。”华子宁从房间里拿出外套,一边穿着一边分配着,不经意间在脸上表露出了急切的表情。
“好。”华子伶拉起懒在沙发上的叶枫。“我们分头去找,找到找不到都要打电话说一下。”
华子宁并没有等待华子伶和叶枫的回答就打开门走了出去。
“又下雪了……”华子宁看着并不大的雪花,路上已经被白色的雪盖上了,蓬松的雪踩起来吱吱作响。“这是第几场雪了?BJ的雪越来越少了……”
华子宁快步走着,手里攥着自己的电话,路过从前游戏过的小公园时,他停住了脚步,小滑梯上、翘翘板上、秋千上都堆了一层厚厚的雪。
就是在这里,冬天他们四个人经常会在雪过天晴的时候跑来这里玩,混雪球、堆雪人,华子宁带着宋玉馨和华子伶、叶枫打雪仗,累了就互相依偎在一起休息,那个时候的生活的确很美好,无忧无虑地在一起,幼小无猜的生活让人怀念。
想到这里华子宁的心里不禁紧了一下,幼时的玩伴、现在表面上的情侣,完全都是一种情感的积累,从幼小无猜到现在逐渐成熟,心境里加深的就是感情,无论是什么样的感情都不是可以割舍得了的感情。
华子宁再次回头望了一眼儿时的乐园,依旧白雪茫茫一片,雪也达到了一定的厚度。
在快要到宋玉馨家的时候,华子宁看到房间的灯亮着,他快步走到门前按响了门铃,随着门被打开,刚松了口气的华子宁愣了一下,开门的并不是宋玉馨,而是王辛蓉请来的钟点工,自从李霞去世以后她就请了一个钟点工每天来打扫这栋房子。
“阿姨,今天您一直在这里打扫吗?没有人来过吗?”华子宁来到了房子里,看着在自己面前恭敬的中年妇女,自己也显得有些拘谨。“您坐吧,我只是路过,看到灯亮着就进来看一下。”
“今天下雪了,所以我来晚了,还有一点儿就打扫完了,我来以后没有人再来过。”中年妇女很恭敬地回答着华子宁。
“哦,那我就先走了,今天您也早些回去吧,外面雪大了些,太晚回去的话路不好走,这两天天气不好,您就不用来了。”华子宁说完就推开门走了。
中年妇女看着华子宁的背影,暗自流下了眼泪,嘴里低声自语:“唉,我的儿子要是有他一半的好,现在我也不会天天做钟点工赚钱……”说完擦了擦泪水,又走进了房间开始了工作。
华子宁站在门前思考着宋玉馨还会去哪里,雪花不停飘落在他的身上、头发上,仰起头看着从天空中飘落的雪花,华子宁轻声低语着:“李霞阿姨,你能告诉我宋玉馨在哪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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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馨姐?”华子伶试探着向前方不远处的人影询问着,那个人影的身形很像宋玉馨,但是在昏暗的路灯照射下,并不能十分明确地看清。
“子伶,你怎么来了?”宋玉馨的声音透过不停飘落的雪花传了过来。“下这么大的雪,你怎么跑出来了?”
“真的是你,咱们快点回家吧……”华子伶听到宋玉馨的声音,高兴地跑到了宋玉馨的身前,拿出手机拨打着华子宁和叶枫的电话。
“怎么了?”宋玉馨看着华子伶的动作和表情,很是不解地问着。
“还怎么了,我和叶枫回家就看到我哥在那里睡大觉,你出门他都不知道,你要出来就让他陪你出来啊。”华子伶刚打完叶枫的电话,貌似很生气地说着。“你自己一个人出来也就算了,怎么连手机也不带呢?”
“哦,我忘了,你们走了以后,我休息了一会儿,想去看看妈妈,子宁在沙发上睡着了,我就没叫他。”宋玉馨很轻淡地说着。“手机当时没电了,我走之前才注意到的,所以就没带着了。”
“唉,算了算了,我们快点回去吧。”华子伶抓起宋玉馨的手就向着家走去。
“你不给子宁打个电话吗?”宋玉馨看着刚才华子伶匆忙地打电话给叶枫,说什么找到了,肯定是他们三个人出来分头找自己来了,但是打过叶枫的电话后没有给华子宁打电话的意思。
“让他再多找一会儿,反正他找不到还会往家打电话,再说今天让大家着急也有他的错,就惩罚他一下好了。”华子伶和宋玉馨说的时候脸上露出了调皮的笑容,宋玉馨看到了只是微微一笑,华子伶也不会让华子宁在外面呆很长时间,也就随着她了。
一路上华子伶不停说着今天出去玩的事,如何的开心,如何的高兴,宋玉馨经常在华子伶看过来的时候微微笑一笑,就算是回应了华子伶。
回到家的时候,宋玉馨停下了脚步,华子伶打开门看到宋玉馨并没有跟上来,就来到宋玉馨的身边问:“玉馨姐,怎么不进去呀?”
“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有些心神不宁,子宁不会出事吧?”宋玉馨回头四处张望着,好像四周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看过了四周,转过身对华子伶说:“子伶,给你哥打个电话吧,这么大的雪,天又这么黑,别出什么事。再说你哥身体不好,这样的天气很容易生病的。”
“好~好~好~”华子伶说着拿出手机拨出了电话,但是却是听到了华子宁手机没有电的提示语音,心里也有些慌张。“我哥电话没电了……”
“我看我还是回家一趟吧,可能子宁去我家找我,看我不在就等着我也说不定,你先进去吧。”宋玉馨想了想按华子伶说的,他们分开找的话,华子宁就是去的她的家。
“玉馨,你可是把我累惨了……刚陪他们逛了一天,还累着呢又要出去找你,我……”叶枫从远处跑了过来,见到宋玉馨和华子伶站在门口,禁不住诉起苦来,说到一半却被华子伶的眼神打断,只好来到她们的面前观察着形势。
“玉馨姐,我们一起去吧,这大黑天的又下着雪,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回去。”华子伶看叶枫在一旁大气不干出的样子想笑,却又笑不出来。听了宋玉馨的话,自己的心里也有些不安宁,就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一样。
“那我也陪你们去好了,反正一个人呆着也没什么意思。”叶枫挠了挠头,跟在了宋玉馨和华子伶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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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姨,刚才华子宁来过没有?”宋玉馨三人来到了她的家门前,正看到钟点工锁门准备回家,小路上前询问着。
“刚才来过,问你来没来过,看你没有在就走了。”钟点工把刚才华子宁来的事说了出来。
“谢谢阿姨,天这么黑,雪又这么大,今天就打车回去吧。”宋玉馨说完在路上拦下了一辆出租车,打开车门对钟点工说着。
“不用了,不用了,早就习惯了。”钟点工推辞着宋玉馨的好意,但是在心里还是有些温暖,面对雇主的好意有些不知所措,这样的雇主很难能够遇到,本身给她开的工资就已经算是高的了,还经常会热情相待。
“别推辞了,我这个家还需要您来照料,有您在我可以随时回来住,还要感谢您。”宋玉馨发自内心的感谢着她,这里曾经是她唯一的家,只是现在这个家里只剩下她一个人,归属感却还是存在的。
钟点工没有再说什么坐到车里,宋玉馨给了司机钱,关上了车门,和华子伶、叶枫继续寻找华子宁。
“都是好孩子啊,现在的小孩有几个懂得关心长辈的,好人有好报,我能做的只有为你们祈福了……”钟点工在离去的出租车里为宋玉馨、华子宁祈福。
离开了曾经的家,三个人没有了目标,只是在附近不停地寻找着华子宁。寻找了一圈却也没有什么发现,三个人只好往回走,期待着华子宁能够出现在家里,期待着华子宁平安到家等着他们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