撇开队长疑惑的眼神,他径直走进屋里边,对着正在忙活的那些实习生招呼了一句,该吃饭的吃饭去,该睡觉的就回家睡觉吧,这边的事情他们是搞不定的,线索很可能都让他们给踩没了。
那些实习生都纷纷回过头看着南开,眼神很不友好,自己虽然是实习生,但是也不希望能力被人质疑啊,这样的言辞不会太犀利了吗?
但是队长却也是一样的说辞,所以他们也就只好撤出去了,关上门之后,两个男人往沙发上一坐,虽然屋里边是乱糟糟的,但是丝毫也不影响他们分析案情。
有些事情他从老早就开始怀疑了,但是一直也没拿到证据,因此要南开跟自己合作的话,就只好是诚心相待,要是对方感动了,就会对自己多几分信任,余下的事情自然就好办了,不需要沉沦那么辛苦的当双面间谍。
但是说起沉沦这小妮子,最近也是古怪的要命,好像这情绪就是从南开母亲的案子开始的,先前要去那个花店的路上,她的脸色就不太对劲,阴沉的就像是自己的亲人死了一般,到了现场看到尸体之后,也完全是那种很惊惧的状态,还有一些小小的无助。
她进入刑警队重案组已经五个年头了,什么样的尸体没见过,见一个尸体会有这样的反应,能不引起自己的注意吗?可时候她是怎么解释的,我看见了害怕,鬼相信了她素来是什么胆子,自己会不清楚,给自己来一句害怕了,这不是在逗自己玩儿吗。
南开本来是想一并都轰走的,可队长自己跟着进来了,好大个人了,自己也没好意思那么直接的就要人家出去,现在时间都过了十二点钟了,直接朝着凌晨进发,自己的黑白又一次颠倒了,持续下去可真是要出人命。
“其实吧,我是想收拾一下屋子然后睡觉的,但是看你好像有事情的样子,你跟着进来了,就有事说事吧,我们都是简单的人没那么多曲折的想法做法,直接是最好的方式。”
南开说着已经起身开始收拾东西了,他尽管是很认真的看着地面上的东西,但是脑子却有些转不动,这几天人精神都是恍惚的,总感觉站在那儿的时候身躯在摇摇晃晃的,是不是因为太长时间没训练的缘故。
队长也放下身段,帮着他在收拾屋子,可以看的出来他绝对是个居家型的男人,这样的男人不可能没有过婚姻吧,现在没有婚姻,就代表是已经离婚了,不知道小孩子有多大,为什么一直不在他身边。
队长的动作很迅速,他已经在做最后一步,拖地了,自己房间里边的衣服还没叠好,这经常性的就要被人抄家,南开的心情真的超级不好。
收衣服的时候就在念叨了,这些个匪徒进来之后什么贵重的都不抢夺,偏偏就是对着自己的那些衣服下手,到底是想从衣服或者垃圾里找出什么来,自己明天一定要换一把锁了,长此以往的下去,自己真心要崩溃。
人家到底是个成熟的男人,分分钟收拾好了客厅之后,也就进来和他一起收拾房间了,照片什么的也被人给翻找出来,散落的一地都是,母亲年轻的时候是个标准的美人,而且应当也是多才多艺的,从这些照片上就可以清楚的看见。
可母亲也是个冷酷的人,自从知道了母亲的身份之后,他心中所有保留的美好都在顷刻间消失不见了,反而是越发的因为父亲的死亡而怨怼母亲,现在他想要调查清楚案件完全是为了父亲,既然父亲的死亡不是意外,那便是人为了,这个仇人一定要找出来才行。
牵扯上的三十年前的案件,一定和母亲父亲遇害都密不可分的,幕后的黑手也定然是同一只,自己只要是揪出了一个案件的元凶,那么其余案件的元凶也就自然浮出水面了,现在的队长对着自己有些讨好的动作,却让自己更加的警惕起来。
他是想要获得自己的信任,从自己的嘴巴里边知道一些关于母亲的秘密,他说他是为了要调查案子,但是他不敢相信,这样的一个刑警队长能带给自己什么惊喜的,他已经破坏了自己在他心中所有的形象,所有想要重新建立真的很难。
前几天自己的师父倒是给自己打过电话,问了这边的事情,和师父说了,刑警队长是个不通情理的人,直接的回答是他不走后门,师父有些生气也是自然的,但是不会因为自己的事情而和队长过不去,这一点南开也相当的清楚。
“我每次想知道的是些什么,我想你心中应该十分清楚才是,现在我也只想问问你,你是不是掌握了一些什么情况,一直也没和我提及,你不太信任我,我也可以理解你的感受,可是案子是案子,需要我们警方去调查,你可以介入其中,我也不会排斥你的存在,怎么样?”
这是队长做出的最大的让步了,可能再僵持一点的话,他会说没关系的南开你可以到警察局来当一个刑警的,你想要到重案组也没什么问题,我都会帮助你的,只要你给我线索,让我追查下去。
全部的都在他心中演过一遍了,所以他现在一点也不想继续谈话,因为他是不会将秘密公诸于众的,除非是抓到了幕后的那双黑手,为了要将黑手彻底的消灭,他才会将母亲做的那些事情公布出来,要不然这就要成为永远的秘密,谁也不会知晓的。
现在他倒是有些感谢队长调查案子的不用心,要是他足够用心的话,那冰箱里边的毒品啥的他一定都会发现,在第一时间就到家里边来找的话,那些信件什么的也全部都会在他的手上,但是他没有,他没有很认真地调查这个案子,还在自己求上门的时候生硬拒绝了自己。
南开是有过硬的水平的,在刑警队之中的重案组绝对不是滥竽充数,他能有自己发挥的机会,可是队长没有想过,他不需要南开出现在自己的视线之中,而且有一点是很重要的,那便是南开是从香港的刑警学校毕业回来的人。
他怎么也不会要一个从香港刑警学校回来的学生,一直以来他都认为香港那边的教育方式,教出来的都是些花瓶,就只会理论知识,实践能力根本就是零。
当然和师兄的抬杠也相当重要,这是他的一大心理阴影。
“我也确实没掌握到更多的线索,我知道的你也都通过沉沦知道了,在酒店和我母亲约见的男子,还有那个拾荒者,现在这样两条线索,你都可以跟踪下去,我现在才是无所事事的,我都不知道我该做些什么,能将暗自彻底的调查清楚了,你来问我,很不合时宜啊。”
南开完全是扫的干干净净的,一点空闲也不给队长留下,他现在就只能木木的叠着衣服,顺道再看看那些老照片,对方已经很明确的拒绝了和自己的合作,现在看来孤军奋战是必定的了,也不需要害怕什么,反正早晚都要适应下来,早些时候和晚些时候,究竟还有什么区别可言的。
“南开你要知道你这么执着下去的话,耽误的事情就不是一件两件那么简单了,你母亲的案子现在陷入了僵局,我们天天都被上头的领导教育,因为你母亲的案件是属于恶性的案件,影响比较大,你就当是可怜我一下,你也应该要帮助查案,你不想你母亲沉冤昭雪?”
他内心到底还是有些触动的,但是这样的事情千万是咬紧了牙关不能说的,他没其他的办法了,所以就只好将大师拿出来当做挡箭牌,因为今天队长要是要不到线索的话,他不会走。
“说起来可疑的当然是那个大师,我去山上的时候甚至于还遇见了一伙班会的人,显然他们是受人雇佣的,我想这样的线索你跟踪一下比较好吧。”
队长似乎不太满意,但是有总比没有好一些,最后也还是答应要追踪这条线索,见双方的心情都缓和了一些,他也就率先从房间里边出来,队长紧随其后,然后南开就憋不住要问沉沦的事情。
“前天晚上那么一闹腾,后来是怎么解决的,沉沦现在有没有去警队上班,那个人还有没有纠缠她?”
队长不疑惑他问沉沦的事情,这两天自己也有些心疼沉沦,希望沉沦能对黑无常凶悍一些,但是她总表现的很纤柔。
“这样的事情我们也只能旁观,左右都是帮不上忙的,何况是她自己愿意那样,很受欺负。”
南开听完也就作罢了,大不了自己明天抽空去看看沉沦罢了,队长说的那么恼火,那这持续下去的话,还不是最终要酿成命案。
哪里有这么一直忍受下去的道理,到最后忍受不住的爆发出来,真害怕沉沦会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