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这个害人精,妳给我起来,别在那儿装可怜!要是没有妳,我父亲,他会死吗?会死吗?”阿文看着卢亚菲,恨不能冲上前去,再多打她几个巴掌。
“你们怎么了?很了不起吗?那有什么啊?这是什么社会?文明社会,法制社会,你们有什么可牛的啊!这不是当年了,就算是当年,你们又能怎么样,人都为你们死了,我爸他为了你们卢家可没少操心啊!怎么?他们没了,今天整整二十年,这回好了,妳们满意了?是吗?他为你们家当牛做马了半辈子。到了该享受天伦之乐的时候了,可好!人没了,妳们也是会选日子啊!他刚刚还在为妳们家的老爷子打扫墓碑,这好了,半小时没到,他就去了,他是被你们家的人抓去的啊!他活着为你们尽了忠,到死,还是为了尽忠,可是我呢?我呢?我妈没了,我们家只有我们父子两个,是妳们害的,他没了!他没了!”阿文声嘶力竭地说道。
陆樱还是没能拦住他,转瞬之间,他已经间冲到了卢亚菲的身边。
可不想,出现他眼前的,却是卢亚芳,但见卢亚芳的眼泪也淌了下来,她挡在妹妹面前,对阿文说道:“我是她姐姐,和你一样,她是我唯一的亲人了,是我没有教育好她,你想怎么打,冲我来吧!”
阿文高举着巴掌,他没有要打卢亚芳的意思,他不得不放下手来。
卢亚芳替他再次举起了他的手,照着自己的脸是打去。
“姐妳行了,妳够了没有!他要打的人是我,不是妳!”卢亚菲经过刚才那一声声号叫,心情好多了,她站起身来,把姐姐推到身后,冲阿文说道:“阿文弟弟!你打死我。若是忠伯他可以活过来的话,那你大可以这样做,我是不会还手的。”卢亚菲说道。
“别以为妳这样说我就不敢动手了啊!”阿文举起手,却咋也落不下去。
“那我自己打,行了吧!”卢亚菲道。
“妳们别再演戏了好不好!我……”阿文抱住头,蹲下身子,大声哭着。
“亚菲,怎么收场,妳自己看着办吧!”卢亚芳道。
远处,急救车呼啸而来,只是这人已经没了,你们来了,能解决什么问题呢!
交警执法车与殡葬车也跟在后面,他们不敢开的太快,天太暗,车也多,雨也大。
司机为他们让开了路,说是呼啸而过,只是看起来,比较快罢了。
“陆局,我们来晚了!”警察下车后说道。
“人没了,交通肇事,我是当事人之一,我当时就在车上。”陆樱说道。
警察打开车门,拍了照,为他们做了笔录。他们在现场疏导起交通,另一部分在现场做起调查。
警车也跟了过来,“陆局,怎么了这是,听说你们出事了,区警官片刻没敢耽误,立即叫我们过来看一下!”下车与陆樱说话的,是区宗伟的助手之一邝嘉淦。
“现在起别叫我陆队,我是这起案子的当事人之一,也就是嫌疑人之人,我现在可以回答妳的问话了。”陆樱说道。
“这……”邝嘉淦听起来很为难,她回过身去对譔廖思盈说道:“廖姐!妳看这……”
“算了,我来吧!你们请出去!”廖思盈有愧於陆樱,陆樱曾经不止一次地帮过她们,包括这次,把她们从羁押室临时抽出来同区宗伟一起办案,将功補过,这些都是陆樱的功劳。
这身份也转换的太快了吧!
“小邝!你们几个去那边!”廖思盈比邝嘉淦大几岁,她做起事显得成熟干练很多,所以,区宗伟还是对她比较满意一些。
于是,两个人一组,被请出现场,到一边的警里做笔录了。
忠伯的遗体被蒙好,抬到了殡葬车内,这辆车也被拖走了,留下的几个人,正对陆樱他们询问着。
很快,笔录分别做完,卢家姐妹没有下车,而是直接跟着警车回去了。
“陈袤东的人有漏网的吗?”陆樱接受过询问,又恢复起了队长的职责。她问身边的同事道。
“没有一个漏网的,陆姐的计划很周密,你们刚一离开,区警官他们就带人冲了上去,那阵势,和美国大片一样,什么大鱼啊!蝦米啊!没有一个跑了的。”邝喜淦绘声绘色的描述着当时的场面。
可是陆樱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虽说他们算是大获全胜吧!但是却搭上了忠伯一条命,这有多不值啊!
她可没什么心思开庆功大会。
过了好久,陆樱才暴出一条大新闻来,她对身边的同事说道:“你们知道这个一口一口被人称呼的东爷陈袤东是谁吗?”
一句话把周围的同事全部问住了,同时也吊起了他们的胃口,除了开车的警察之外,所有人把目光都看向了陆樱。
“陈映东你们知道吗?就是春节的时候,我们被“双规”了的那个局长!”陆樱提醒他们道。
“是他的,弟弟吗?”一个小警员猜道。
廖思盈与邝嘉淦不是本地人,她们当然不知道这位陈映东局长,究竟是谁。
“说对了,是他的亲堂弟,怎么样,背景大吧!还用我再多说什么吗?我们以为我们撒了一张大网,捞到了一條大鱼,我们乐的不成样子,我和你们说吧!这案子查起来啊!瞧好难去吧!”陆樱道。
她这么一说所有人都高兴不起来了,不说别的,单说这一层层的关系网,就可能牵一髪而動全身,搞不好啊!还会惹的自己一身包!
同事们像一个个没了主意的孩子一样,谁也没在说一句话。
陆樱这一瓢凉水浇的,可真是时候啊!
车子在大雨中开回了局里,陆樱也来不及换衣服,便急匆匆地赶到了区宗伟的办公室,二人交流起案情来。
不一会儿,一个小警花来对陆樱说道:“陆姐,省厅领导找您问话呢!”
陆樱心说可真是烦啊!她把这最该走的过场给忘了,她心说可真该死啊!
一定又是那个杨海明,他不一定在那儿出了什么鬼主意呢!这根钉子我早晚要把它拔了,不拔,后患太多了。
陆樱敲响了领导的门……。
“小陆啊!妳这態度可不对啊!妳这样讲话是有问题的,有妳这样与领导匯报工作的吗?妳就是再急,也要把话说完啊?”这位副厅长级别的干部本来还蛮看好陆樱的,可这陆樱却一点面子也没给这他留,她只回答了他的几句问话,便急着要出去,这可把这位主抓重特大刑事案件的副厅长给急坏了。
“你们要是觉的我说话的态度有问题,你们大可以把我换了啊!我正好还不想干了呢!”陆樱的脾气就是这样,她心说你就是再大的干部,也得讲道理不是。
这位副厅长一拍桌子的功夫,陆樱已经出去了。
“这,这叫什么!这叫什么妳知道吗?这叫目无尊长,蔑视上级!这个问题很严重,很严重,妳知道吗?妳,气……”陆樱哪里还听得进去这官腔,她都走出很远了。
“唉!我又多了一顶目无尊长的帽子!没关系!压在我头上的帽子太多了,也不多这一顶不是。”陆樱奔加自己的办公室前时自言自语道。
“陆队,陆局!”好多同事用她这两种官职称呼着她,可是陆樱还是觉得,就是称呼自己为陆主席,也没有陆姐听着顺耳,听着实在。
她回去整理一下文件,又去敲响了区宗伟办公室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