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忙回头看去,但见一个娇小的身影如孩童一样,就站在他们身后,透过夜色,他们被这小娇小的身影给震住了。
他们谁也不会料到这个小小的身影会如此胆大地竟自己站到了他们身后。
“你们不是跟了我好半天了吗?该不会不知道我是谁吧?”宦梓宁问道。
“几位不远千里而来,一定不是为我这个人来的,对吧?”宦梓宁又问。
“是你刚刚说我来这里是为了幽会的,对吧?那好,我恭喜你,你说对了,我就是来这里幽会的,别问我幽会对象是谁?问你自己。”这一连串三个问题,把这几人说的,竟不知该如何对答了。
其中一人想了想,说道:“别说那没用的,妳说的没错,我们当然不会妳一个小娘们儿来这种地方。他母亲的,这鬼地方蚊子真他妈的大!”那人苦笑一声道。
“我也有此种感受。”宦梓宁道。
她可能是因为刚刚自己上来时用了不少力,不知不觉中,她的小腹又传来阵阵隐痛。
“我?”宦梓宁说。
她痛的弯下腰来,脸上的汗水也不断流下。
虽然此时凉风阵阵,本不该有汗,可这不是热的,这是痛的啊!
“我没什么!”宦梓宁道。
“东西给你们就是了,不过我求求你们,放过我好吗?”宦梓宁蹲在房脊上,几近站不起来。
那人并非一般的歹人,他见小宦痛的如此之状,并没有上前去加害她的意思,他在那儿迟疑了半天,终于开口道:“好吧!我答应妳便是!”
“宦梓宁从衣领内掏出一样小物件来,扔到对方手中!”那人接过,并没有着急走,而是看着她,缓缓说道:“今晚我看到它的份上,不与妳一般见识,但是我必需要把醜话说到前面,如果讓我知道它是假的,讓我在老头面前丢醜,可有妳好看的,到那时,可就不是简单的腹痛那么简单了!我们走!”那人道。
言罢,那几个人翻身从房脊上走下,沿着小路溜了。
宦梓宁在房脊上一个人蹲了半天没下去,叶飞等人才想到,原来这妮子身上是有伤的。
他叫过韩少辉,两个人一前一后来到房脊之上,他们扶下宦梓宁,把她讓到房内。
“我、我可能要不行了!”宦梓宁说道。
看她的汗如流水一般的向下淌,叶飞的汗也不由自主地流下来。
“妳不会有事的,来来,妳和我走。”叶飞说罢扛起她就出门。
他不了解为什么那几个人说走就走了,显然,现在不是问她这个问题的时候。
叶飞不管韩少辉等人是否在场,他说走便走。
“放下我,放下我!”小宦此伤受的不轻。虽然没有外伤,但是单为内伤,就足够她受的了。
叶飞哪里肯放下她,人命关天啊!
二人僵持到最后,叶飞还是没有拗的过她。他放下了她。
“还是讓我来吧!”常耀宗在身后说道。
“大哥,你这是?”叶飞上前问道,“还有耀祖呢!”
“他是男孩子,况且,他伤的也没有那么重!就暂且交由你们照顾吧!”常耀宗接过宦梓宁,对叶飞说道。
“可是我们!”叶飞二人不是不愿意照看常耀祖,只是,他们也不能在这里久留。若争来争去,那被耽搁的,只能是时间。
“别说了,这孩子已经晕过去了,这时我不待她谁带她,交给我,好吗?答应大哥!”常耀宗那语气,叶飞可以听的出来,他焉有不答应之理,这不是尊重不尊重,在叶飞眼里,他常耀宗说的话,就是圣旨。
“我!”叶飞担心的是小宦,他不是为了常耀宗。
“好了!你别说了!”常耀宗扛起宦梓宁就往门外走。
叶飞不敢拦他,只能看着他们消失在夜色之中。
他们回身看了一眼常耀祖,心中一阵酸楚。
常耀宗找着宦梓宁刚走出大门不远,就听宦梓宁从常耀宗的背上醒过来说道:“常叔叔,你放下我,我没什么事的!”
常耀宗真的放下了她。
“非如此,我走不了!”宦梓宁道。
常耀宗不明白她在说什么。
“谢谢你的配合,常叔叔!”宦梓宁又道。
“妳这孩子!”常耀宗还以为她是在说笑,当他一看宦梓宁动了真的,一下从他身上跳下来后,才明白为什么这孩子不讓自己背她。
“出于尊重,我叫您一声叔叔,那是为了我生父,你再怎么做,都掩盖不了你对我生父犯下的罪行,你不用解释,常耀宗,你们都是坏人,都不是啥好东西,我生父有今天那也是他罪有应得,凭什么你就可以被假释,而他们不行、呵呵,就因为你懂的大义灭亲是吗、我和你说,我不吃你这一套,我是一个执法者,我怎么可以讓一个双手沾满鲜血的人背着我?你想错了,常耀宗,就算你今天强背,我也不会领你的情的,再说了,谁是你的孩子,你凴什么这么称呼我?我问你呢?凴什么?”宦梓宁从老常的身上下来后,不待老常说什么,双手仍在肚子上捂着,她一边骂常耀宗,一边向后退去。
她这是痛的,她不是有意在骂自己,她这是要、这是要激怒自己啊!
老常一直劝自己一定要这么想,不要难为了孩子。
小宦蹲着向后退,退着退着,她还是倒了下去。
她的下身满是通红的血迹,这下可难坏了常耀宗。
他身边又没有电话,他又不能大声去喊,虽然他这样做可以把叶飞二人唤来,但是能唤来叶飞,也能唤来别人。
老常要绝望了。
这孩子要是着了凉,可怎么办?
“常施主,你这是把老朽给忘了吗?”一个身影突然出现在老常眼前。
是啊!有他呢!但他是一个老僧,怎么可能讓一个老和尚去背一个下体流血的大姑娘。
祂来又有什么用。
但听这老僧说道:“常施主,我知道你遇了难事,但现在不是我们说话的时候,要我说……”
“你还说什么啊!这孩子已经……”
“常耀宗,你也不要说了!”这次说话的,是一个女人,话里话外间,还夹杂着几分广东口音。
“是我!”那女人又说了一句。
“交给我们吧!我们都是难姐难妹,你们不是和尚就是粗汉子,怎么能方便呢!”那个女人又说道。
她们没有再与这二人多说什么,一个脱下警服将宦梓宁的下身围住,另一个背起她,向不远处的警车走去。
“现在是陆姐欠她一笔,她们之间的债,小宦已经还清了,现在……”另一个女子说道。
“行了,小邝,妳不要说了,妳我她,我们之间谁不是欠债之人啊!快把她送去医院再说吧!”先前说话的女人道。
二女这才没有说什么,她们一路飞驰而去。
“是祢叫她们来的?”常耀宗问那老僧。
“唉!常施主,你何必纠结于此事,救人一命,可造七级浮屠,这是佛家弟子的规矩,你何需再问?”这老僧道。
“常某可要好好感谢於祢!”老常向他施了个礼。
“常施主,这世上本无恶事,恶由心生,但善又何尝不是,看来常施主这是要放下罪恶,一心向善,看来,老朽那晚的话,没有对常施主白说,这老朽就知足了!”这老僧说完,身形一闪,便不见了。
老常知道祂说完这些话后一定会消失,一见,果真如此。
善恶本是由念生,退一步海阔天空。
这个世界上本无大奸大恶之人,谁出娘胎,也不是天生下凡来做坏事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