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秉性之中存在这暴戾的一面,刚刚被自己给激发了出来,这下有点不可收拾了。
有时候遇上一个神经病,也只是概率性的问题,运气好不好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那天气场在什么方位上,这和气场有关系,和你的运气可没什么关系。
南开并不想和对方争吵,因为和一个精神病吵架的结果,要么是被对方给杀死,就是被对方给骂死,何必去招惹这样的晦气呢,还不如就和他说说实际的情况,他听完了,自然会斟酌的,当然也不排除,对方今天没带脑子出门。
所以他便徐徐开口了,完全是一副若无其事的神情,好像是在讲一件根本和自己无关的事情一般,当然事件的重心是在开车是司机身上。
他们的身份是一样的,自己呢是作为永远能幸存的那一个,而存在着的,所以倒霉的一定是司机。
“上次我也遇见一个司机像是你这样,喜欢飙车,不过最后死了,不知道你这样开车的时候,想过家里人没有?”
南开整个身躯都晃荡的厉害,他忽然有种预感持续下去的话,一定会和大货车什么的撞击上,一准是比上次的要惨烈,这可能给他心中留下阴影,导致他以后出门再也不敢用出租车了。
司机在听完这句话之后,就速度降下来不少,虽然看着还是很快,但是最起码是在一个安全的速度之上前进的。
一看他的神情就知道这司机刚刚经历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因此对于去陵园的客人,会有天生的反感,都怪自己上车的时候没有注意看人家的眼神,要是看见了,他一准说是要回家去,只要说出小区的名字,对方肯定不会这般对自己。
车子总算是四平八稳的到了陵园的门口,他尽量给司机零钱,下车的速度也非常快,对方已经到了一个极限上了,再是这么撩拨的话,死的可能就是自己了,果然司机倒车什么的都很凶,他进入陵园倒是没费什么力气。
但是进去之后就不巧被一团手电筒的光给照到,对方很是诧异的惊呼了一声。
“什么人,这么晚了,到陵园来干什么?”
这个时候要是拔腿就跑的话,势必引发更大的误会,所以他索性就朝着对方走了过去,看守陵园的是一个年长的老伯,穿着一件中山装,在这样的月色之下,看着有几分诡谲,总之对于有年代感的衣服,他总是怀有一种深深的敬畏,但是更多的是恐惧和厌恶。
老伯看他的眼神也并没有很奇怪,只不过是用视线扫了他一下,见他挺直着腰杆,丝毫没有畏惧的看着自己,也就放心了,最近一段时间是有人前来盗墓,挖走的当然是死者的骨灰,然后就要挟死者的家属给钱,不然就将骨灰毁掉。
这种丧心病狂的行为,他遇上了好几次,不过因为年纪太大的缘故,他每次都追不上那些强盗。
“打搅了,我是忽然就很想去看看我爸妈的墓地,我好像听说这边的治安不是很好,有死者的骨灰被盗取了,因此我心里有些不安,想过来看看,确认一下是不是安全的。”
陵园的事情早就名声在外了,有逝者的家属报过案,因此这件事在南开的印象里就显得深刻起来,说实在话,他今天过来,也的确是半含着那个心理的,虽然时间上不太凑巧,但是完全可以让他洗清嫌疑。
老伯听他这样说,对他的态度也明显是好了不少,或者说老伯从一开始看见他没有逃走,就对他印象不错吧,他引着南开朝着墓地上走,南开走在了前头,很是熟稔的找到了墓地,然后站在墓碑跟前鞠躬。
“爸妈,真是叨扰了,这么晚才过来,我心里实在是担心的睡不着觉了,这几天就有好几个家属去报案了,我害怕这事情也发生在你们的头上,因此深夜了还过来看一眼,才算是安心的。”
老伯就站在他的身后看着他,见他是虔诚的,便对他打消怀疑,因此对南开说道。
“你要扫墓的话,以后尽量是白天过来,因为晚上的话始终是不方便,对我的工作也有很大的影响,我刚才真的以为你是个偷骨灰的呢,这样吧,你要是想和你爸妈说话,那我先去巡查看看,一会儿你自己出去就好。”
老伯心想,你既然能进来的话,你自己自然就能出去,余下的事情大概也不需要烦扰我了吧,反正也不是个强盗,你爱看着墓碑说话,那就看着好了,我是感觉很渗人。
“是的,不好意思叨扰了,其实我也没什么可以说的,你可以站在那边等我一下,我一会儿也就下来了,我可以陪着你巡查一下看看,顺便看一下那些现场,或许我能找到什么线索呢。”
这话语可直接就挑逗起老伯的兴趣来了,眼前的年轻人该不会是个便衣警察吧,只是警察要来查案子的话,事前应该都会打招呼的,今晚上怎么就这么突然的就来了陵园,而且明显是翻墙进来的,或者是从铁门直接翻进来的,警察查案子也变成了这个模式了吗?
虽然是有一肚子的疑惑,但是最后他也还是默不作声的就站在后边一点的位置上去等着,就且看这年轻人究竟要搞出些什么名堂,只要发觉不对劲的话,自己就报警,也不害怕他做什么不好的事情,毕竟他是当过兵的人,近身格斗还是可以的。
就是年纪大了有些跑不动,要不然那几个小蹄子还能从这儿将骨灰给拿走,现在想想都感觉很窝囊呢。
南开就站在墓碑跟前徐徐的看着母亲的脸,那张脸到什么时候都是那么的严肃,她的一生之中就没几次笑过的时候,永远都是这么的冷漠,在她的感情世界中,自己和父亲到底是扮演了一个怎样的角色,为什么他总是感觉,他们是被丢弃在她的世界之外的,一切显得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母亲走的太突然了,猝不及防的,很多事情就全部都摆放在他的面前,要他去接受这一切,虽然小时候对母亲的印象也一直都不好,互相之间处于一种尴尬的敌对的立场上,真的很难被称之为母子两个。
在他的印象里,母亲给他留下最多的便是呵斥和严厉的目光,她总是认为一切还不完美,一切还可以更加的完美,她要求的自己要足够优秀,但是那个时候他只是个孩子,还很贪玩,一切在他的世界之中都是顺理成章的,他不希望被母亲这样的压制着。
而父亲呢,比他更加可怜,他处于一个相当尴尬的位置上,虽然知道母亲和其他的男人有不正当的关系,却不敢声张,他每天都活的很压抑,但是为什么父亲还是要爱着这样的一个女人,他曾经很希望父母两个离婚,各自生活,这样对他的影响就小一些。
不过有这想法还没有几年自己的父亲就死于意外事故,在水里淹死的都是会水的人,当时的人都是这么说的,但是他现在可不这么认为了,因为信件上有提及过的,父亲的死亡完全是一场谋杀,根本就不是什么意外。
难怪那个时候的母亲不愿意自己多看一眼父亲的尸体,或许在尸体上边有什么伤痕什么的,父亲在生前经历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他是不是被毒打了,这一切他要在找到那个和母亲通信的人之后,才有可能揭开真相。
这个男人是在早前就和母亲勾搭上的,坚持了很长一段时间吧,这对可恶的家伙,竟然合谋杀死了自己的父亲,是这样的吗?原谅他这样想,可是那个时候的母亲是知道结果的,她隐忍不发,难道不是因为自己也是同谋吗?
南开的心里真的堵得慌,所有的事情都指向了母亲,她现在不只是一个不合格的严肃的母亲那么简单了,她还是一个不守妇道,和他人合谋害死了自己丈夫的女人,南开真心有点恨她了。
站在墓碑之前的身躯也有些发颤,不是因为感觉冷,这六月的天气虽然下着雨,但还是燥热的要命,可能是因为雨天才更加的热吧,他背上是有汗珠在下坠的。
也不是因为害怕什么,他从来也不相信鬼神之说,什么鬼什么神,一切都是自己想象出来的,要是心中没有鬼的话,怎么会知道鬼是个什么样子,什么形态,那些人的世界都是扭曲的,才会出现鬼神,因为鬼神是帮助他们去平衡他们扭曲的世界的。
“好像在你的那个社团之中,你的地位很高啊,可是你将我和爸爸的位置搁置在何处呢?”
听到的最多的便是兰姨这两个字,什么恩惠什么帮助,很多的,但是对于自己的家人为什么一点善心也没有呢?
她怎么就选择了做这样的一种女人?在外边嗜血如命的生活着,回来之后还对着父亲暴戾,对着自己严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