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动作倒也利索,进去没有两秒就出来了,伸手要他给钱,看样子是找到了沉沦,南开没有直接将钱给女人,而是要女人将沉沦弄出来,自己看到人才会给钱,但是对方的回答却很抓心。
“你早说啊,要是你说要那张照片的话,我怎么也从便池里边给你捞出来,里边人是没有,就光看到了照片,但是看照片挺好看的,你可不能说话不算话吧。”
南开隐隐感觉到身后似乎多了一点阴影,侧过身躯都不用看就已经望见,那几个穿着西服的男人朝自己围上来了,女人眼明手快,看到情况不对劲,立马自己撤退了,边走边乐呵的笑,毕竟这样的好事,不是谁想碰就能碰上的。
厕所里边竟然只有一张照片,南开有些不相信,还是自己进去看了,好在当时女厕所也没人在,所以没有引发什么麻烦,打开中间那个果然是看到了便池里沉沦的照片,他要退出来的时候,门已经被他们从外边锁上了。
当时他真心有些慌张,不过最后是从那个狭窄的窗户逃出生天的,这一次他没有返回商场,对方将自己耍的团团转,就是知晓自己会按照逆向思维办事情,所以在这边挖了一个大坑等着他跳进来。
事实证明,他还是得去废弃的厂区,但是对方在这边到底埋伏了多少人马自己就不得而知了,好像母亲摊上的是一个犯罪集团,并且他这两次都已经见识到了,对方人多势众。
但是这到底是不是掩盖在表象上的东西,还不好说,毕竟能这么大张旗鼓搞事情的犯罪嫌疑人不多,越是这样就越是值得怀疑。
这厂区废弃的有段时日了,他还没从开阔地将脚步迈开,已经听到里边传出来的惨叫声,一声连着一声的,让人不寒而栗,疾步冲进去,才发现是地上录音机发出的,录音机旁边站着一个男子。
他手上拿着一根镀锌管,旁边的椅子上就绑着沉沦,嘴巴里头叼着的烟,还有一半的样子,烟灰很长,但是没有掉下来。
男人一只脚踩在椅子的边缘上,一双眼睛贼溜溜的盯着沉沦的领子,见到有人闯进来也丝毫不慌张,嬉笑的看着南开。
“大爷的,我在这边打野战,还有人想上来分一杯羹,说吧你会些什么技能?”
沉沦似乎已经昏迷多时,头一直是垂落着的,身子整个和椅子捆绑在了一处,就连男子这凉薄的挑衅,她都无动于衷。
男子的穿着明显是一个痞子,手上的镀锌管也不知道是从何处捡来的,南开环顾四周还真看到地上随处可见这样的镀锌管,这里以前大概是个生产钢材的厂子吧,南开不说话,只是在一米之外观察着男子。
“挺会玩深沉的啊,话都不会说一句,你该不会是个哑巴吧?”
他就是想看看这周边到底还有没有穿着黑西服的男子,要是没有的话,这多半就是一个替死鬼。
“你是怎么发现她的,我相信你没这个能力绑架警察,你知道她是什么身份吗?”
南开不想啰嗦,一切直截了当处理,有什么就说什么吧。
男子呵呵冷笑起来,似乎大有停不下来的趋势,就在他狂笑不住的时候,南开已经操起地上的一根镀锌管,朝着男子逼近,然后很利索的一下砍在了对方的肩膀上,脆骨一阵劈碎的声响,男子嚎叫一声,和南开扭打起来。
搏击术是他们的必修课,男子虽然有些力道,但是没有自己那么灵巧,三两下之后,男子就被自己撂倒了,这的货色自己还是能轻易搞定的,南开骑在男子的背上,将他的反着扣过来,要是他没猜错的话,男子是在他来之前的三分钟之内,发现的沉沦。
男子看着痞子性子十足,但是被抓住了之后也不求饶,有点意思,南开毫不客气的一用劲,就让对方再一次惨叫起来。
“你是在什么时候发现她的,还有在你来之前你看到了什么人,要是不老实交代的话,我就抓你回去坐牢,一看你就不是个好东西,有前科的是吧。”
南开的言辞犀利,而且一副不好商量的样子,着实是让男子有些吃紧,他也不想因为这样的事情将自己牵扯进监狱去,毕竟才刚出来也没多少时间,这要是再进去,也不知道自己的下半生还要怎么过下去了。
“警察大哥我都交代还不成吗?我这不是闲来无事的就随便走走,想看看这边有没有什么落单的学生啥的,恐吓抢劫钱财,要不然就那个什么的,你也清楚哈,可是我上来之后我就发现这边有个美女被人绑着,我才要下手你不就来了,所以我就装着一副样子给你看,还有那个录音机,她就是这么一直叫嚷个不停的,不是我放过来的。”
南开呵呵冷笑着松开了手,男子有些紧张的看着他,不断的揉着自己的胳膊,差点被拗断了,对面的小白脸看着单薄,下手还挺重的,真他妈的倒霉。
录音机是绑架了沉沦的人放置在椅子边上的,他们之前声东击西的就是要引自己到那个商场去,但奇怪的是这边和那边埋伏着的人,都没有对自己下狠手,而且类似于上次不要调查案子的警告也已经没有了,这让南开想不通。
他们绑架了沉沦的主要目的到底是什么呢?
沉沦有些迷迷糊糊的醒来了,她眼睛眨动了几下,一看自己是在医院之中,床边上站着的是南开,就知道自己已经获救了,想要起身南开却将她的身躯按住,这个时候还是要多注意休息,对方也不知道是给沉沦注射过什么,送来就医的时候,就感觉她整个人有些奇怪。
“今天的事情有些邪性,我怎么也想不明白,他们为什么没对我下手?还有你看到袭击你的人没有,是不是找到了拾荒者?”
沉沦的脑子有些沉闷,总是出现耳鸣的症状,她不大记得今天到底都发生过什么了,唯一还清楚的是自己确实是被人绑架了,就在那个小巷子里边动手的,对方人好多,然后影像就彻底模糊了。
“我现在也说不上来,不过我总感觉他们也在找什么东西,而且比我们还要着急一些,人很多是一个,还有我就想不起来了,奇怪我像是得了失忆症一样了,现在脑子都还是空虚的状态。”
主治医生从外边走进来,将脑部的ct递给了南开,随后指着上边阴影的部分摇头,医生也很诧异,是什么药物或者说撞击能导致人,会有一个选择性的失忆,这脑部的扫描根本看不出任何问题啊。
医生说的很明显。
“这就是两种可能了,一种是病患自己故意隐瞒了事实,二种现在还不好说了,因为血液的检验还没有定论,可能是被注射了什么药物吧。”
医生是在告诉自己沉沦在说谎吗?医生说完的时候,他们两个人的表情都很尴尬,沉沦当时不只是尴尬,她还很惊诧,要不是自己尚且感到头晕沉沉的,她指不定就会和这个医生掐起来。
“哦,那还是看血液的化验结果吧,谢谢你了。”
看到医生走出去了,沉沦有些着急的问南开。
“你该不会也相信我是假装的吧,我有什么必要这样做,我今天追踪了很久是没追到人,可我已经接近了真相啊。”
她这么着急的辩解反而让南开更加的尴尬,从一开始他就在疑惑一件事情,所有人都不关心这个案子,为什么就沉沦这么关心这个案子,还有她为什么要主动的要南开的联系方式,并且三番五次的给南开提供线索,甚至于还为此去得罪了他们的刑侦队长,这一系列不正常的行为,难道可以是发生在对待一个陌生的事情上吗?
如果硬是要说成是善良和同情心的话,那么这样的同情心和善良是不是也有些泛滥的嫌疑了,他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这么好的人和事情,她肯定是有自己的目的存在的,只是现在她认为时机不够成熟,所以根本不想对自己说出来而已。
对于拾荒者的跟进追踪,也是她自己自发自愿的,沉沦难道是喜欢上了自己吗?看分明的上次她看自己的眼神,完全是很边缘化的,而且这么长时间相处下来,要是对方对自己有意思的话,自己能感觉不出来吗?
南开认为自己的神经末梢还没有麻痹到这样的地步,所以这个推断也在瞬间被推翻,那么沉沦到底是出于什么原因在帮助自己,这样无条件的付出,她是想要在这中间得到什么?
“不要激动,医生的话语也不能全部相信,那个血液检测是什么结果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现在要养好你自己的身体,还有要是你的队长问起来,你要学会怎么对着他撒谎,这才是最关键的事情。”
虽然心中有一百万个疑惑,但是面上还是不要直接撕破脸皮问下去,因为沉沦是什么性格自己是什么性格,他是清楚的,现在他们是互相合作的关系,这样的关系一旦是破灭的话,对于自己查案会造成重重阻隔的。
山上的寺院自己已经进不去了,要是再失去这拾荒者的线索,那么一切就只能僵硬在原地了,这个城市最大的集团在这几天都调查了一遍,不过没有一家公司的老总有那样的架势,会带着那么些保镖出门。
那些男子穿着的西服其实有一个独特的地方,那就是在西服之上是有那种金线刺绣的,刺出来的字体很模糊,看不清楚到底是什么字。
今天对着沉沦动手的确定是那一帮黑西服的男子无疑了,但是为什么要搞那么多的程序出来,声东击西这样那样的,就是不伤害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个,这是挑衅还是手下留情,对着他们下手的人,也许和他们很熟悉也说不一定。
南开很想说一个人,那便是刑侦队长,但是他不便在沉沦的面前说出来,因为那是她的偶像,她崇拜这个男人的能力,崇拜这个男人的言行举止,就算是自己被剔除在外,也甘心情愿的俯首称臣,自己不敢轻易的去挑战这样的情愫,所以选择了闭嘴不说。
“我的事情倒是无所谓,只是南开你现在线索似乎也中断了,接下来我们又该怎么办呢,这拾荒者就好像是泥鳅一样,我感觉我是抓不住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