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裳咬牙切齿,活像一只小仓鼠。
“温含,你很好,我记住你啦,今天不给我按摩到你手软,你休想回去。”
花屹看着两人互动,只觉心尖涌起一抹刺痛。
温含对于公主来说是不一样的吧?
毕竟洞房花烛夜,公主都没留在他的房里。
那时候的公主是怕温含吃醋吗?
毕竟温含是公主的第一任夫君,明明他才是医者,可每次公主哪里酸痛都是叫温含去给她按摩。
明明他也可以。
花屹落寞转身,把空间留给二人。
温含看着祁裳娇俏可人的模样,一抹红晕悄然爬至耳尖。
“是,任凭公主处置。”
祁裳再次回头,看不见花屹身影,还有些疑惑。
“花屹呢?怎么没看见他?”
温含看着留在桌上的药酒,知道是自己误会他们。
随即拿起药瓶。
“花屹应该又去倒腾他的那些药材,我来为公主上药。”
祁裳摇头。
“不要,花屹刚才给我揉,头都快被他揉炸了,疼死了,要让它自己好。”
自然愈合或许都不会这么受罪。
温含看她邹着小鼻子,拿着药酒应声。
“好。”
祁裳也在这时突然想起她来这里的目的。
原本打算过来刷一波存在感,再给他俩送点小礼物,没想到两人都凑在一起。
祁裳噔噔噔跑开,去墙角拿起两份礼物。
祁裳递给温含一个精美紫檀木包装的盒子,小脸笑得暖洋洋的。
“诺,给你的礼物。”
温含僵硬转头,眼底满是不可置信。
“给我的?”
他长这么大,从来没有收过任何礼物。
就连他自己都像是一个物品被人随意丢弃,更别说这种被人放在心上,珍之重之的对待。
祁裳点头。
“这些时间都辛苦你了,偶然是见过你习字,想着这个礼物你一定会喜欢。”
祁裳眼眸晶晶亮亮,而又带着得意。
“温含,你回去再拆开哦,不然就没有惊喜啦。”
温含紧紧捏着木盒的指节泛白。
他第一次抬头认真审视着祁裳。
她和传闻逐渐变得不一样。
外界皆传长公主秽乱不堪,仗着皇帝对她宠爱为所欲为。
传言长公主好男色,喜怒无常。
可他与长公主成亲两年,新婚夜分床而睡,本以为她是在欲擒故纵,可在后来的相处中,她也丝毫没有对他有想法的意思。
只是时不时会叫他去伺候沐浴,但她通常靠坐在铺满花瓣的浴池中,除了一张洁白无瑕的背影,再看不见其他。
而她每次都是叫他过去按摩,有时按着按着她会发呆,有时她什么时候睡过去都不知道。
就这样外面还在传他与长公主伉俪情深,在花屹又尚公主时,外界一度对他很是同情。
可只有他知道,公主从未对他有过逾越之举,比起和他,公主同皇上之间的关系反而要近一点。
“谢公主。”
祁裳看他收下,又朝里面呼唤。
“花屹,你去哪里了?快出来,我有好东西给你。”
花屹听见祁裳叫他,才从屋里出来。
其实他离开的并不远,两人之间的谈话基本都能听见。
“公主,臣在为你配药。”
祁裳疑惑。
“花屹,不是说好了在平时不用遵守这些繁文缛节吗?怎么又称臣了?”
花屹却摇头着。
“礼不可废。”他更不应该因为公主短暂对他好,就忘记自己本分。
祁裳见自己说服不了他,拿出一本皮革裹着的书籍给他。
“知道你一直在找莫老的针灸孤本,这不巧合之下得到它,所以就给你送来了。”
花屹刚沉浸下去的心脏又躁动起来。
他望着祁裳,眼中带着困惑。
以往对他送礼的人,都是想从他这里得到什么。
可公主又想在他这里得到什么呢?
他连人都是她的,无需如此大费周章。
祁裳伸手在他眼前晃动。
“花屹,你不会看书看傻,变成书呆子了吧!”
花屹接过皮革,打开后发现确实是莫老珍藏,对祁裳道谢。
“无论如何,花屹都要多谢公主。”
这本针灸对他很重要。
不管有什么目的,时间久了自然知道。
祁裳拍着他的胳膊,接过他带出来的药。
“不用客气,那我走了,你自己慢慢研究。”
说完祁裳就从门口走出,走了几步,才想起温含答应要给她按摩。
别说刚回来的那会儿就感觉温含手法不错。
“温含,你不是说要来按摩吗?快点跟上,我都快累死了。”
温含快步跟上,落后祁裳半步距离。
温含忍了又忍,还是询问出口。
“公主,当初你为何会同意让我娶你?”
他不相信公主当真是对他一见钟情,大胥美男那么多,而当时的公主圣眷正浓,只要她想,完全可以挑一个更好的夫郎。
而不是像他这样被敌国流放来的质子,于公于私,他都对公主没有任何作用。
祁裳侧头望他,眼中全是认真。
“温含,我对你一见钟情是真的,长这么大,我从来没有见过像你这样的人。”
“你知道吗?当时我第一眼看见你,就觉得你很复杂,很孤独,很寂寥,可你又对生活充满希望,即使身处绝境,也有向阳而生的勇气。”
“之后我就在想,如果以后非要与一个人结为伴侣的话,那么我希望那个人是你。”
祁裳狐狸眼定定看人时,会有一种眼中饱含深情的错觉。
温含凝视着她双眼,瞬间觉得心跳快了不少。
原来公主是这样理解他的吗?
既然如此,那新婚夜为何那样对他?
即使对这种婚事带着抵触,可既然成为名义上的妻子,他也是带有几分期待。
祁裳看见他眼中的疑惑,可并不想为他解惑。
吊男人第一步,半遮半掩,让他有探索的欲望。
祁裳红唇勾起,心情不错地带着温含去公主寝宫。
她的寝宫很大,里面甚至有一个人工凿成的温泉。
无论什么时候,只要她想洗浴,水温都是刚好合适。
温含以前进来的时候都是祁裳准备好,躺在花瓣池中。
而他只需要在受到传唤时,轻手轻脚的为公主按摩。
有时是公主趴在池中,他为公主捏肩,捏好后,公主挥退。
偶尔是公主换上常服,趴在毯子上,等待他来全身按摩。
可和公主共同踏进浴池还是第一次。
温含心底不受控制地躁动起来,如何抑制都没控制住思绪。
公主会在什么时候要求他按摩?
他们之间会更近一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