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不要瞎扯了,他现在只要一想起那个队长,就会一肚子火,拿走东西之后闷不吭声的,也没见他找出什么来。
城北和城东的他到底去没去拿,自己心里不太清楚,但有一点他现在必须要做,便是盯紧了沉沦,这个妮子把式多的很,姿态妖娆的,他不知晓这妮子下一步要做什么,总是想把自己耍的团团转,完全就没安好心。
男童在厨房里边还没出来,他似乎是在收拾厨余垃圾,南开站起身之后,在台子上搁置了一百块钱,走到玄关处的时候才高声喊了一下男童。
“我还有事我要先走了,钱搁置在那儿,想吃什么也可以喊外卖的,手机上能搜索出很多,不要再抑郁寡欢的,这样对你自己不好。”
他是提着垃圾慌忙从厨房追出来的,抓过台子上的一百块钱,丢到玄关处,钱的重量轻,飘忽着坠落的离开南开有些距离,两个人互相看着,但是谁也不愿意去捡起那张钱,他的眼中是愤怒的神情,要是为了钱的话,他可以不用这么费劲,姐姐给自己的足够多了,现在他看到钱就会怒气冲天的,他需要的是陪伴,仅此而已。
不过他们谁也办不到,南开于自己而言,就仅仅是一个陌生人,他们今天才第一次见面,自己到底有什么权利可以要求人家,一定要对自己好,一定要对自己负责,这是没道理的不是吗?
他收敛了一些,尽管是这样,但是瞪视始终没有消失,他的内心还是烧灼的难受,他不想被鄙夷,虽然南开并非是这样的意思,他只不过是有些同情这个孩子,不过在男童看来,丝毫不问自己的名字,就是在为了鄙夷自己埋下的伏笔。
要是南开知晓了他的心思,一定会十分难受,但是现在他没有任何多余的思想,他只想回到自己家中好好的翻看一下那些信件和账本,或许他不应该一直都处于被动的局面上,那些在网站上发布自己母亲隐私的人,应该会对信件和账本感兴趣的。
就算是出去冒险,也比这样停滞不前的要好吧,母亲在九泉之下,也不希望自己是个无能的侦探,牌子都已经挂出去了,不能不营生,这几个月下来接手的案子也不少,虽然有些狗血,但总算是自己挣了第一笔钱,那感觉真是说不出来的舒服。
能够自食其力,是一件多么欢腾的事情啊,南开忽然就关闭了侦探事务所,因为他不能接手任何案子了,自己母亲的案子都还没有侦破,还有什么时间可以去管他人的闲事,那些又不是人命案子,没那么重要。
当时有一个女人丢失了自己的宠物狗,去自己事务所要求自己帮着找回来的时候,哭泣的样子,真像是家里死了什么重要的成员一样,他忽然就很厌倦这样的人,对宠物有这么深刻的情感,大致上对家里人是凉薄的,可能爸妈死了,都没有哭的这么伤心。
因此他拒绝接受这样的案子,最后就是在和女人争吵之下,关闭了事务所,现在他已经打算只做一件事,便是调查清楚母亲的背景,知道是谁杀害了母亲,不管是下手的人也好,是幕后的人也罢,都要找出来。
至于找出来要怎么样,他还没有想好,大概一直接触的教育便是移交给公安机关吧,他是一个不太可能动用私刑的人,也许这才是母亲最不喜欢自己的地方吧,认为他和他爸爸一样窝囊废。
男童这夸张的瞪视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他都担心对方的眼珠子会不会直接跳出来,而自己竟然也有了一个邪恶的想法,要是他的眼珠子掉下来的话,自己肯定会上前就给他踩碎的吧。
南开注视着男童的眼睛,他现在生气的样子,真的十分的丑陋,就像是一个杀人狂魔一样,脸上挂着的神情叫人畏惧嫌恶。
“小孩子不要这么大的脾气,我给钱的意思是要你自己学会多走出去看看这个世界,尽管这个世界在你现在的感知里边很肮脏,但是你是存在于此的,你就不可避免的要不断的去接触他,我希望你能明白一点,你要是持续的抑郁下去,我看你会变成一个精神病患者。”
这并不是在恐吓对方,而是确有其事,在这样的环境之下长期的压抑自己的情感,和外界隔绝一切的联系,这样是很容易变成心理上的疾病的,南开并不希望一个好好的懂事的孩子,最后变成了一个精神上有障碍的人,那种伤害是不可逆的。
最后他将垃圾袋丢给了南开,很是傲娇的开口回答了他的提议,和关于精神病的论述。
“也许吧,也许我真的会因此成为一个精神病,但是我想告诉你的是,你现在可以帮着我将垃圾带下去,你的钱我可以收下,如果你认为这是一个朋友的心意,那么在我收下之后你是承认我们可以是朋友的,只要你说是的话,我就收走。”
男童表现的很认真,他绝不是在随便说一句话的,相反的,他的每一句话都是仔细斟酌过的,在他的世界之中,没有朋友没有亲人是生活不下去的,他和南开的童年完全不一样,南开在小时候的确是没有任何朋友的,就算是大黄狗都不愿意搭理他,所以他没感觉朋友有多重要。
只是看到男童一本正经的问自己,他也不好随便的敷衍人家,因此就将垃圾袋提在手中,然后很认真地回答说。
“我也很孤单,我现在是一个纯正的孤儿了,你还有一个不回家的姐姐,可我什么都没有了,我只是一个人而已,你既然是这样说的,那么我承认我们是朋友,以后要是有什么事情就给我打电话吧。”
南开在开设事务所的时候,是印过两盒名片的,所以身上会带着一些,当时就给了男童一张,随后他开门便出去了,因为他不想面对男童的目光,他的注视之中总是带着一种深深的侵略性,让自己的内心一直都不欢喜。
天空阴沉沉的,又是一个阴雨的天气,在进入六月份之后,就开始频繁的降雨,天色已经晚了,不知道这一天是怎么被耽搁到现在这副样子的,他忽然就很想去陵园看看父亲和母亲,合葬在一处了,现在总算是在一起了。
不知道母亲还是会不会和当时一样的强悍,一直训斥着善良老实的父亲?希望在另外一个世界,他们遇见能成为朋友,而不是夫妻,显然他们是不搭调的,不应该成为夫妻,因为他们的精神世界相差的不只是十万八千里那么远。
他站在街角看着川流不息的人群,这个时候的城市是热闹的,每个人都将自己包裹在面具之下,嘲笑着生活,也被生活所玩弄,拦了一辆出租车,说是要去陵园,司机不太乐意,但是拒载的话,是要受罚的,一路上都在沉闷的叹气。
南开忽然很讨厌这样的人,既然是自己不喜欢的事情,为什么非要带着这么大的怨气去做,要是自己的话,自己会拒载的,扣分就扣分吧,大不了直接打道回府,这份工作也可以不干。
不过他这样是太想当然了,人生可不是这么着过去的,电台中传送出一条新闻。
“听众朋友们你们好,现在播放一则短消息,在晚上的19点三十三分,南桥头附近的草堆之中发现了一具成年女性的尸体,身份还没有被确认……”
南开感觉自己整个神经线都绷紧了,难道说是那个社团的人开始有进一步的行动了,那么这一次死的又是什么人呢?
司机从后视镜当中看出来他有些激动,不免诧异的问他,是因为什么,这边是播放的死人的讯息,他何以这么激动,难道说他心理上很表态,希望城市出现杀人案吗?司机显然是一开始就对南开有些意见,因此出口也就没什么好话了。
南开并不搭理他,而是朝着陵园上去,他现在不着急去凶案的现场,先去陵园那边过度一下情绪,之后再回到南桥头去勘测,那个时候警察应该已经从现场撤走了,顶多就是拉一根警戒线而已,那东西又阻拦不住自己。
司机见这男子也不搭理自己,便知道自己是多话了,车速加快了一半上去,这在普通的公路上,都已经算是超速驾驶,南开提醒了他一句,但是对方并没有将速度给降下来,他感觉今晚上大概是遇见神经病了,所以现在最好是不要去搭理他,过一阵对方应该会恢复正常的。
只是他没想到对方会像是魔怔了一般,将车子越开越快,到最后就几乎是在玩儿漂移了,活像是又一次遇见了想用意外杀死自己的人一般,他想起那个司机的惨状,再看看这司机,瘦小的很,恐怕是要死的更快一些。
毕竟之前的那个男子五大三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