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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看书 > 仙侠 > 原来我是剑炉余孽 > 第38章

三日时间,一路走走停停,北行。

翻过了两座不知名的山。

王景自然是不知道,有人已经暗中替他解决了隐藏的杀机。

他连沈出尘的名字都没听过,更别说认识。

此刻,王景带着青衣站到了一条湍急的河流岸边,望着宽阔浩渺的河面,开始犯愁。

渡河成了当前的难题。

肉眼可见范围内,这宽阔的河面之上竟然连一艘渡船都没有,如何过得去?

飞过去?少说也要七境的修行者,通过凝练法相之力,托举肉身,操控大量天地元气,才能做到长时间的御空飞行。

踌躇兴叹一会儿,二人沿河往下,再行了莫约七八里,终于得见一木板搭建的破旧渡口。

沿山的小径自远处山脚一路延伸,那些青草生长的态势次第渐矮,至岸边渡口时,已趋于荒芜。

像是这渡口附近的泥土,已不适合杂草生长。

青衣四下看了看,小手一指那沿山而下的小路,略带懊恼道:“原来这边才是路,先前我就说走错了嘛!”

王景咂嘴道:“我先前不也没来过这边嘛,迷路很正常。”

斗嘴几句,青衣忽的双眼一亮,道:“看,有渡船!”

王景视线随着青衣手指的方向看去,河面之上,一艘乌篷船缓缓靠近。

河中水浪高卷,那艘看起来有些破旧的船儿,在浪尖上摇摇晃晃,似乎随时都要被河水吞噬。

但它偏偏如入水的浮萍,随浪颠簸,颤颤巍巍,起起伏伏,却一路有惊无险飘了过来。

一只泛黄的楠竹长蒿探了出来,在渡口的木板上轻轻一点,乌篷船稳稳的停下。

王景拉着青衣,踏上木板吱呀作响的渡口,伸长脖子问道:“船家,船家,过河不?”

船头之上,那名手持长蒿的艄公,身形高大,身披棕叶蓑衣,头戴细竹编制的斗笠,一时看不清面容,斗笠之下的半张脸蓄满了络腮胡。

听得王景叫喊,艄公微微抬头,然后随后摘下斗笠,露出一张饱经风霜的黝黑面庞。

他灿然一笑,看起来质朴无比,声音洪亮,中气十足:“二位渡河?”

王景点头道:“不知可否行个方便。”

艄公道:“老汉这渡船,一般人可上不了。”

青衣奇道:“那是为何?”

艄公打量下青衣,眼中闪过不易察觉的古怪意味,笑着解释道:“主要讲缘分。”

佛渡有缘人。

王景没来由想起人们常说的这句话,难道这艄公对佛法还有点研究?

脱口道:“此话怎解?”

艄公盯着王景的光头多看了两眼,答道:

“家里传下来的规矩罢了。老汉我家,祖祖辈辈都在这条河摆渡为生,历来都是讲求缘分。传到我这一代,自然也不能坏了规矩。”

王景略微沉吟,笑道:“今日我二人恰好行至此处,为渡河之事犯愁,您老人家就正好撑船而来,这不就是缘分?”

艄公闻言哈哈大笑,单手叉腰,说道:“你这小哥,倒也会讨巧。不过……”

“还是得按规矩来,回答一个问题即可。”艄公正色,接着说了这么一句。

王景做了个请的姿势。

青衣觉得有趣,忍不住往前一步,抢声嚷道:“我先来我先来。”

艄公神色肃穆,点头,然后认真盯着青衣双眼,问道:

“你是谁?”

“啊?”二人傻眼。这算什么问题?

但见艄公神态,不似开玩笑,青衣微微偏头,底气不足道:“我是谁?我是我啊……”

想想又觉得不够妥帖,小声补偿道:“我是青衣。”

王景有些想捂脸的冲动,这题目怕是有些机锋在其中,如此作答,怕是没搞头了。

不料艄公朗声笑道:“我是我,这个答案好!”

王景和青衣纷纷作出“你莫不是在逗我”的表情。

但实际上,艄公在心中自语补充了这么一句:“但愿来日,你还能记得这句话啊……何日方知我是我?”

艄公脸上笑意未尽,看向世界观崩塌的王景,说道:“这位小哥,到了你哟。”

王景收起心神,兴趣上来,莫不是刚才问题里有自己没搞懂的机锋,于是也就更想听听这老汉问自己个啥问题。

只听艄公道:“我来问你,你自哪里来?”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完全没想到会是这个问题,眼珠一转,便有了答案,脱口道:“自然是从来处来。”

“还要去往去处去呢……”心中还腹诽补充一句。

果然,艄公听得答案,露出满意笑容,微微侧身,做了个请的手势,口中道:“二位,上船!”

这叫什么事儿嘛。

王景有些莫名其妙的怪诞之感,与青衣先后登船,疑惑道:“老丈,这问题未免太简单了些……”

艄公嘿嘿直笑。

这时小船上拱棚遮起的布帘被撩开,一道同样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不过音色要年轻许多:“客人莫怪,我爹就是这脾性。”

抬眼看去,从中却走出个差不多十六七岁的少年人来。

少年脸色一样也是几近古铜,想来也是常年风吹日晒留下来的印记,额间宽阔,眼神干净,鼻梁也还算挺拔,和先前老丈一样光膀赤足,背后是粽叶蓑衣。

小船上拱棚遮起的布帘被撩开,一道同样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不过感觉要年轻许多:

“客人莫怪,我阿爹就是这脾性。”

抬眼看去,从中却走出个差不多十六七岁的少年人来。

少年脸色一样也是几近古铜,想来也是常年风吹日晒留下来的印记,额间宽阔,眼神干净,鼻梁也还算挺拔,和先前老丈一样光膀赤足,背后是粽叶蓑衣。

少年人先是朝着艄公老者抱怨道:“阿爹,您是看佛经看入魔啦,贻笑大方。别把客人吓着了……”

又略带歉意对王景和青衣二人抱拳:“客人莫怪,这就渡河,人头收费一两元银即可。”

王景拱手,青衣连连摆手,说道没事,能过河就好。

只见少年自艄公老者手中取过楠竹长蒿,说道:“阿爹,您休息会儿呗,这趟我来……”

又对王景和青衣二人露齿一笑,说道:“客人,河上风浪大,受不住可进入篷下休息,一会儿就到对岸啦。”

说着将手中长蒿在湍急河水中一搅,船儿晃悠两下,然后稳稳向前窜出。

在艄公老者引导下,王景和青衣二人进入乌篷之下坐下。

撩开帘子,两岸青山入眼,舟在水上漂浮,让人心神俱宁。

王景再次将方才的情形回放一遍,笑着摇摇头。

可能是多虑了吧,疑神疑鬼做什么。这两名摆渡人,身上明明一丝元气波动都没有。

青衣坐下之后,原本还一直叽叽喳喳抱怨说走路太累了,又是肚子饿了云云。

忽的篷外有人高声唱起歌来。

竟然是艄公老者的声音:

“哎哟咦咦哎哟,哎哎哟,君看我舟疾如驶哟,世间快事那有此哟!哎哟咦咦哎哟,哎哎哟,风声水声相鼓荡哟,舷倾桅侧终无恙哟……”

铿锵有力,富有韵味,经过艄公老者那中气十足的声音朗声唱了出来,虽无丝竹琴瑟,但真是有种独特之极的感觉。

令人心旷神怡。

一会儿撑船的少年艄公也接口唱起来,“哎哟咦咦哎哟,哎哎哟,风乘我耶我乘风哟,便凌霄汉游天上哟……”

青衣安静下来,随着那明快的节奏微微晃动身体。

王景端坐闭目,双手抱胸,脸上保持着淡淡笑意。

他们没看到的是,这只宛如一叶飘零的乌篷船儿,水下部分长长的拖曳着一个巨大网兜。

网兜散发着幽幽的绿光。

其中,像挤肉饼般,密密麻麻全是一些不断蠕动挣扎的元神之体。那一张张扭曲的人脸,或狰狞痛苦,或凶光外溢。

但谁都不得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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