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看着他们从自己身边走掉,他没有阻止的心情,现在就想一个人靠在沙发上抽几根烟,他被人消遣了,事情就是这么的狗血简单,好像自打自己出生到现在就是这么个命,一直在被人反复的利用,就算是自己叫了一辈子的妈,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亲妈。
他回家的时候是凌晨的三点钟,一个人在家里也实在睡不着,肚子又饿得慌,就想着到下边美食街去吃点东西,可走到那边看见才一家餐馆开着门,时间太晚了,家家都歇业。
进门问还有什么能吃的,老板说就只有来凤鱼了,他想着既然只有这个了,那自己就将就着吃点好了,结果吃完了,问价钱,差点没从椅子上跌坐下来,对方要价三万三,这不是讹人吗?
他当时就报警了,可男子店里边有的是打手,他还没放下电话,就先被收拾了一通,等到警察来,他已经被抬到马路边上去了,差点没被路过的轿车压死,吃的东西也吐了一大半,就剩下半条命,回家去了。
屋里没开灯暗沉沉的,这是回来之后随便找的房子,没想到这里治安这么差,这开门进来却先被一双黑乌乌的眼睛给吓了一跳,这和黑夜一般无二的眼珠子,因为还有眼白的依托,所以在他的角度看过去十分清晰。
灯一开,坐在沙发上的人起身了,走了几步他只好停下,因为南开拔枪就对着他,男子正是老爷子,他今晚上是特意过来找南开谈话的,有这么一次挫折也是在帮着他,他锐气太重了,分毫不知道怎么用人,那些人都走了,自然是因为他绝非是一个英明神武的领导者,他们不信任也不服气。
“一切都是你安排的对不对?现在竟然还有脸出现在这儿,从我家里出去,要不然我就对你不客气了,枪可是你给我的,可不要以为我不敢杀人。”
南开情绪过分激动了,他压制了很长一段时间,一直都没找到情绪的突破口,就在他看清楚是老爷子的那一刻,所有的一起都爆裂了,他没办法控制这一切的洪水猛兽,只能祈祷老爷子不要再往前走一步。
可是他却在强悍的挑战着他的承受力,他在不断的往前走,一步一步的根本对他的警告丝毫不在意,就真的这么看不起自己吗?
将自己当做是棋子就这么利用了,还可以这样镇定的过来找自己,难道是要又要一本正经的和自己胡说八道了吗?
南开的手在颤抖,就在他真的要开枪的时候,弹匣整个被老爷子卸掉了,他放出来的只是空枪,什么声响也没有。
就在他傻眼看着老爷子的时候,他将南开一抽,直接按在了沙发上,南开感觉自己的身躯就跟不是自己的一般,被对方这么轻易的甩动,南开在此刻已经失去了对自己全部的信心和希望,他唯一还剩下的就只有绝望了。
“你杀死我吧,就不要再折磨我了,我根本就不是你说的那个样子,我根本是一个傻子,要不然我也不能被你给利用了。”
看他那生无可恋的表情,老爷子当真是想给他一巴掌的,那些人可以肤浅,可以只是看到表面的一切,他也可以这样吗?真是辜负了自己的一份心意,要当做精英来用的人,竟然会变成这样子,消沉的让人看到他就烦闷。
方才在楼下的事情他都看见了,一个人在不够强大的时候是要承受很多的不公平待遇,可这一切是可以改变的,最有效的方法就是改变自己。
“我杀你做什么,他们说了什么我心里很清楚,知道我为什么不取消行动你吗?我是想给你一次机会,你看清楚了你自己,也看清楚了他们几个人,联盟的人真的很多,不只是你们这些人,可规矩是永远不会改变的,你该清楚这一点。”
老爷子在气势上就可以碾压一切,他可以看上去那么无所谓,说话的时候威仪赫赫的,可是自己呢,自己还是一颗尘埃,微风细雨的都可以将自己欺负的死死的。
可今晚上的事情,这样的解释不会太牵强了一点吗?
他们的猜想也不无道理,秦队长是个有经验的老手了,他能看出来的当然也假不到哪儿去,联盟是要开始换血了,可这换血是和他没什么关系,但是他不想成为人家的工具,那些人要是死在自己的侧边上了,那自己是溅一身的血,可以说这一切和自己没一点关系吗?
那简直就是违心的论证,所以他开口说,要从联盟中出去,但是老爷子告诉他,只要他从联盟中撤退,那么第二天他的项上人头就会被邢先生的人挂在东桥头去。
这绝对不是在恐吓他的,邢先生是一个狠角色,他从来喜欢对落单的猎物动手,要是从联盟中走出去了,那便是落单,那就是自寻死路,要么就不要加入,加入了就不要退出,这是规则。
“你设计陷害我,我现在也不知道我的母亲是不是还活着的,那个所谓的兰姨到底还是不是我的母亲。”
南开的思维极其的混乱,他现在没任何的心思调查案子,他就想过安定一点的生活,为什么祈求当一个凡人也这么的难。
“那对不起,我原先是不想告诉你的,可现在就必须要和残忍一点和你说清楚,兰姨没死,死的是你的母亲,是的你一直都不知道自己的母亲是谁,这个可怜的女人是被当做了替死鬼,然而你可能一直都没见过她,所以你现在到底要不要知道真相,要知道的话,就只能找到兰姨问清楚。”
老爷子一只手就可以将他控制在沙发上,让他动弹不得,他没本事,因此也不能怨怼什么,对方给出来的照片和证据,都真真切切的摆放在桌面上,兰姨和自己母亲完全是两个女人,难怪沉沦之前要说兰姨是整容了的。
他一直都被一个障眼法给欺骗了,直到现在他才清醒了一些,这个所谓兰姨的女人,根本就不是自己的母亲,她到了最后关头,用自己的母亲挡住了危险,让尸体毁容的不是马超,而是兰姨,她的目的就是为了金蝉脱壳,为了她自己能安全的逃脱。
足够用心险恶的,欺骗了自己二十一年了,他现在也不知道内心到底是什么感觉,有一种想要喝下两顿敌敌畏的想法。
“所以你现在也告诉我,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要追踪兰姨,她原本消失就消失了,为什么要追?”
老爷子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倒是问了一些关于沉沦的事情,让他感觉事情有些不妙。
老爷子会这么问是肯定是因为老爷子在关注的是三十年前的凶杀案件,而老爷子要说的很可能是一个晴天霹雳,兰姨很可能一直都是邢先生安排在联盟中的卧底,她也有份参与三十年前的案件,所以自己和沉沦的人生,从一开始就被这个女人扭曲了,这是多么可怕的推测,可是它离开真相那么近,这让南开有些要发疯了。
“一个人要是对摆渡者联盟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他的一生都要被摆渡者联盟追杀,不要问我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只是在拯救你和沉沦,虽然我一开始也不能确定她的身份究竟是不是遗孤,我很难相信兰姨将这个女婴给留下来了,比要不要继续很重要,你可以怕死不参与,可以走,我还可以送你护照是真的。”
他轻松摆弄着雪茄的样子,让南开有些绝望,果然自己推测的一样,兰姨这个女人设计了一切,从三十年前就开始了,而沉沦和自己一样都是个苦命人,可能他们最终的一个极坏,就是对自己实施的,虽然马超死了,但是他之前说过的话,他一直都记得,马超说可以有无数次的机会杀死他,但是为什么不动手,因为他有用。
南开相信这一切不是随便说说的,他们有一个很周密的计划是在针对自己的,不管自己怎样的畏惧,最终一定会遇上,何不如就搏斗一次,要是赢了,还能活下来,可要是什么都不做,注定是要死。
“我清楚了,只是下一次再也不要拿我们开玩笑了,今晚上的行动足够凶险的,他们现在估计都不想搭理我了,我会去找兰姨问清楚的,既然她这么处心积虑的,等了这么多年了,我不相信,她还真的能淡漠出局,我等着她来找我。”
老爷子对这样的回答还是颇为满意的,因此也就松开了手,起身对着南开交代说。
“行动的时候,不要瞻前顾后的,犹豫是最容易出人命的,我给你的机会你自己要好好的把握,不要等什么都完蛋,才知道要珍惜,就只有一次明白吗?无法重来。”
他已经打开门预备要出去,可还是转过头看一下南开,眼神锐利像是鹰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