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孩子被丢弃下来,也算是疯女人大发慈悲了,她没有在追逐的意思,只是要这死孩子赶紧滚出自己的视线范围,疯女人的情绪陷入了低谷之中,她很狂躁,她什么都不说,拿着镰刀在竹林子里边乱挥乱砍,南开自然是不敢上前的,这样的情况下,很容易被误伤,等到女人发泄完,从外边回到屋子中的时候,他有昏沉沉的睡了一觉。
女人在屋子里边点了一种香料,那香料只要一闻见味道就会昏沉沉的睡,要是没给点水,是一天都醒不过来的,女人点醒了南开,他就再也不敢在屋子里待着了,疯女人也来问他的目的,到这深山里来,是不是因为那个古墓群,村子里的人可是守卫者,他们丧心病狂什么都能做的出来。
而且他们还信奉巫术,女人说到巫术二字的时候,语气格外加重一层,她提着自己的裙子,就像是深山中的老巫婆一样,她在南开的面前焦躁的走来走去,她也像是一头狂怒的狮子,她指着刚才死孩子消失的方向,狰狞的咒骂着。
他们这一群丧心病狂的人,他们还让这个该死的孩子来试探我,他们想看看我是不是当真是疯癫了,要是我不假装的话,我会死的,会死的,可我真是要疯癫了。
女人说着就忽然扑到了南开的身上,他差点没跳出去老远,虽然用手挡住了她的脸,可她软软的身躯还是靠上来了,南开憎恶这一切,想要结束,可现在看来是结束不了了,一切似乎才刚刚开始。
她用了央求的语气,她想南开带着她离开这深山老林,她说她想回家了,想父母了,可是南开问她家乡问她父母叫什么做什么的,她又全然不知道,她抱着头相当痛苦的想要想明白,可是头都要炸开了一样是什么答案都没有。
只是女人在听到巫师二字的时候,眼睛是亮泽的,她好像真的认识巫师,她只要听到这个名字就带着一种欣慰的神情,然后南开听她在念叨念叨的都是她和巫师的过去,他很意外的听到女人说,那个被弄死的孩子,竟然是她和巫师的孩子。
南开最后决定白天的时候,他就在附近转悠找找看,能不能找到巫师和拾荒者,夜晚他就回来这屋子中睡觉,眼看天色也不早了,今天一天算是白费劲了,他帮着女人收拾东西,随后和女人一起进了屋子,女人和自己的话语也逐渐多了起来,看样子她是上过大学的,可她部分的记忆不存在了,因此暂时还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叫什么。
“给你泼硫酸的是那个村长吧,叫死孩子杀死你的孩子的也是村长对不对,可你为什么就是不敢说出来呢?”
这一点南开实在是忍不住了,这不是明摆着的事情吗?难道还需要更加深入调查吗?就是从她和死孩子的谈话中他也能听出八九分了,这绝对是错不了的,可是疯女人很紧张,只要说到村长,她就会一惊一乍的,她掩住了南开的嘴巴。
“可不要说了,他就像是也妖魔一样,他会听到的,他会害死你的,所有知道秘密的人都要死,八年前就死了一大拨了,你不要成为其中的一个。”
南开心都沉下来了,这和自己碰上的案子分毫没有区别,明明知道凶手是谁却又不能下手,就算是知道邢先生有罪,可他们也没有足够的证据去逮捕人家,这就是现在的社会吗?有权有势就可以决定一切,都在将人权,可这社会还是钱财在掌控的,不是人权而是钱权的社会。
只要一想到这些他就会感觉生无可恋,可自己还能做些什么,除了在这边长吁短叹的,他现在就连自己都难以保护的周全,更加不要说什么正义人心了,他想我该是死心的时候了,我就是个灰尘,怎么都要消散,可没我想自己想的那么厉害,那么的重要。
女人这举动让南开彻底无语了,他不想说更多的话,这晚上就没搭理女人,不管她找自己说什么,他都佯装睡熟了,大概是四点多的时候,他醒来,看到女人就趴在自己的身边睡觉。
他轻手轻脚的起身可一样是吵醒了疯女人,女人起身比他利索,弄了一些米粥给他吃,南开就纳闷了,她从来不从这林子中出去,怎么还可以有米熬粥吃呢,这米和东西是谁给她送过来的,疯女人笑而不语的,好像是有心要隐瞒这个事情,这天女人给他指了指路,说是上东边的野人山去找找,兴许能在那边看到巫师和拾荒者。
南开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他想让疯女人给自己带路,这女人也没拒绝,因此两个人就一起出了竹林,在东边走了一遭,还真就看见了一座山,这山看着低矮,也没什么特别的,看为啥要叫做野人山呢?
女人和南开解释说,这山上并非是有野人,而是八年抗战的时候,小日本在这边造了一个细菌的研究基地,这山上时常的要死人,后来从山上下来的还活着的人就跟野人一样,也分不出是日本人还是我国的人了,这人的身上竟然还长着黑色的长毛,国家找人带走了,后边没了音信。
这山就这么被叫做野人山了,现在想想那个人应该是中了什么毒素吧,因为小日本研究细菌战役,所以做了很多的实验,有实验就难免要失败,这男人应该是失败的牺牲品吧,疯女人看起来懂得的还挺多的,不过她自己说那是巫师告诉她的。
走到山涧的位置上,她给自己洗把脸,用身上的手绢将头发给挽起来了,虽然脸是毁掉了,可依旧能从她的举止中看出优雅来,想必以前也是个大家闺秀一般的女人吧,南开不觉惋惜了一番。
从山涧一直往前走了一小段的路程,女人带着他走进了另外的一条小道,看她穿梭的时候速度利索,根本就不加判断的样子,可以想见,她对着野人山是有多么的熟悉,这小道直接能走到山顶去,他们用了半个小时不到,就已经站在山顶上了,山顶上风显得很热,就好像是烘烤过的一般。
疯女人对南开说这风可能是有毒的,要他捂着点自己的口鼻,他们必须要尽快的穿过去,在这边走一程,就能看到那个古墓了,其实古墓的位置她一直都清楚,但是八年前来过之后,就再也没来了。
唯一还能记得的便是这山路了,要到那座古墓上,就必须要经过这野人山,要是山上没人带着,指不定都要死在山中,因为山上还残留有一些毒气,好些植物直到现在都还不能食用,那些细菌和毒素,就像是嵌入了土地中根深蒂固了一样。
南开很好奇这古墓群中,到底埋葬的是哪位王孙贵族,为什么直到现在还有人在守着墓葬群,可是疯女人却说那古墓是空的,疯女人说她只是记得自己是来考古的,可后来不知道为何就成了这副样子,那一段记忆实在是可怕,她有些实在也想不起来的,可是她知道古墓是空的。
他疑惑了空坟还需要这么守卫吗?那些村民将自己给抓了回去,却又让那个孩子将自己给放出来了,碍于面子也还好说,可是他们当初为什么要对一个考古的下狠手,考古的既然是来过人的,那么国家这么些年难道就没找过他们吗?
来的肯定不只是这女人一个人,还有人一起来的,可他们又都上哪儿去了,难道全部被杀死了不成?他是不愿意这么想的,可是在疯女人那儿得到了证实,只要是接近了古墓群的人,都无一例外的被杀死了,那些村民彪悍到了极点,这古墓就是他们的信仰,他们是不允许任何人靠近古墓的。
女人说无一例外,可是她不就是一个例外吗?女人现在还好端端的活着,只是被毁容了,女人的脸色铁青,不愿意回答南开这个问题,她沉着脸一直带着南开往前走,然后她就告诉南开千万不要露头,就这么趴在山坡上看着那古墓外边的情况。
从来见古墓都是建造在地下的,可这一次他看到的竟然是建造在地上的,那古墓的墓室门都可以清楚的看见,那上边的花纹图绘,看着像是元朝时期的,可这墓主人到底是元朝的哪一位人物,竟然可以在死后拥有这样的一群守墓人,难怪他要将墓葬群建造在露天之下,胆子可真是非常人能比。
南开现在绝不相信巫师的鬼话,毒枭怎么可能将资料藏匿在这样的地方,难道他们不知道这边有彪悍的守墓人吗?不要说进去了,就是在方圆百里之内出现,估计都要被砍成碎渣子。
女人说上这边守着,左右是能遇上巫师的,他不管走哪条路,最终的目的地一定是这儿。
就这么在山上守着,只要那混蛋来,他就杀无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