寨子中的情况他早就想好了,因此他出来之前一整个寨子的人也跟随他一起出来了,家族中的人在外边都是有房子的,一般都在镇子上,也就是在离开林子不远的那个镇子上,他跑出这么远的距离来给南开报信,还能不想着自己的那些族人吗。
那他这个族长岂不是太糟糕了。
事情是如此他也就不用担忧了,不过南开的心头始终是七上八下的,总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这老爷子不会轻易出来的,他这一次出来究竟是干什么来的?
能不能不是为了黄金面具,而是为了某个人,难道是冲着他而来?因为手下的人没能清除了他,因此老爷子这才亲自出马,要做掉他吗?
邢先生已经回来了,南开不想让邢先生和老族长碰见,就让老族长先走一步,他在这边十分安全,要是老族长在这边没其余的事情了,可以先一步回去寨子当中,看看是否有被老爷子翻动过的迹象,要是有的话,到时候电话联系通知他就好,他也好心底有个数。
邢先生一向是眼尖,在走廊上和老族长遇上了,就直接扯住了人家的衣领子,这正要动手拆口罩,南开慌忙从里头走了出来,一把拉开了邢先生,还偷偷的用手扫了扫,要老族长赶快走。
他显得有些着急,结果还是因为南开的介入,被那个看起来很眼熟的家伙逃走了,心底不免有些怨怼,南开能出现的这么及时,这分明是不想让他看见那个人的脸,这老族长过来找南开,必定是有什么消息给他送来吧,方才他听见对讲机里边有南开的声音。
调遣人员是他的特权,南开现在怎么还这么大胆的逾越职权了,他是过来兴师问罪的,结果就这样被打岔了,进了房间,他没好气的一下将南开的手甩掉,这大庭广众的这么抓着他的手进入房间,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激情四射呢。
“你以后有事说事,尽量不要和我拉拉扯扯的,我老脸可是薄的很,不想被人误会,男人之间拉拉扯扯的看着不正常,又不是女人家,对了,我进来是要问你的,你怎么还调兵遣将了,你来是配合我行动的,不是过来指挥我的人。”
看他这跳脚的样子,南开却是丝毫都不在乎,就这么一点小事情,就这么急匆匆的过来说明,这是对他自己的领导权多不自信啊,要是他的话,他指不定不说呢,还不会给自己找不自在,都是事情办完就要走的人,竟然还要和自己计较,至于吗。
他竟然无动于衷了还?邢先生完全不能相信,他都过来表示了深深的不满,对方还能如此心安理得的待着,竟然还拿起了一袋子瓜子,直接嗑瓜子吃起来了,这是对自己有多么的不屑一顾了,这边气的要死,他在那边安然无恙的,要不要这么的过分啊。
邢先生彻底爆发了,当时就冲上前去,一把摁住了南开,将他的瓜子直接丢在地上,都洒的到处都是,南开甩掉他的手,一副不满的样子对着邢先生,他这到底是算怎么回事,这么利用他,现在反过来被利用了一次,就这么的想不开了,那他之前的委屈要和谁去说?
“你这样难道不是小题大做吗?我之前被你们反复利用的时候,我说过什么吗?回来这边我需要对你感恩戴德的吗?就算是你放我出来了,那也是有目的的,没有目的你有那么的好心能让我出来了,真以为我是什么都没感觉的人吗?对不起邢先生我真是太在意太有感觉了,你们利用我的时候一波又一波的,那都是理所应当的,现在好了,反过来我用一次你的人,你就至于这样跟我发脾气,也好我们不合作,散伙!”
还没见过这小子这么大火气过,现在难不成是找到了全新的靠山了,这边安然度过了,就可以在自己的面前嚣张不成了,这是想要逃脱他的掌控,真是的有这样的想法那着实是该死的,他付出的三十年时间,就只是为了要完成自我的救赎,现在卡在黄金面具上了,要不然他还真的以为他是有多大的本事,自己需要去依赖着不成了吗?
混小子竟然可以说出散伙这样的话语来,他现在是失去自由的人,不要以为他没有对上级陈述那些事情,说不清道不明的就不说了,单单是丛林中丢失了黄金面具这样的事情,就足够他南开受的,不要以为他现在是个小平头百姓,一切就可以和他毫不相干了。
他该是清楚一点的,只要牵扯进入了这个案子的人,那就没有可能清白的走人,现在是南开触及到他的底线了,他在这边的权威是不容许任何一人挑战的,至于说散伙这样的话语,简直异想天开,他总之是不会答应的,南开这是在闹情绪,他该为了自己的言行举止负责。
“你三十年前没出来是你的服气,可是三十年后的今天你丢失了黄金面具,这是重量级的文物,难道就想这么全身而退,你试试看,走出这个房间,你就要跟着走进监狱,我从来就不和你开玩笑,但是属于我的权威你也不要想着冒犯,这是我三十年来征战所以应得的,你和我抢夺什么呢?”
邢先生这么认真的在陈述他的职权,还真是叫南开作呕了,他原本以为邢先生好歹看上去是个理智的人,而现在看来他是想太多了,对方根本和理智相差的太远太远,要不然也不会一再的说起职权的归属,当时的情况下,他难道不应该下这个命令吗?至于上这边就这么对着他咄咄逼人的?
他心底真是不知道要何等的卧槽了,现在他什么也不想说,既然国家知道黄金面具的存在,那他无论如何都要弄回来,谁让他是这个国家的公民呢,既然是公民就要服从国家的安排和指令,现在开始他是听命于国家的调遣,才不是听从他邢先生个人的调遣,休想用职权什么的压迫他做事情。
如此看来现在老爷子根本就不是最重要的,他们的最终目的根本不是老爷子而是黄金面具,能弄那么高能的仿品出来,也是难得,可南开心头更加怀疑邢先生了,要是他自己掩藏了黄金面具,却一直都在贼喊抓贼的,那岂不是所有人都被忽悠进去了。
“怎么不说话了?”
南开没有从这个房间中出去,就证明他现在是接受这一切安排的,可他什么也没回答,这就是持续的对自己表示鄙夷,邢先生大概最受不了的表示他人对自己的无视了,以前沉沦这样的时候,他就会抓狂,现在南开这样他也一样的要抓狂,完全不是因为感情的问题,而是感觉人格上受到了侮辱。
每个人的心底都会有一处不为人知的伤痕,当年他是如何硬生生挺过来,没有在那个时候死去的,他自己现在想起来也感觉挺不可思议的,当时留下的后遗症便是害怕他人对自己的无视,他害怕被变成空气一样的晾晒着,什么都不能知道什么都不能参与。
南开这个时候是无话可说的,他还能说什么,对方一再的强调的不过是他的职权而已,那他还需要说什么吗?安静的躺着比较好吧,这样也就不用惹得他生气了,接下来要做什么,他自己下命令好了,之前的命令想要取缔了那也无所谓,最主要看他自己高兴了。
“你都暴走说了这么多了,我还有什么好讲的,都给你讲就可以了,难道这也不行了吗?可我告诉你邢先生,我听从的是国家的指令,并不是你个人的命令,我现在就明确的告诉你,你也有嫌疑,我也有嫌疑,只要是黄金面具一天没被找到,你我所有人都是有嫌疑的,也不单单就是青山和青叶两个人,老爷子现在确定手上没这东西了,而我们不该是重点被怀疑的对象吗?难道你以为国家有那么傻吗?”
南开最让他感觉到暴怒的一点便是他什么都知道,还要全部的都说出来,就算是稍微的给他保留一下难道都不行了吗?为什么要这么毫无保留的说出来,堵住他的去路,他现在压力很大,难道他就不能给自己一个喘息的空间吗?
这混小子说的,他心底也是清楚,寨子的事情他没说南开处理的不好不对可是刚才那个人明明就是老族长,他为什么要动手阻止自己确认,这到底是几个意思,这小子现在彻底不再相信他了?
南开信奉的便是轻信肯定不是什么美德,只要是当场被抓住了小辫子,那就足够研究上一阵子了,邢先生对他这么关照,难道他不应该要回报给对方一点吗?
“国家是不傻你也很聪明就我最笨可以了吧。”
最后邢先生是以这样愤怒的言语结束交谈的,南开起身一脸的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