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派女弟子们见掌门开了口,都噘起了嘴巴,可也不敢反对,只能对那些散修破口大骂白眼相对。
而那些散修才不在乎呢,反而对着那些弟子故意呵呵傻笑,眼珠子却不断在那些弟子脸上身上上下扫动,一副油米不进的模样,更是气的有些弟子直跺脚。
元锦清最得袁霜涯信任喜爱,只有她敢在一旁说话:“师尊,就这么放他们走是不是太便宜他们了?!”
“都是修道之人,他们也不过一时被贪欲迷了心智而已,何必咄咄逼人?”
元锦清皱了皱眉头,刚要再说话,张狂歌突然开口:“既然袁掌门发话了,死罪可免,但是无故扰我宗门、欺我弟子,这绝不可轻易放过,哼,举剑峰也是你们这种货色能进入的?”
他来到那些散修跟前,朝他们一一冷眼望去,那些散修不怕剑派的女弟子们,可是对张狂歌那是一万个恐惧,连忙低下头来浑身哆嗦。
“既然这么想来我举剑峰,那么就别走了,正好这些残砖断瓦需要人清理修葺,你们看起来身强体壮,也算有些力气,再用些搬运之法修整我派那些破败建筑吧,何时修整好了何时再离去吧”。
那些散修面面相觑,都是愁眉苦脸耷拉着脑袋,一副不愿的样子,还有几人转动着眼珠,考虑着先答应下来,到时候再寻机会溜之大吉才是。
张狂歌心中冷笑,这些人的小心思他一看便知也不说破,只是一扬手十数道金色小剑盘旋而出,瞬间射入每一个散修心口之中,那些散修以为张狂歌要杀人灭口,都是捂住心口,嘴里惨呼不已。
“别杀我,别杀我啊!”
“救命,袁掌门救命啊~”
“张爷爷,张爷爷饶我一条狗命吧!”
“我们修房子,我们修啊!”
张狂歌被吵得心烦,神念一动,那金色小剑在这些散修身体之中释放威能,本来那些散修只是吓破了胆子,其实小剑刺入并不疼痛,可是此时小剑发作,那疼痛可就差点要了这些人的命。
一开始那惨呼不过是下意识的叫声,可是现在这些散修的惨叫可是货真价实的,十数人齐声哀嚎,声传数里,只听得人毛骨悚然,宛若到了地府之中。
有几个刚才还大骂这些人的女修都不忍心的捂住了耳朵。
等这些散修疼了一刻钟张狂歌才收了神念,这些散修已经疼的没了人样,个个大汗淋漓浑身酥软,纷纷虚脱的躺在地上,一根指头都难以抬起了。
“我说的话你们听到了吧,若是有人想跑,我定让他疼足百日,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谁要不信大可一试,哼!”
袁霜涯见状暗自摇头,却没有说什么。
云薇突然来到张狂歌跟前鞠了一躬:“张前辈,谢谢你!”
“谢我?为何谢我?”
云薇认真说道:“因为你救了我们啊,特别是救了掌门师祖,救了我们剑派,哦不,是咱们剑派”。
“若不是你们太过无用,让这些废物闯进了门派,我何须出手。”张狂歌丝毫不领情,说出的话让人差点噎住。
云薇脸色顿时胀红:“那是因为……那是因为……”
还是元锦清了解张狂歌,连忙插嘴:“张前辈一睡数年,大梦刚醒,有很多事还不知道,意识也还有些不清楚,云薇你不必在意”。
“我已经清醒了。”张狂歌皱眉回道,元锦清连忙朝他打眼色,张狂歌歪着头看的莫名其妙,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锦清,你带几名弟子救治幸存弟子,其他人伤势重的回去静养,伤势轻的收拾残骸,想必张狂歌也累了,让他休息会儿吧!”
袁霜涯见气氛不对,连忙出声,众弟子都领命而去。
等其他弟子都离去之后,云薇却不走,突然咬牙问道:“张前辈,你刚才真的跟叶鸾姐姐渡,渡那个气了吗?”
张狂歌点了点头:“对啊,她应该受益不小,算是欠了我不小的人情了”。
云薇面露愠色:“你干嘛要给她这么大的好处,她根本没有做什么,就算她不来您也能轻而易举的救下门派,她凭什么做好人!”
“薇儿!你说什么呢?!”袁霜涯觉得不对,怎么云薇说话突然这么冲了?
“要了她不少的物资,有些欺负她了,我张狂歌从不愿受人口舌,送她一点不值一提的东西并不为过吧?”
张狂歌奇怪这小姑娘为何这么大的反应。
“她不过是输了赌约而已,愿赌服输天公地道的事,就算心中有愧想要赠她一些东西,也不必……也不必送什么混沌之气吧?”云薇第一次不听袁霜涯的话,仍然逼问着。
张狂歌可不高兴了,这小丫头没大没小的,自己如何做她管的着吗?
“哼,与你无关!”
“你!你不识好心!”
张狂歌怒道:“若你不是门派弟子我现在就将你扔出去了,我如何做事你也配管?”
云薇眼中含泪,倔强的抬起头来,盯着张狂歌咬了咬嘴唇,然后扭头就跑,突然又停了下来,背对着张狂歌幽幽说道:“总有一天我要让你知道,我比叶鸾强上百倍!”
袁霜涯若有所思,这丫头怎么如此奇怪,怕不是……她担忧的看了看张狂歌,后者还一副生气之色,大感不爽。
“不知所谓!”
袁霜涯心中暗叹一口气,只愿自己想多了,不然这……这真的是劫数啊。
此时这里只剩下了张狂歌和袁霜涯,两人边走张狂歌边说道:“正好此时无人打扰,袁掌门,我有些重要的事想要问你”。
袁霜涯点了点头:“也好,你问吧,我也想问你一些事”。
“我的来历你可知晓?”
“我听锦清说了一些,你可是从混沌古象图中所出?”
张狂歌沉重的点头:“没错,我确实是从古象图中来到了这个时代”。
袁霜涯语气有些颤抖:“那……那你是何时被困在图中的?”
“这事有机会会告诉你的,我先问你,在我那时候,还是王溪云为剑派掌门,我想问你的就是,王溪云你可听说过?”
张狂歌显得有些急切,自从听元锦清说过没听过王溪云这人之后他就十分的急切想知道王溪云到底如何了。
“王溪云……若我没有猜错,是端昊天祖师之前和刘煌羽祖师之后的掌门人吧?”袁霜涯沉吟片刻肯定的说道,张狂歌一愣,神情有些激动:“刘煌羽师祖正是家师的师尊,为何祖典之上没有登记王溪云掌门?”
“没想到你竟然是王溪云祖师的高徒,那距离此时已经一千二百年有余了……”袁霜涯感叹不已,没想到眼前这人是从那么久远的时代而来。
“快快回答!”张狂歌焦急之下一股剑气不怒而发,将四周断木搅了个粉碎,袁霜涯慌忙举起双手:“慢些慢些,不要着急,本座伤势不轻,可吃不消你这剑气”。
张狂歌收了剑气之后袁霜涯才回忆道:“具体为何我并不太清楚,只是有些传言,也不知是否可信”。
“什么传言?”
“嗯,若我没有算错,祖典之上缺失了一百一十九年,应该就是王溪云掌门在任的时间吧”。
“一百一十九年?”张狂歌略微一回忆:“不错,他老人家自接任之后确实掌管了门派一百一十九年”。
“那就对了,按道理能够掌管门派这么久,一定是治派有方才对,但是门派祖先却将他的所有事迹全部抹去,甚至不肯写入祖典,确实蹊跷的很啊”。
张狂歌有些激动:“师尊剑法通神,他老人家一人一剑就能横行宇内,便是步仙顶上也能有一席之坐,在师尊的治领下剑派蒸蒸日上,十州各派谁不佩服,凭什么不写入祖典之中?!我替师尊鸣冤不服!”
袁霜涯叹气:“一千二百年间,门派三次修改祖典,最后那次将其事迹完全抹去。我知道的那个传言,你听后可莫要生气,据说是因为……他有一事太过丢人,是因为他是被最喜爱的徒弟杀死了,而且据说死的诡异,没有丝毫反抗,仿佛心甘情愿一般,在他死后据说门派还丢失了三柄神剑,是为大过啊,教出这种逆徒实在太过荒唐,这种丑事怎么能写……”
袁霜涯说到三柄神剑之时声音越说越小,最后张大了嘴巴惊恐之极的倒退几步,张狂歌慢慢抬头看了她一眼,满是阴冷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