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答案，如同千年前一般。」殊那律恩反握着对方的手，露出有些怀念的表情，这让他原本看起来苍白到有些可怕的面孔瞬间柔和许多，「虽然我已无法见到黑暗中的曙光，但我能够维持那条可能让他们返家的道路，直到这无法看见尽头的生命结束为止。」
听着他们的对话，本来我就一脑袋雾水了，现在是一整个人都雾水，大概已经淹到九分满那种。
好像想起来还有旁人在，鬼王收回手，脸色又变得恐怖了起来，严肃地转向学长，「你曾要我承诺，在我成年时告知你过往的事，也曾信誓旦旦将带来你信任的同伴共同承担这一切，然而这里面有着未知的黑色变数，也有着转化为邪恶的可能性，这就是你的选择吗？」
「嗯。」学长点点头，「药师寺夏碎是我选择的同伴，他能够共同承担一切，而诸冥漾为妖师的后人，凡斯德其中一名继承者，我认为他有责任承担妖师一族必有的种族任务，而且我也做过决定，若是转为邪恶，会在第一时间消除危害。」
呃……
学长你就在我面前这么大大方方承认会干掉我这样对吗？
虽然我老觉得你天天都想干掉我就是。
想要干掉我的人回过头看着我和夏碎学长，开口：「那么我重新介绍一次。这位是狱界四大鬼王之一 ——殊那律恩恶鬼王。曾经的冰牙族二王子，殊那律恩﹒伊沐洛。也是在六界之中这数千万年来，很有可能是至今唯一一位能够有效抑制黑暗扭曲与阴影的特殊存在。」
抑制……阴影？
这次不是我惊讶了，夏碎学长看起来也很惊讶。
「在进行这话题前，我想还是先清除不速之客吧，这些不成熟的白色种族会造成很多麻烦。」殊那律恩突然眯起眼，周围瞬间冰冷了起来，整座大厅的墙壁刹那间凝结一层薄冰。
都还没反应过来，我只感觉到身侧好像被什么黑色的东西擦了一下，反应过来是鬼王手上已多了一个人，而且鬼王的手指掐进他的喉咙，像是抓住小动物般将他整个人举起到空中。
一看清楚被掐的是谁后，我寒毛都倒竖了起来，头皮也炸麻了，想都没想就冲了出去，直接抓住鬼王的手。
「住手！」
————他是怎么把重柳族抓出来的啊！
要死了！
第二章 改写的记忆
啪的一声，我的手直接被拍掉。
猛然回过神，我才发现我刚刚抓住鬼王的右手整个结了一层冰，而且指尖还发黑，出现恐怖的裂痕，一整个就是要死的样子。
旁侧的学长不知道把什么东西按在我完全失去感觉的手上，很快地有股暖流爬上指尖，那些黑色毒素立即消退，连冰都跟着融化、裂痕也修复好，果不其然接着就接收到学长看白痴的目光。
……对不起，这真的是我的错，我如果带脑的话就不会去抓一个恐怖鬼王的手了，还好我的手不用剁掉。
「这是你的朋友？」掐着重柳族，鬼王冷冷看着我。
「是。」我连忙回答。
「不是！」重柳族的气音。
……
我靠大哥！你被掐成这样还想要挤出字反驳我吗！
看着被染黑的血从遭掐住的脖子流了出来，我连忙无视重柳族的否认，直接踮脚抬手捂住他的嘴巴重新说道：「这是我认识的人，不是坏人。」
呃不，坏人应该是眼前的鬼王才对……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好乱啊！
喔草！不要咬我！
我抽回受，没好气地往重柳族瞪了一眼。
「已经偏离自身任务的世界种族鬼崇地跟在黑色种族身后，多半不是好事，在狱界抹除，其族人也不敢进行报复，你不用担心。」鬼王居然还说出替我着想的话，我觉得有点感动，但是我怕他下一秒可能就把重柳族的脖子给斩断，急忙再次挡在完全挣脱不了的时间种族面前。
「他真的不是坏人，他帮过我们很多忙，救了我好几次，真的。」硬着头皮，我看着那张和学长一样的脸，努力想要说服对方不要掐死重柳族，「而且他……」
「我明白你的意思，然而你却没有感觉，你身上有一些时间外族的小把戏。」殊那律恩的声音很冰冷，大厅墙壁的凝冰比刚才增厚了一些，正在不断发出阴冷入骨的寒气。
「咦？」我没反应过来鬼王的意思，因为太冷抖了抖。
「看来你并未得知为何我会成为四大鬼王之一的因由。」鬼王轻轻松开手，任由重柳族摔落地面。
「褚，退开。」
学长的声音从后面传来，虽然我很想扶起重柳族看看他的伤势，但也只能往后退，让学长走到我前面，然后他说：「殊那律恩进入狱界之后的来年便成为四大鬼王之一，至今抗衡另外三大鬼王势力与游走在狱界的妖魔们，除了力量强大之外，他还保留着精灵时的能力，能够倾听世界与生命的流动语言，甚至是思想。」
又一个窃听的！
啊不对，我刚刚什么都没想，对不起！
「我在你的身上读到时间外族的封锁力量，甚至改写记忆的痕迹，你真的认为他是帮助你的人？」殊那律恩看着地上的重柳族，后者就算是强行忍耐，还是发出了很细微又压抑的痛苦喘气声。
我被改写记忆？
我不明白。
重柳族一直在帮助我们，他什么时候改写过我的记忆？我们甚至很少有太大的接触，完全想不通。
「等等，或许这其中有些误会。」赛塔走上前，动作优雅地蹲到地上，检视着重柳族的伤势，按到颈部的手指点亮了微光，慢慢地重柳族的呼吸听起来正常许多。「我在这孩子身上读不到任何恶意，甚至有丝善意，重柳一族并不会对黑色种族如此友善，我们该听听他的话语，如同主神的指引，褚身上的牵动术法必定有其故：再者，他身上的伤势如此严重，也是违背了重柳一族的生命誓约才会如此，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