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皇帝差点划伤贵妃脸颊时,一珍悦耳铃声响起。
唤醒胥陌一丝理智。
原本要往脸上划去的匕首,一下插入贵妃手掌中。
“啊!!!!”
徐贵妃发出令人心颤的绝望喊声,可胥陌却只平静地擦拭手上血迹。
等手指全部擦拭干净,他把擦手的毛巾塞进徐娜口中。
悲痛的呼唤声变成细弱的呜呜声,徐娜眼中全是哀伤。
胥陌的话却更加瘆人,如同恶魔在耳边低语。
“放心,你的痛苦才刚开始,只要祁裳与你设计的那人幸福一分,朕就要你痛三分。”
徐娜眼中闪过后悔。
她怎么会爱上这样的人?
她以前以为皇上是知恩图报,高风亮节之人。
可没想到,他连高调宠爱的皇妹幸福都不愿。
如此之人,又怎会有心?
终究是她错付了。
徐娜眼中悲伤几乎要凝成实质,身体无力耸拉着,可脖颈处的细线却迫使她不得不站立。
一旦她失去支撑点,那堪比刀锋的细线就可以让她头手分离。
咔呲一声,大门缓缓关上,也将那人的背影彻底隔绝。
*
皇帝寝宫
在祁裳等得百无聊赖之时,胥陌终于前来。
看见来人时祁裳,胥陌眼中闪过一抹惊喜。
祁裳欢快地走过去迎接胥陌,蹦蹦跳跳的如同一个无忧无虑的女孩。
“皇兄,我想要出去走走。”
胥陌看着眉眼舒展,笑容满面的祁裳竟然感觉心口有些苦涩。
“你想要去哪里?”
“前些日子看到有人吃青团,我想要去那里故地重游,到时候做好给你带来最新鲜的!”
青团——以前他们与部队走散就靠吃这个维持生命。
胥陌眼中出现以前那个小小的身影。
那时候的祁裳梳着两个小花苞头,走动时花苞头上的铃铛一响一响,分外可爱。
可就是那一个可可爱爱的小丫头,竟然有勇气一直守着他们唯一剩下的食物。
胥陌怔在原地。
他好像并非不喜欢那个处处维护他的祁裳,他讨厌的是那个一直需要被人保护的自己。
“祁裳……我们……”
皇帝欲言又止。
祁裳闻言,抬起脑袋与他对视。
历史的长河仿佛在这一刻倒流,他似乎又看见那个奄奄一息的自己,不得已请求祁裳抛下他。
可尚且年幼的祁裳却比他还要哭的厉害。
她问:“哥哥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而现在时空逆转,他成为那个想询问会不会被抛下的人。
胥陌声音暗哑:“可以不去吗?”
祁裳却好像没有看见他的神情转换,依然是那副笑眯眯的模样。
“不可以哦,皇兄,我已经跟他们约好要一起出去踏春。”
胥陌酸溜溜的。
“看来你和他们相处的很好。”
祁裳想也没想直接点头:“毕竟是你亲自为我选择的驸马,当然得相处好。”
胥陌眼中浮现红血丝,锤在身侧的拳头不断发出咔咔的响声。
“祁裳,你不要忘记你嫁给他们是带着任务的。”
祁裳眼中欢乐停滞,身上的精气神一下子全部消失。
“皇兄,我当然不会忘记,如你所说,在必要时刻拖住他们。所以需要时间与他们培养信任,否则无法完成任务。”
胥陌差点直接开口让她别管什么所谓的任务。
可他做不到。
付出那么多的代价才得到如今局面,他不想,也不愿功亏一篑。
“好,等你任务完成,朕还有一份大礼送你。”
祁裳不是很喜欢他吗?
他的后位一直空虚。
等到任务完成,等他实现一统天下,就让祁裳做皇后。
那时候他一定会好好弥补她。
祁裳却面露苦涩,一双狐狸眼好像盛满悲痛。
“可是皇兄不是一直都知道我最想要什么吗?”
胥陌眼神躲闪:“朕以后一定会如你所愿。”
所以现在你先短暂牺牲自己,以后美好的未来都在等着你我。
祁裳笑出声。
眼中却无半点笑意。
“那我就等着皇兄送我的大礼。”
胥陌不敢再直视她的双眼,明明极度想要靠近她,可他就像那阴沟里的老鼠。
向往光明,却又害怕被光明照射出他一身的脏污。
“好,你放心出去,这里有我在。”
祁裳第一次规规矩矩朝他行礼,随后顺着地道下去。
胥陌手指眷念地摩挲着祁裳刚刚碰过的茶盏,小声说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永远都是我的。”
说完他扬起茶盏,对着祁裳红唇刚碰过的方向一饮而尽。
连茶叶都被他嚼碎吞下。
手指不断把玩着祁裳使用过的那只茶盏。
他用手指蘸着茶水,一遍遍在桌上书写祁裳名字。
水渍干了又重复写下,就如同要将她的名字深深刻在桌上一样。
*
祁裳刚趴回水中准备沐浴,却突然听见一阵兵甲碰撞声。
祁裳懒懒抬头,视线与庞义不期而遇。
看见祁裳,庞义立刻两眼放光,把他心爱的宝贝盔甲放在桌上,就急忙三步并做两步的走去祁裳身边。
庞义衣服也不脱,丝毫不顾及衣服是否会被沾湿。
祁裳泡澡一般身着里衣,泡完才换。
浴池边上小塌摆放着一堆瓶瓶罐罐还有几根银针。
祁裳斜他一眼,随后询问。
“不是去军营了吗?怎么回来这般快?”
庞义把脑袋搭在祁裳肩上,声音带着重重鼻音。
“去是去了,可只要一想公主还在殿中等我,臣就归心似箭。”
祁裳略微侧头,眼角含笑。
“庞将军不是自诩不会说话吗?什么本宫看,这话说的挺好。”
娇艳欲滴的饱满红唇近在迟尺,庞义轻轻捏住祁裳下巴。
紧紧拽住她的腰身,一时间水花四溅。
祁裳刚惊呼的“啊”了一声,就全被堵住。
庞义饶有技巧的吻着怀中爱人。
一字一句说的极其认真。
“臣是不会说话,可只要一看见公主,那些动听的话语就争先恐后从脑中冒出。”
“公主,臣拦不住。”
就像阻止不了他这颗为祁裳而跳动的心,只要公主想,就算刨出来他也愿意。
祁裳惩罚性的轻轻咬住他的唇瓣,庞义唇瓣略厚一点,亲起来特别软。
“油嘴滑舌。”
“微臣什么时候最能滑,公主不是一清二楚吗?”
庞义搂着祁裳的大掌,逐渐开始变得不安分,唇舌相依间,祁裳身子也软得一塌糊涂。
在庞义手掌快要伸进祁裳衣襟时,身后突然想起一道微怒的声音。
“你们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