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徐健把王怡芃的包拿来时,救护车已经停在了公安局院内。
王怡芃让徐健回避一下,看着脸色越来越白的陆樱,王怡芃已经哭成了泪人。她从自己的包里取出女士卫生用品,像一个小妹妹一样,小心地为昏迷中的陆樱做着护理。
徐健将医务人员引入办公室,丝毫不敢马虎的医务人员立即将陆樱抬上了救护车。若不是发现的及时,陆樱很可能会因为失血过多而休克,甚至有可能因休克而死亡。那样一来,很多案情也会就此成为永久的谜团。
天刚亮,叶飞就回到了常耀宗的临时落脚点,将自己昨夜所经历的事情一字不落地说给了常耀宗,并把那张署名为六亿的字条交给了常耀宗。“莫非?成魁这个王八蛋知道我‘躲’在这儿不成?”看完字条上那短短的几个字之后,常耀宗一边用火机将字条烧掉,一边语重深长的对叶飞说道。但叶飞没有接他的话茬,只是看了一眼常耀宗,道:“大哥,要我说这事儿没那么简单,您还是小心提防着点儿为好,看他成老鬼怎么出招。”常耀宗闻听此言,抬手拍了拍叶飞的肩膀,笑道:“行啊!兄弟,颇有大哥我当年的风范,我没看错你。”
这日天一亮,成魁便带人突袭了常耀宗的地下赌场,轻而易举地就把常耀宗的胞弟常耀祖‘劫’为人质,并很快将常耀祖带离了赌场。
要说常耀宗这只老狐狸一点儿防范没有,那纯属无稽之谈,有句话不是说吗?叫欲擒故纵,成魁要绑架他的弟弟做人质,逼他就犯,他老常不是没有算到,他要不给成魁这个机会,拿自己的弟弟涉险,那他成魁也就不会浮出水面。
成魁这么做,反倒让黎鹂更加的担心起来。
林慕龙很快就将常耀祖被绑一事‘报告’给了黎鹂。“这是要逼老常现身啊!”黎鹂对林慕龙说道,“这一招未免也太损点儿了吧!这么小儿科的鬼把戏他也能做得到,他‘成鬼’的名号,真是浪得虚名啊!”
林慕龙没太听懂黎鹂的话,他小声的应付道:“那鹂姐,没别的什么事,我就先出去了。”在黎鹂和杜凌霄面前,林慕龙一旦词穷,永远用这句话为自己脱身。
按照惯例,黎鹂会让杜凌霄出来为自己出谋划策,当然,这次也不例外。林慕龙刚离开,杜凌霄就被叫到了黎鹂这里。
“鹂姐,我都知道了。”杜凌霄人还没有完全走到屋内,迎面就来了这么一句。
“哦!”黎鹂应声道。她心里清楚,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她的‘军师’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杜凌霄和往常一样,毫不客气地一进屋就坐到了黎鹂的座位上。她道:“鹂姐,我觉得你完全没有必要担心,他常胡子要是有个金箍棒,他会比孙猴子还精明,你没看出来,这是老常有意的吗?”
“可他冒的风险也太大了。”黎鹂转过身来,踱步道。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呢?”杜凌霄一语双关地说道,“我们先不要动,他常胡子既然敢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我估计,这是要鱼死网破呀!但愿他不会这么蠢。”
“我也是这么想的。”黎鹂道。她也因此对杜凌霄越来越信任。
“等这两个蠢猪斗的两败俱伤,让警察给他们来个一锅端,到那个时候,我就可以坐收渔利了。”得意的杨凯对他的心腹吕骁说道。要说这个骁要是放到古代,那绝对是一个会讨皇帝开心的好奴才,搁到现代,还真有些屈了才了,更可惜的是,他没有遇到好主子。但他熟悉杨凯的路子,急忙上前应和道:“那是,大哥说的对及了,我们就等着看好戏吧!”
“看好戏?看什么好戏?”杨凯听这话有些不顺耳,反问了吕骁一句。
吕骁没想到自己的话会拍到马蹄子上,为自己圆话道:“大哥,您别误会,我的意思是如果常胡子和成老鬼倒了,那袤州不就是您一个人的天下了吗?黎鹂那小娘们有短在您手里,到时候,不愁她不就犯。”
杨凯听了这话,心情比之前好多了,可他还是觉得这个‘二驴子’照比死去的侯兆刚,似乎还差着那么点儿火候。
但杨凯还是高兴不起来,心想要是这两棵“大树”真的倒了,把他暴露在外,那接下来步他们后尘的,就会是自己,唇亡齿寒的道理,他还是多少懂一些的。杨凯瞪着吕骁,没有再说什么。
好半天,杨凯才从嘴里冒出来几个字:“妈的,命都快没了,还他妈的要娘们儿有什么用?”说完,他便对吕骁下了逐客令。
吕骁心想,自己也没说错什么啊!没办法,他见杨凯有些不悦,只好悻悻地推门而去。
“这他妈也太顺了吧?”回到自己老窝的成魁是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劈头盖脸地对属下道。
“魁哥,顺一点儿还不好吗?”一名听不出来好赖话的下属,绰号“蛤蟆”的人拍马道。
“滚犊子,你他妈懂个屌。”成魁看着“蛤蟆”,一脚把他踢到一旁,“一群废物,关键时候,一点用都没有。”他想翅起了被他设计害死的郭忠良,心里有了那么一点点伤感,“良子人如其名,不该这样死的。”成魁后悔道。
“耀祖,让你受委屈了。”成魁揭开了常耀祖的蒙眼布,假仁假义地说道。
“我哥不会放过你的!”常耀祖虽然不愿与自己的哥哥为伍,但在关键时刻,也只有他的哥哥能救他。
“把我的眼镜还我。”常耀祖高度近视,在被绑时眼镜早就不知道被扔哪儿去了,他见不得强光,这才天真地求成魁,言语中略带恳求。但这个要求,成魁也是无能为力。
“我他妈怎么寻思绑了这么个小祖宗来。”成魁似乎为自己的行为而感到后悔,可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自己吞下的苦果,也只能是自己来吃了。这时,他感到了一种莫名的恐惧感。
“饶医生,陆队她怎么样了?”刚从icu病房走出的主治医师饶汉显被公安局技术科的警员康砺拦住了去路。
饶汉显虽然是个男医生,但却是远近闻名的妇科大夫。他摘下口罩,对康砺道:“你放心吧!小伙子,她只是劳累过度,生理期不注意休息,调整一下就会好的。”康砺还是不放心,可这时,饶汉显已经走远了。
“盛队,盛队。”仍然在昏迷中的陆樱躺在病床上,嘴里不停地念叨道。
陆樱的语气很微弱,但还是被门外的康砺听到了,他要进去,却被护士拦住了。
一个熟悉的身影急匆匆地从康砺身后走过,康砺下意识地问道:“韩警官,你这是要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