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摔碎了的核桃,你就是把它捡起来,也没用了,还不如狠狠地再踩上几脚。
这样,才能解了他的气。
小区外的警车声,马上可就要到近前了。
那时再跑,真没时间了。
你就是现在要跑,也没有多少时间不是。
陈愿本来就没想跑。
“阿弥陀佛,陈施主,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回头是岸啊!”陈恳双手合十,尽管哥哥的枪口已经对准了他,可是他,却仍然没有半点儿要躲开的意思。
“把他们两个带过来!”陈愿大突然又大叫一声道。
他这话就是命令啊!哪个还敢不从呢!
不从,就是一枪子的事儿。
人,有的是,陈愿不愁没有人手。
四个黑衣汉子上前,架住了他们。
陈映露还有些反抗之意,可是陈恳,却老老实实地走到哥哥近前去。
陈映露真不明白她这位本家二叔是怎么想的。
她又象征性的挣脱几下,便不再动了。
她老老实实地来到叔叔身边。
她刚刚那一番陈词,都白说了,对於叔叔这样的人,就是把全家老少的性命全赔给他,他也不一定会后悔。
小区内的百姓,都快把陈愿这里的小楼给堵死了。
警车就停在他家楼下,老百姓都知道,只要一来警车,那准是冲着这位老干部一样的人去的,虽然,这只是第一次。
武警,刑警,特警,几乎占领了他家外所有的狙击点,这样,一但谈判崩了,陈愿一露头等待他的,可能就是一枪子。
设下狙击点,也只是个阵势,上面有命令,陈愿,一定要活的,如无必要,哪怕只是击伤他,也别要了他的性命。
有人想要他死,那自然会有人要他活。
讓他死的人,是要他早早闭嘴,要他活的人,是想从他嘴里得到更多想要的东西。
各执一词罢了。
上命下了,你就要执行。
可陈愿这个老头可不想听什么人在他楼下向他喊话,他探出头去外看了一眼,抬手就是一枪。
还好,只是击碎了窗子,没有伤到任何人。
警察的喊话,他都烦透了,他怎么也不想听。
“你们几个,去给我扛着!”陈愿看着屋里这几个,死活不肯出去的下属说道。
出去,就是一死,这个道理不用说,没有不知道的。
谁都不傻,谁愿意把命丢在一个与自己毫无关系的人手里呢!
可你就是不出去,到头来,也还是一死,还不如早些听了他的话好。
他们可还年轻着呢!
出去就出去吧!谁讓他们家贫,命贱,天生就是被人使唤的料呢!
几个黔衣小伙子相互看了一眼,彼此之间,在用眼神交流着。
房间里,只剩下陈愿两代人了。
陈愿一手是他的弟弟,另一手则是他的姪女儿,有他们在手,可以说是上苍对他的恩惠吧!
刚刚陈愿那一声枪响,老百姓算是长了记性了,没有几个再敢在这儿看热闹的了。
可还是有那么几个人,你不打到他头上,他就难受,这种人,叫贱脾子。
“哈哈!听这位说话的老同志,该是老郝吧!既然我们都旧是老朋友了,那你也就无需再在外面喊了,不如,到我这里坐坐,喝上一杯茶什么的,我们面对面好好聊聊!”面对外面的警察,陈愿没能等他把话喊完,也随手从身下的抽屉里,拿出高音喇叭来。
刚刚那番话,就是他拿着这东西喊出去的。
他声音一落,外面的喊话,自然也就结束了。
如果不是上面下了死命令,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要对陈愿开枪,否则,依郝允民之意,这陈愿此刻,早已是枪下之鬼了,怎么还允许他喊出那么无用的话呢!
好啊!郝允民心想,讓我进去,可是你说的,到时候我找个机会击毙了你,你可别说你死的冤啊!我呢!大不了也就落下个违抗命令的罪名,不就是不当这个局长吗?好啊!老子我认了!不当就他妈不当,反正当来当去,也只是个代的。
代的,不也是人干的吗?
于是,郝允民叫下属为自己准备好防弹衣,手枪与足够的子弹,单枪匹马,不顾劝阻,生是要往里面闯。
这要不出了事,谁都兜不了啊!
可是他一意孤行,谁也攔不住,这就没办法了。
郝允民腾腾腾腾上了楼!
陈愿所在的楼层,还是二楼!
不然,他也不会一枪打出去。
他平生最讨厌的,是两种人,一是他曾经做过的空上职业,二,就是这围观看热闹的人了。
“把门给他开开!”陈愿道。
他还以为身边有人呢!话说出口半天了,愣是没人应他,他才想起,原来,身边已经商有一个所谓的下人了!
要动,只能要他这位姪女去了。
陈愿看向姪女,而他姪女,也并没有要“违抗”叔叔的意思。
她起身前去开门。
而后,她又回到叔叔一侧。
怎么应对这位叔叔,她心中早有想法。
就是不知道她这位高僧二叔,到时会怎么配合她。
陈映露呆呆地守在叔叔旁边。
“呵,陈愿,你可真是好雅兴啊!真没想到,你平日的爱好,竟又多了一条。”郝允民刚一进屋,便冲陈愿说道。
陈愿并非小人,而真正的小人,该是这位至今还没有把代字头去掉的局长。
也许他亲手把陈愿押解回去,他头上这顶代字帽子,就会去掉了。
可郝允民要做的,是一心要击毙陈愿,就算违抗了命令,他也要这么做。
这个什么局长,谁愿意做,那就讓给谁,就算我因此而获了罪,也总比被人家抓住自己的小辫子不放要强的多。
打郝允民一露头开始,陈愿就已经知道他这葫芦里卖的,是颗什么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