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刚顺着要爬上去,却又听到那歌声了,这会儿听来竟然像是从四面八方传来的一般。
南开是整个人都摊开在地面上的,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这歌声是看不见摸不着的,要想找到唱歌的人只怕是不可能,他就想安静的躺在这死上一会儿,他感觉自己的脑袋不够清醒,停了?
就在他躺下休息的时候那歌声停歇了,无踪无影的,他起身朝着山峰上看,什么也没有,除去那些高矮不一的树木,什么也看不见,隐隐的能听到几声鸟叫,其余的就再也听不清了,他蹲在地面上,拿着树枝在乱画,可也不知道接下来该往哪儿走,不能是碰运气这么瞎转悠吧,要找到回去的路才行。
他还是想先找到栖身的那一片竹林,就算是失面女郎还没回来,自己也能从死孩子那边得到补给,死孩子看着每天都来送东西,因为有了这一层动力,他一跃从地面上坐起身,随后就盘算着要怎么走出这鬼地方,先头进来竹林是和竹林接壤的,决不能短短的时间之内,就彻底的分开了吧,这不是地府,不会有什么惊悚的事情发生。
他首先肯定了一点,天地是不可能和自己恶作剧的,再有一点这个世界上是没有鬼魂的,一定是自己的脑袋不够清晰导致的,方向上错位了,因此才会走到山峰,沼泽和荒草地来,只要认真的回想清楚,回去的路,那么自己就能逃出生天。
之后他便像是打坐一般,在荒草地上坐着,他为了让自己的头脑更加清晰一些,尽量的做到呼吸均匀一动不动,这样他的脑子里边还真的出现了自己当初走入这例林子的画面,他开始在自己的记忆画面中搜索,直到找到了自己走错的那条路径之后,他睁开眼了,现在他明白是怎么回事了,那路途是小路,隐藏在一团迷雾的后边。
进来的时候太阳还没有出来,因此那路途是被迷雾遮掩的,看上去好像和自己走的三条路是一样宽的,可其实雾气在太阳光出来之后散开了,那路就显露出来了,羊肠小道完全是。
南开是信心满满的要去找那条羊肠小道的,可他走来走去却还是荒草地,沼泽和上峰之间周旋,他完全是迷路了,他在不断的兜圈子,再这样下去,体力会被耗损殆尽的。
试着不再走动,他安静下来听着周围的声音,很是安静,几乎听不到有什么声音,偶尔的一两声鸟鸣听起来竟然微微的有些惊悚,倒不如就没有这样的声音存在,他又一次翻卷着起身,可就在这个时候歌声又来了,这歌声忽远忽近的,听起来十分的诡谲,他竟然想着自己是不是撞鬼了,要不然怎么会大白天的走不出去呢。
恼怒的嚎叫了一声,颤颤的后边跟着几声鸟鸣,他没听到扑棱翅膀的声音,也没再听见那歌声了,整个人反而是因此而轻松不少,他起身找寻出路,这一次他走的相对缓慢些,因为山峰上是从未去过的,所以他想尝试一下看看,兴许在山峰上能找到那条羊肠小道呢。
上了半山腰,猝不及防的一个抬眼,就看到茂密的林子中,有一头麋鹿,这鹿子安静悠闲的站在林子中,好像是在端详着自己头顶的那些树叶子,只是他的进入稍稍的一点响动,就将这鹿子给惊的逃窜开来。
追了一阵,他是放弃了,追不上的,这鹿子一跃一跃的身影,却分明叫他想起了巫师,他跑起来也跟这麋鹿一般,他心中又跟着一阵气愤,可是他自己这样做也没用,气愤什么的又怎么样吧啊,他就连这样的地方都走不出去,还能在这边遇上巫师不成吗?
他现在可不敢痴心妄想这些,他只想早一些找到出去的路,不管那么多的是是非非,管他古墓有什么秘密,管他什么资料,能从这密林中出去才是最好的,就算是被邢先生的人到处追杀,也比在这边安全些。
现在说后悔是失去意义的,先头他是怎么想的,避开了邢先生的追杀,自己能有更多的时间和机会,查清楚事情的真相,可现在困在这密林中了,忽然感觉真相对于自己也没那么的重要,自己好像又开始在挣扎了,一直都拒绝当一个英雄,他没感觉自己很厉害,相反的是感觉自己一文不名的,现在看来还是一技之长都没有的人。
从来也没这么沮丧的妄自菲薄过自己,可有什么办法呢,他现在走不出去,心底就烦躁,自己还不如眼前的这麋鹿,毕竟这生物知道自己该往何处去,毕竟这生物过的很潇洒,可自己呢,不是陷入这样的迷局之中,就是陷入那样的诡计之内。
许是上辈子造孽的太严重了,所以这辈子就连反反复复的还,也丝毫都还不干净。
走累了,他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动粮食和水,还不知道自己要用多长时间才能走出去呢,要是这会儿就动,到真正需要的时候,可就要一命呜呼了。
山林中反而是能采集到一些野果子,可他也不敢真的吃,因为不知道能不能吃,这果实看着有些像是小李子,可他磨蹭了很久,都不敢下嘴,最后是渴的受不住,这才微微的咬一口,试了试看,见没什么异常,便开始大口大口的吃,上了树还摘了很多走。
用衣服兜着那小李子就上了山顶,这山顶上,有一处山涧,水源清澈,他看着欢喜就想跳进去洗一把,可脱了衣服,却听到背后一声尖叫,他急速回头一看,自己的身后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多出了一个小小的身影。
这姑娘梳着质朴的双马尾,一张稚嫩的小脸蛋上烧开了花儿,她用双手捂住眼睛,嘴巴里一直念叨着流氓该死该死的字眼,南开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光不溜秋的难怪这姑娘会又羞又恼的。
他兀自躲避进水里边去了,从来没这么蛮横无理过,山林上出现的一切生物都是不可信的,指不定后就是妖怪的七十二般变化,这世间能变化的可不只是孙悟空一个人,这句话是失面告诉他的,因此他现在也就不那么忌惮这女孩了,随便她叫骂,自己尽管洗自己的。
女孩气愤之极的用一只手指着南开,怒气冲冲的质问起来,何以在看到她来了,还要光着身躯进入水中洗澡?
他笑这山涧又不是她家的,自己还是先来的,有什么不可以的,怎么是过来喝水的吗?那丝毫不介意让她喝点自己的洗澡水,反正这山涧是活水,也没什么污染可言的,女孩气急败坏,可以被堵住了话头,应答不上来,气呼呼的转身就要走。
南开忙不迭的喊叫道莫走,结果他是着急的一下起身来喊叫的,这姑娘是下意识的转身看,这一下可看了个仔细,姑娘眼睛都直了,随后那脸颊刷一下全部红透了,这一次南开自己也感觉到不妥,连声说着抱歉抱歉,就蹲下去了。
姑娘当真是回来了就蹲在山涧边上,看着南开,这山涧宽都是不很宽,可山涧之下的湖泊却是蛮大的,南开正是蹲在这湖泊之中,他水性算不得很好,可至少是可以畅游的那一种。
姑娘说话的声音铜铃一般的好听,她连声问了南开五六个问题,语速快的有些惊人,让南开手足无措的,他都不知道自己该回答哪一个了。
姑娘倒是会安慰人,手一摊对他说道,没关系的,你慢慢梳理,我且等着听,这让南开就很难拒绝了,他只得梳理姑娘问的问题,从哪儿来的,到这边做什么来的,叫什么名字,为啥到这山峰上来的,知不知道这山上有什么,都一一回答了。
听他说完这姑娘起身就抱走了他在岸边上的衣服,还不管他惊慌嘶叫,脚步快的一会儿就不见了人影,可是糟糕了,他可是连底裤都没穿就下水去的,这岂不是要成野人了吗?
当时就不由分说追赶那姑娘去了,可是她三两下就跑的没影子了,南开是真的蹲在地上哭了,当时也说不清楚是怎么了,反正是很委屈,蹲下身就开始像是个孩子一样的嚎啕大哭。
姑娘从树后出来,将衣服一件一件的给他丢过来,但是粮食和水却不还给他,讨要那小李子,姑娘说我自家种的,你这叫做偷,我都没和你计较,你还敢说要小李子,这东西可算是给我的赔偿。
南开哪里肯依着这姑娘的意思,当时就在姑娘毫无防备之下,直接扑上去了,姑娘尖声嘶叫的,他急忙的就捂住了姑娘的嘴巴,他可不是要来占便宜的,要知道那些食物和水对他有多么重要,自己现在是迷路了,要靠着这些东西支撑着才能走出去的,不能给这个姑娘。
可这姑娘是死活不肯松开怀中的粮食,水壶倒是还给了南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