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宗打着手中的手电筒,转悠着看了一圈儿,然后说道:“我看这里兴许不光只是阴间的龙脉那么简单,很可能还经过了后期的人为改造。”
听继宗如此一说,我和贤知阿伯顿时也发现了这个问题。因为如果这里只是一片自然空间的话,那么它只不过是个空荡荡的洞穴而已。
可是此时出现在我们身边的大铁门,还有那些神秘的壁画,种种的迹象表明,在我们三个人发现这处空间的许多年前,一定有人就已经来过这里了。
“那群人们怎么会找到这里,并且将它改造成为了一处石陵,这太令人费解了。”我不禁感叹道:“他们当年也不知道有没有触犯到那个阴间的帝君,我想这位帝君是万万不可能会同意他们随便占用自己的地盘的吧。”
我的话还没有完全说完,继宗就忽然用手指了指前面的一个拐角,惊叫道:“你们看那边,好像有一只人手!”
我和贤知阿伯扭过头去,果然看到了离我们十几米的地方,隐隐的透出了一只人手。这只人手上面沾满了黑黑的污泥,不过看起来还有一些淡淡的血色,这也就表明,那不是一只干尸的手。
大家赶忙凑了过去,低头去仔细看时,这里居然直挺挺的躺着一个人!
这个人很明显已经死掉了,因为他的脉搏已经停止了跳动。他身上的衣服被撕的破破烂烂的,好几处部位都貌似受到过可怕的撕咬,干掉的血渍残留在伤口的附近。
其实这还不算是最诡异的,最让我们感到不解的是他的动作。只见他的眼睛还睁得很大,瞳孔当中满满的都是惊慌的表情。而且他的那只手伸出一根手指来,直直的指着我们左边的那片漆黑的角落。
贤知阿伯站起身子,对我们分析道:“从这个人的衣着打扮上来看,他应该是西宫窑村的村民。他身上的这些伤口无疑就是被古井里面的水怪给咬出来的,而他的死因就出在此处。”
“可是,可是西宫窑村的村民不是全部都变成流浪阴间的幽灵了吗?这个人的尸首难道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吗?他怎么会躺在这里呢?”我接二连三的问贤知阿伯道。
贤知阿伯摇了摇头:“不,西宫窑村的那些死掉的村民,并不是全部都变成了幽灵。之前我们看到的那三个才是幽灵,但是村子当中前前后后一共死掉了七个,所以说还剩下四个人不知情况呢。”
继宗指着地上的这个死尸,说道:“除去这个死尸以后,还有三位村民的尸首下落不明才对。”
话说到此处我就有些不大明白了,这西宫窑村的七位村民都是死在古井一处,按理来说应该游魂都聚在一起才是。可是为什么其中有三位变成了幽灵,而剩下的四位却不知所踪呢?
根据贤知阿伯的说法,这七个人虽然同是死在了古井里面,可是死法却有些不同。前面那三位幽灵生前由于都是在水下莫名的溺死,所以死后给自己留了个全尸。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他们的三魂七魄才会聚到一起,形成幽灵四处游荡。
可是剩下的其他四位就不走运了,他们极有可能是全都死于水怪的疯狂撕咬中的。这样一来的话,他们的尸体就会四分五裂,三魂七魄也便无法完整的聚合在一块儿,最后自然而然就无法形成幽灵了啊。
“而且不知道是什么情况,这位村民在自己死后,尸体竟然莫名其妙的来到了此处。我看这其中必有猫腻。”贤知阿伯说完,朝着村民手指的地方看了过去。
只见村民的手指指向了一处角落,那里的光线很暗,只可以模糊的判断出是一个倾斜向下的缓坡。继宗拿起手电筒照去,那缓坡下面居然出现了一个半米左右的洞口来。
“原来这里有个小洞口啊,这个村民很明显是指着它了。”继宗恍然大悟的说道。
于是我们三个人暂时抛下了村民的尸体,走到了这处洞口的跟前。这个洞口的直径虽然很小,但是足以容得下一个体型正常的成年人出入。所以我们大家也没有多想,就决定从这洞口中穿过去一探究竟。
继宗把手电筒咬在嘴里,将身子俯在地上,朝洞口里面费力的爬了几下,就让整个身子穿过了洞口的那边。我和贤知阿伯见状,连忙向着洞口的另一边喊道:“继宗,你还好吧?那边有什么异样吗?”
继宗把手电筒的光线给我们打了过来,并回答道:“呵呵,你们就放心的爬过来吧,没事儿的。这里的地方可宽敞着呢。”
我和贤知阿伯听了,便纷纷趴在地下,从那个洞口穿了过去。等到我们穿过洞口之后,眼前的景象令我们大家大吃一惊。
这里的环境和刚才进来的那个空间是一副截然不同的景象,俨然就是一座华丽的地下宫殿。它的两边铺着整齐的石砖,一排阶梯从我们的脚下一直通往了很远的地方。那里摆着一张很大气的木桌,两边立着两个石俑士兵。
起初大家看到石俑士兵的时候,还以为又是什么阴间的邪灵呢。贤知阿伯一把就抓过了继宗身后的工兵铲来,警戒的盯着它们看着。可是当我们发现它们只不过是两个石俑之后,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我们沿着台阶走到了木桌旁边,看到桌子上面搁置着一只很精巧的酒壶。这只酒壶看起来是一只怪兽的造型,怪兽的嘴巴是酒壶的壶口,尾巴是酒壶的手柄。另外它的身子缠在酒壶上面,还散发着淡淡的银光。
继宗也对此毫不客气,一把就将酒壶给端了起来,上上下下的看了一遍:“呵,这个酒壶质地蛮不错的嘛,好像是纯银制成的哎。”
贤知阿伯没有说话,反倒是拿手托起了腮帮子,细细的琢磨了起来。这个地方怎么会出现这么一张木头桌子,而桌子上面又怎么会放置着一只酒壶呢?
这时我从继宗的手中拿过酒壶,也鉴赏了一番。和继宗不同的是,我居然感觉到这个酒壶里面好似还装着一些东西,于是我就将鼻子凑到壶口上去闻了一下。
就在我微微的冲着鼻子里吸了一小股液体的味道的时候,我忽然间神智就变得恍惚了不少。我的眼前开始出现了模糊的幻影,再然后甚至连继宗和贤知阿伯说的话都听不清楚了。
最终我无力的把酒壶从手中丢到了地上,然后就瘫软地倒了下去。在我昏倒之前,我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这酒壶当中的东西一定是有问题的。
在我昏倒过去之后,我居然做了一个很神奇的梦。梦中我梦到了一位气质斌斌的公子,他身上穿着一件玉色的蟠龙盘云长袍,手中抓着一只银质的酒壶。他好像是喝醉了的样子,用一副醉醺醺的表情盯着我,一动不动的看着。
我十分的不解,眼前的这位公子到底是何许人也。所以我走上前去,作揖说道:“敢问公子从何方而来,有所为何事呢?”
那公子听完,将朦胧的醉眼稍微睁大了一些,又提手喝了一口酒壶中的美酒。然后他咧开嘴笑了一声,说道:“我从晋岭侯府而来,去往修仙得道之处。此次你我在梦中相遇,也算是有缘,我可否请求你一件事呢?”
我左右顾盼了一下,我的身边是一片虚无的黑暗,混沌之气笼罩在我们二人的四周。原来我这是在睡梦当中啊,要不是这位侯府的公子告知,我自己刚才还不知道呢。于是我回答那公子道:“公子这就有些说笑了,我能力平平,又能帮上你的什么忙呢?”
这位公子听完收起酒壶,走到我的身边,抬手就拉住了我,让我着实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给吓了一跳。只见这位公子张嘴说道:“大师,我知道你们的能力非凡,身世也绝非常人。所以我恳请你们帮我找到我的侯府,然后解开我的封印,好嘛?”
我现在本来脑子里面就有些凌乱,经过公子如此一说,我是彻底搞不懂了。什么封印,还有什么侯府,他这是想要暗示我什么东西啊?
正当我准备好好的向这位公子问清楚的时候,他却匆匆的向我鞠了个躬,就要道别离开了。只见他把身子慢慢的隐入了身后的黑暗之中,嘴里不忘对我说道:“请你千万别忘了我委托你们的事情,如果事成的话,我一定会重重感谢的。”
我此时真的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脸蒙圈儿的看着那公子就这么离开了。然后我的身体就感觉到了一阵剧烈的晃动,凭空当中好像有人在叫我的名字,那个声音貌似是贤知阿伯发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