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骂人什么的,到底能解决什么问题呢?
失面忽然转过头看着南开,这让他心虚了,他混乱中掩饰了自己眼角的那一丝鄙夷不屑,换上了尴尬的笑容,失面虽然将一切尽收眼底,却也并不戳穿。
她只是起了一个念头,现如今要想活着出去,就必须要查询到古墓群的秘密,那个古墓群可以不用再去了,因为知道那里边是空虚的,什么也没有,他们可以在这深山中找到他们藏匿古墓中棺椁的位置,那些殉葬的东西都无所谓,最最重要的便是这个燕王的身份,他到底是何许人也。
村民如此顽劣的守卫这陵寝,他们能为此而做出丧心病狂的事情,不能是没有原因的,这一切要是能追查清楚了,指不定他们就能从此地离去,失面的想法南开倒是有些反对,村民都在死死守卫这个秘密了,他们去揭开这一切,岂不是在找死吗?
事情说起来应该说严重的多了,因为他也不知道村民们会在什么时候对着自己动手,看他们的形式好像是养着他们为了做些什么的,难道说古人常说的那种祭祀吗?他们是作为活物被拿来祭祀的,因此才留着他们的性命,好生生的养着,白白胖胖的也好送给燕王?
听这头衔就知道是个不小的人物,历史上的他都过了一遍,不过也没找到这其中的牵连,在云南的最有名的可没有一个叫做燕王的人,这边倒是有一个鬼魅一般的存在,可那个墓葬当初也被人动过了,可不想这位仁兄,竟然有这么多人在为他守墓。
既然失面进入过古墓,总该知道一些资料吧,这虽然是搬空了,可总是有壁画一类的,能证明是哪个朝代,什么年间的吧,这样就能知道的清楚一些。
问了,失面女郎却说不知晓,在古墓的墙壁上,是地方都找过了,什么痕迹也没有,真是空荡荡的。
南开丝毫不相信她说的话,可现在他们是一根绳子上的两只蚂蚱,不能在此刻撕破脸皮,这是一个古代的人无疑,可不知道朝代就很麻烦找了,他想自己只好是从那死孩子的口中探听一些虚实来。
失面竟然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一般,对着他发出警告,那个死孩子可不是随便能接近的生物,可以说那孩子都不是个真正的孩子了,他们村子的人喊这孩子为灵童,所谓灵童就是在墓穴中生出来的孩子,因为身上阴气重,所以能看见阴间的人物,村民认为这孩子是阴间的信使,也是那燕王的信使。
南开要是去接近了这孩子,套取什么秘密的话,无疑是自己寻死,他来的时候看着一切是都很正常,可这孩子回去什么都要跟村长说的,事无巨细,因此失面才从未在这孩子面前叫嚷过婴孩之外的任何事。
他不由自主的就摸了一下口袋中还剩下的几颗糖果,想到之前因为要吃糖果,而将自己放走的死孩子,现在再被失面这么一说,自己竟然感觉到自己愚蠢的可怕,他怎么就相信了死孩子的障眼法呢,他是从地狱之中翻出来的,怎么还有会孩子的天性,他根本就不喜欢糖果。
为了迷惑自己他什么都能做的出来,而自己竟然相信了,这可真是太愚蠢可笑了。
失面还是坚持要找到古墓的秘密,八年前来这边就是为了这古墓的秘密,她经历了这八年生不如死的光阴,直到现在折磨还在继续着,她要为自己讨要一个说法,因此在她看来,只要掌握这个秘密,她才能走出这深山老林。
南开却有不一样的看法,村民现在不杀死他们一个可能是因为要拿着他们做些什么,另一个便是因为他们什么都不知道,因为什么都不知道,所以没必要对着他们下手,在这样的地方,不是知道的越少就越是安全吗?这失面怎么喜欢反其道而行之,这不是在自己找死的吗?
他们两个是谁也说服不了谁,因此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不需要争辩,因为不会有个结果的,结果当然是个人做个人想做的事情,她需要去找寻被隐匿起来的墓葬群,而他要做的便是找到巫师,或者就找到出去的路,二选一,他想着自己可以同时进行,可能运气好一些,可以两者皆得。
但是他却畏惧和失面分开行动,因为她熟悉这山林,可自己却一点也不熟悉,要是分开了,指不定他晚上还回不来这边,但是失面不受他的任何蛊惑,依旧是要自己做自己的事情,他没辙了,只好悻悻然的撂下话语,没有她存在自己照样能做事情,她没出现之前,自己未必就不活了吗?
失面只是冷笑,是啊只要是他不来这边,怎么都可以活,遇见不遇见自己能有什么关系,可上了这边来,那就不该离开自己独自行走了,其中的危险是没必要赘述的,需要他自己亲身体会。
找不到回来的路可千万不要责备她才是,她当然也不希望这个男人死在外边,可他要真是没本事回来,那一定也没本事和自己并肩作战,有和没有还不是一样的,她等待了八年了,是该奋起反击了,不能一直这么被养着,哪天被宰杀了,岂不是屈枉了此生。
两人各自睡下,隔着远远的,也是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后来不知道谁先睡着不吭声了,另外一个也无趣了,因此就默然安静下来,夜深沉,林子幽静一切都静悄悄。
翌日方才起身,就感觉头部沉痛,许是昨晚上她有点了那种香料吧,熏染的自己昏沉沉的,使劲砸了一下脑袋,四下里扫视,不见了她的踪影,好啊,倒是给自己下药,人先走了,这是要争取在自己之前找到她心心念念的古墓秘密吗?
南开向来是个不甘示弱的人,哪里肯落在人后,但是出发之前他还是失面的信件看完了,拿走了失面给自己准备的食物和水,原本是想撕掉信件的,可想想又揣上了。
外出走了十里地,他便走入了另外的一片竹林之中,这两个竹林是相互比邻的,距离上看着相差无几。可实际上却是进入了其中就是两个世界了,这竹林鬼气森森的,他一踏入就有些畏惧,本能的想要手脚走出去,不想却是踩上了绳索,顿时只听得嗖的一声响动,毫无感觉的就到了半空中去。
整个人被倒悬着挂在竹林里边,这地方竟然有人布置了陷阱,而自己出师不利,方才出来就落入人家的手中了,他倒是希望那个布置陷阱的赶快来,自己也不至于一直被这么倒挂着,可是都要正午时分了,他脑部出血了,还不见人来。
挣扎了半天,半屈身之下,总算是弄断了绳索,可绳索断了灾难也跟着来了,半空中跌下去,绝不是好玩的,好在自己脑袋尚算是清醒的,要落地之前,翻个身双手先撑在地面上的,总算没摔的很疼。
只是手臂还是难免被震荡的麻木不仁的,蹲在竹子下边,草草吃了两个米饼,喝了一口水,也就从这竹林子中穿过去了,他走的时候分外小心,生怕有踩着什么陷阱,后来他竟然也知道观察一下地下草的样子,要是这草团子有异常,那周边肯定是有陷阱的,走了一阵之后,便就熟悉了路途。
毫发无损的出了竹林子,心中是慢慢的成就感,感觉自己好生厉害,可这山林之中林子是一个叠着一个的,走起来真是脑袋发木。
他努力要回想自己进山是从哪条路进来的,但是一点头绪也没有,要是从回到村子开始算的话,可能要简单一些,想着他就走回去,可出了竹林子,却不再是自己栖身的那片竹林了,和这竹林子接壤的竟然是一座小山峰,他当时头有两个大,差点就一屁股坐在地面上去。
真跟被天地捉弄了一般,进来的时候也是这么条路,可出来怎么就成了这副样子去了,这山峰看着高耸入云天的,挡在自己的面前,他只好另外找了一个方向走,可走到今天不是沼泽地,就是荒草地,左右不见竹林。
这下完蛋了,彻底的回不去了,他看了一眼自己背着的干粮和水,能支撑差不多五天的样子吧,还要紧巴巴的吃,他只有五天的时间能用,要么走出去,要么就死在这边。
他选择了经过荒草地,不过才走进荒草地没多远,就听到一阵歌声,这歌声好像是从山峰那边过来的,他极目远眺也看不见那个唱歌的人,只能听到这燎原的声音,这声音天然有种迷惑人的本事,他现在竟然想要退回去,转而去山峰上找那个唱歌的人。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这是想找那个人问路,还是打算跟着那个人走,烈日炎炎被晒的有些撑不开眼皮子,半颠簸着回到山峰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