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他赢了,那么南开会自动退出的,要是他输掉了,那以后最好是偃旗息鼓,好好的为南开当一个听话的跑腿小二。
南开揽着他的肩膀,底下鼎沸的人声因此而消失了,他们从未看见过如此不羁的统帅,这是在祭台之上,怎么可以做出如此不庄重的举措来,他究竟是想干什么呢?
被勾肩搭背绝对不是什么好的感觉,他面色稍显得僵硬,不过到底是没勇气一把就将南开甩掉,不过他下一秒就开始后悔他自己的犹豫了,因为他的犹豫,让南开直接将一盆子的脏水砸在他的头顶上,而且他差点就被削骨了。
“我相信在族长走之前我们都能感受到充满战争的气息在他们之间蔓延吧,原本是亲兄弟两个对吧,但是最后族长一走,他就想直接上位了,我不知道大家想过没有,这可能是族长大人给你们留下来的一个小小的礼物,原本你们也没想到这些,比较单纯这我不责备你们。”
这话语之中的信息量还真是足够的啊,让对方一下就慌张起来了,南开到底想要将他往什么地方带,是要将他带上一个反叛者的沟渠之中吗?他脸色僵硬之下,终于是推开了他的手,而且义愤填膺的怒喝起来,可这样看起来解释就是掩饰啊。
如此的气急败坏,要和族长划清楚一切的关系,难道不是因为他对于权力的极度渴望吗?一个人在什么情况下会是丧心病狂的,可以连亲情也放弃掉,想必就是这样的时候吧,因为争权夺利,所以将自己的灵魂售卖给了魔鬼,这不正是人性最真实的一面吗?
他指着南开的鼻头,声音都高了好几个阶梯,这拔尖的声音,听起来可真是足够刺耳。
“你想怎样,胡言乱语的对吧,就因为不拥护你,就因为我说我们太木族人要保持我们原本的样子,就因为这些吗?我要是一个背叛者,我早就可以无视你手中的兵符,将你抓起来碎尸万段的,我还会让你站在这祭台上,对着我胡言乱语的吗?要知道我和那个叛徒是丝毫不一样的,虽然很不幸的事情是我们的确是亲兄弟,可是这不影响我的人格啊。”
太木天逸的口才的确是挺好的,只不过可惜了,这个时候的争辩会变成小辫子被南开牢牢的抓在手上。
底下的众人已经是摸不着头脑了,也有人对着他投射过来怀疑的目光,这个人是分外可疑的吧,就像是南开说的那样,这是族长故意遗留下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要继续掌控整个家族,而他们竟然刚才还想着要怎么拥护他,打倒南开。
的确每一个家族都是排外的,这没什么的,人之常情,可在听到是这么一个情况的时候,他们的内心是崩溃的,甚至于想上台去直接将太木天逸给杀之后快。
而底下又一次的鼎沸声响,却不再是反对南开的,而是讨伐他太木天逸的。
“原来是这样的,那给我解释清楚了,他是走的干净了,你这个当弟弟的不能什么都不清楚吧,给我们解释清楚,你到底是给他干什么来的,难怪对兵符表现的那么不尊重,而我们是和你不一样的,我们没想要造反,我们只想拥护燕王的,兵符就是燕王的代表,我们听他的,给出一个解释,要是说不明白我们就要你死。”
南开心底有些郁闷了,这群人虽然被他引到了他想要的路面上了,开始对着太木天逸进行各种攻击,但是在南开看来这也不是什么好事情,这件事已经充分的说明了一个问题,那就是他们在任何的情况下,都会因为没有主体思想而被人利用,他今天可以煽动他们对付太木天逸,明天他们就会被他人煽动对付自己。
除非是南开能变成了燕王的主体,真正在他们的心目中扎根出一个代表的样子来,他们才不会有那种要推翻和背叛他的心思,可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因为他们现在认的不过是燕王给出的兵符,这很说明问题的,他心中自然是因此而担忧更甚。
“如何对待背叛者的,我想你们有自己的一套规矩在吧,我现在就想问一下当事人是个什么感受,他是不是在没有行刑前就直接晕倒过去呢?”
南开侧过脸来,看到的是他厌弃自己的目光,这目光的背后还隐藏了一种情绪,这种情绪是叫做担忧和恐惧,他还真是在他们要涌上来的时候就直接晕倒了,而南开只是轻松的笑笑,压制了族人的激愤情绪。
“方才你们也看到了,面对这样的事情,一个无辜的人是无法给自己申辩清楚的,我其实没有别的意思,我想告诉你们的是,凡事可以多一点选择的时候,不要总是想着用血腥和暴戾去解决掉一切,至少我们对那些罪不至死的人,还是要手下留情的,其余的我不打算改变你们什么,你们原先是什么样子现在还是什么样子,而我只是监督你们而已。”
夫人按照南开的指示,将太木天逸给弄醒过来,对方一醒来就慌张的四下张望,看到夫人那张充满了讽刺的笑脸之后,他恍惚间像是明白了什么一样,一骨碌就从地上起身了,朝着南开走过去,台下的人以为他是过去揍南开的,因为他脸上的神情很是激愤。
不过他走到南开的跟前的时候,却是扑通一声就给南开跪下了,这是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事情,他竟然会给南开跪下,而这下就只有南开知道原因了,现在的这个太木天逸要是没有自己的支持,那么他就要死在这台子上了,给自己跪下算什么,就算是舔着脚丫那也不过分。
“属下明白统帅的意思了,属下请求统帅不要和属下一般见识,属下以后再也不敢如此挑战统帅的权威了。”
族人的心绪真是说不清楚,他们也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在想着什么,这莫名其妙的太木天逸就这么一口一个属下的将自己的身份给降低到泥坑里去了,原先不还是嚣张跋扈的告诉南开,在这边只有他能号令动太木族人吗?
这让他们咋舌的行为还真是叫他们对太木天逸彻底失去了信心,甚至于他们现在还在相信的一个事情是,南开说的关于前族长,和太木天逸之间的阴谋,但是南开却在这个时候宣布了一件事情,这让族人很是不解,他竟然要顺水推舟给太木天逸这样的职位,让他成为他们的新族长,很多人都是反对的,但是既然南开说了,只能听,因为他手上的那个兵符。
“既然都明白了,那么就下去吧,和你的族人站在一起才会有一个族长的样子,你不该站在祭台之上和我争抢统帅的位置,我希望这件事之后你要明白一个道理,统帅就是统帅,那是永远都无法改变的事实,而你只能是我的部下,这太木族人是我分给你的兵丁,要是你管理不好他们的话,我随时随地可以将你给撤换下来,明白了吗?”
南开想说的该说的能说的全部都说出来了,心底感觉很是舒服,现在他可不管和自己较真了,要是还出现之前那样的质疑,那么下一步他就可以不给任何通知的情况下,将太木天逸直接干掉,当然不是他自己下手,而是用舆论让族人将他给解决了。
回到屋子里休憩的时候,夫人给他倒过来一盆洗脚水,虽然手还没伸过来,南开却从她蹲下身的动作里看出了她的意图,她这是要给自己洗脚来的,南开冷着脸摆手说。
“时间也不早了,你自己去休息吧,洗脚这样的小事情我自己能行的,再说你也不是我的丫鬟,你只是跟随在我身边的一个部下,我权且就这么说吧,没必要将自己搞的那么卑贱,我不喜欢这样的方式和你相处。”
南开总是拒绝她的一切接近,好像还在为了罗淼的死亡耿耿于怀,这是还在责备她当时去的太晚了吧,因为罗淼不在了,所以他比较之前已经对自己冷淡了不少,夫人的心里边难受,可最后还是默默的走出去了,因为她心底清楚,她就算是问了,南开也会说没有的事情,一番搪塞之后,又是以南开的盛怒收场,好几次了,真的没丝毫的意义可言。
他起身望一眼,见夫人并没有走远,而是在门外坐着,那个小板凳就放在门外的左侧,那紧紧贴着墙壁微微仰着头的躯体,让他有些难堪,他不想无缘无故的就多出来一个老婆,虽然夫人也不错,是个会持家的好女人,可惜的是他要的是爱情,而并非是其余的什么,罗淼不在了,他要给出一点尊重,难道现在就可以对着其他的女人谈情说爱吗?
他还做不到这样绝情,躺下休息了,却心中还是在想着,她会不会真的就这么在外边坐了一整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