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顺利的在行驶着,不知不觉的我昏睡了一阵,当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的十二点。
还有一个多小时就到北山镇了,我的心却依旧没有松弛下来,看了眼开车的司机,确定了他已经完全平复下来之后,我才多少松了口气。
身边的几个兄弟已经完全睡死了过去,扫量着其他人。
年轻情侣彼此依偎着昏睡着。
那对中年夫妇也是闭着眼睛好像在沉睡。
当看到那个老人的时候,我的心突然又悬到了嗓子眼。
她还在不停的念叨着,而且双手合十的姿势也一直没有改变。
整整一个小时,她居然完全没有动过,而是保持着一个姿势,最重要的是,她没有停嘴的念叨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
心里突然有了一种莫名的恐惧,老人的举动让我骤然紧张起来。
目不转睛的盯着她,我默默的又观察了十几分钟的时间,这一刻我终于确定了自己的判断,因为她依旧一动不动的重复着同样的动作,而且始终念念有词的嘀咕着。
我很确定在车子没有出现状况前她并不是这样的行为,所以排除了她是在习惯性的做着什么,而现在似乎唯一的可能就是她在默默的祈祷或者在做着奇怪的举动,而直接原因就是刚刚的事故,和那个她口中不干净东西的出现。
“难道我们真的又撞鬼了?”心里突然颤抖了一下,我甚至怀疑这一次的事件也和自己有着直接的关系,就好像我现在变成了一个招鬼体质一样,到哪儿都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或许是因为我瑟瑟发抖的身体碰到了旁边的伟哥,总之他慢慢的睁开了眼睛并且看向了我。
“你怎么了?”
看了眼伟哥,我立刻心有余悸的指了指老人。
“她保持现在这样是从停车开始。”
迟疑了下,伟哥立刻看了眼手表,随后他的表情便也骤然凝重起来。
“一个多小时一直这样?”
虽然我不愿意承认这一点,但还是不假思索的点了点头。
我能看到伟哥紧张的咽了口吐沫,而且身体也控制不住的哆嗦了一下。
“她在干什么呢?”
“可能是在做着什么法事吧?”我轻声回应着。
迅速的扫量着其他人,伟哥又坐回到了座位上,但此刻他已经和我一样紧张的再也无法闭上眼睛。
“还有一个小时就到了,千万要顺利啊!”
看着默默祈祷的伟哥,我也不自觉的在心里开始默念着“风平浪静,有惊无险!”
老人突然哆嗦了一下,随后迅速的睁开了眼睛。
屏住呼吸,我和伟哥都目不转睛的盯着她,心已经悬到了嗓子眼。
老人的脸色好像很难看,而且随后又突然哆嗦了一下。
看着这样的场景,我完全处于了不知所措的恐惧当中,而且和伟哥也不自觉的手拉起了手。
突然又闭上了眼睛,老人继续着双手合十的姿势而且又开始了那种默默的祈祷举动。
面面相觑着,老人的举动让我和伟哥都不约而同的颤栗着,似乎都感觉到了好像出现了什么不对劲儿的情况。
现在的我只是希望着时间快点儿流逝,车子能立刻停在北山镇上,但是希望终归仅仅只是希望,车子依旧在缓缓的行驶着,而老人的举动也依旧没有停止。
在恐惧当中,时间又过去了半个小时,当我和伟哥渐渐平复下来的紧张的情绪之时,老人突然又睁开了眼睛,而且迅速的看向了这边。
一张狰狞阴沉的而且布满皱纹的脸突然诡异的盯着我,这种感觉完全让我骤然浑身发毛,甚至头皮发麻快要窒息,本能的哆嗦着,我立刻坐直了身子也不敢在看向老人,同时坐在我旁边的伟哥也是和我相同的举动。
事情似乎远远不会像我想象的那么好,老人居然在慢慢的靠近过来,她的这个举动完全让我陷入了极度的恐惧当中。
“你!”
老人站到了我的面前,而且语气非常犀利的指向了我。
很像不理会老人,但面对这样的情形我也没法逃避,哆嗦着看向老人,我轻声嘀咕道“你干什么?”
“你身上有邪!”
老人的样子非常严肃,而且脸色无比的阴沉狰狞,甚至眼神里充满了异样的杀气。
“你,你别在这儿胡搅蛮缠啊,我们不信这个!”看着老人,伟哥语气颤栗的指责道。
“你身上有邪,不干净的东西就是你招惹过来的,有邪,有邪!”老人突然摇着脑袋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而且又是做起了相同的动作,闭上眼睛,双手合十,并且不停的念叨着。
我的身体不停的在发抖,而且根本停不下来。
手放到了我的大腿上,我知道伟哥是想安慰我,但他同样哆嗦着的手却给了我更加不安的感觉。
“别听她胡说,没事儿,没事儿啊!”
看了眼伟哥,我眉头紧锁的嘀咕道“她可能没说错,我身上的确有邪。”
面对我毫不抗拒的主动表态,伟哥似乎有点儿不知所措。
“最近我们总遇上这方面的状况,我想真的是和我身上的问题有关,而且只有这种可能。”嘀咕着的同时,我又看向了旁边的老人。
没有再进行劝阻,因为伟哥知道这或许就是事情的源头,我身上的秘密也许就隐藏着老人所说的邪,这一点他也没有任何的疑义。
气氛有点儿尴尬,但更多的还是恐惧,离北山镇已经越来越近,但我的内心却始终处于忐忑不安的状态。
“我想过去和那个老人聊聊。”
惊诧的看着我,但伟哥却没有阻止我的意思,或许这也是他的心中所想。
看向老人,犹豫着,但最后我还是蹑手蹑脚的走了过去。
坐在老人旁边的座位上,老人似乎根本没有察觉到我的存在,紧张的咽了口吐沫,我尽量的平复着自己的情绪,随后轻声的嘀咕道“老人家,我想和您聊聊。”
停止了念叨,老人也放下了双手,睁开眼睛看着我,老人的样子有一点点的紧张和抗拒。
“我没有恶意,只是害怕你刚才和我说的那种情况?我身上真有邪吗?”
或许是处于善心,或许是处于别的目的,总之老人卸下了对我的防备。
“有邪,你身上有邪。”
“什么邪?能治吗?”看着老人,我闪烁着期待的眼神追问道。
“我不知道,我只是知道你身上有邪。”
“知道有邪却不知道其他的?”心里暗暗的惊诧着,我看着老人但却露着诧异的表情。
“我没那个能力,我只是看出来了你身上有邪,我不骗你。”
老人的态度似乎很真诚,但从她的语气上我却感觉到她好像有点儿怕我,这让我又更加的紧张起来。
“那您刚才那么做是干什么?”我尽量的表现着善意追问道。
“辟邪,如果我不这样我怕车子不会平安到底北山镇,你身上的邪太重了。”
一种让我窒息的回答,我哆嗦着看着老人,但却紧张到无法开口回应。
“孩子,你身上怎么有这么重的邪啊,你还是自己想点儿办法啊,我真的无能为力啊。”
老人似乎在抵触着我,而且语气里明显有排斥我的意思,我知道再问下去也是徒劳无功,无奈之下我只能礼貌的点了点头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老人迅速的闭上了眼睛,而且又恢复了双手合十默默念叨的举动,甚至比刚刚要表现的更加紧张和恐惧。
我和老人的对话伟哥已经全部尽收耳中,看着我诚惶诚恐的样子,他似乎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抚我,只是轻轻的拍了拍我的大腿。
“我没事儿,我身上有问题又不是才知道。”
微微点了点头,伟哥毫不犹豫的回应道“还是那句话,不管发生什么有我们哥几个陪着你,什么坎儿都能过去。”
兄弟间似乎并不需要过多的言语,仅仅只是这么一句话便胜过任何的千言万语,虽然我的内心依旧无比的恐惧,但还是立刻得到了明显的安抚也相对平复了很多。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着,渐渐的已经驶进了北山镇里,所有人也都从睡梦中醒了过来。
老人依旧明显的对我有着抗拒情绪,但那种奇怪的举动已经停了下来,似乎到了北山镇里她也不再担心会出什么意外。
各自检查着自己的装备和行李,伟哥没有把刚刚我和老人的对话以及老人的举动告诉给其他人,或许是怕我有所排斥和介意,这种细微的举动又一次让我感觉到了兄弟般的那种情义。
这个时候我突然内心里有了一丝愧疚,因为自己曾经在那个男人的叮嘱警告下对兄弟们产生了怀疑,这让我有些厌恶自己,但从这一刻开始,我已经完全放弃了这个念头,不管未来发生什么,我唯一可以信任的除了这几个兄弟之外,绝对不会是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