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忍不住骂娘了,“去泥马的,你知不知道这“死”字是怎么写的?”
“你骂我?”
“骂你怎么了?老子还想打你呢。”
“混蛋,你别给老子嘚瑟,回去之后信不信老子送你在去局子里面蹲一会儿。”
我俩其实相互看对方都不顺眼,之所以还凑一块儿,那就是生死的利益。但这个利益起了冲突时,终于矛盾开始迸发了。
吵着吵着,一件恐怖的事情发生了!
本来是无人区的马路上,突然前方一个人影就站在路中间,李涛吓得大叫一声,“卧槽!”
猛然一下打了方向盘,结果汽车“吱呀”一声刺耳的声响,脱离了马路,直接冲了出去,一头撞在了外面的泥堆上。
还好这里是开发区啊,四周都是泥土,否则要是堵墙壁,我俩今天就跪在这里了。
李涛惊魂未定,冲着我说,“刚才是人吧?老子是不是撞死人了?”
我紧张得不行,感觉口唇发干,吞咽了一口唾沫,说了一句,“好像是吧。”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刚才我依稀间,看到那人影好像是个女人,还穿的是红裙。
“我槽,你特么下去看看啊?坐在旁边就像是一头猪一样,要你来有什么用?”
李涛这混蛋终于露出了真面目来,生死一线间,就开始出卖队友。
我不急,冷笑着说,“无所谓啊,反正开车的不是我,真要撞死人了。被免职,上报纸的是司机吧?”
最后,争论来争论去的,不知不觉,时间已经过去。讨论的结果,那就是两人一起下车,看看是不是撞死人了。
打开了车门,当走下了车后,一阵冷风铺面就过来了,冷得人直打哆嗦,还卷起了风沙来。
我和李涛都伸出了手,使劲儿的揉了揉眼,等到一切都看得清晰了后,我们惊恐的发现,那条马路上早已经没有了一辆车的影子,更加别提有什么撞死的女人了。
我和李涛都蒙圈了,明明刚才还有车流的,怎么这一会儿全都人间蒸发了?
胸口的“辟邪木”开始微微发热了,我暗道不好,中招了!
赶紧冲着一旁的李涛大叫着,“快上车,我们离开这里。”
说话间,这家伙直接抽出了腰间的配枪来,枪口指向了我的眉心,冷冰冰的就是一句,“自己选,要么死,要么下去推车。”
第一次,我被人用枪顶着脑袋,他的食指只要按下去,一颗子弹会钻进我的天灵盖,然后从后脑勺飞出来。脑浆子和鲜血,将喷溅在后面的玻璃上。
这一次,我是看透了这家伙丑恶的嘴脸了。
现代人之所以没有遇到这些恐怖的事,那是因为生活在一个法制的社会,如果出生在战乱年代,那种生死一线间的时刻,相信很多人的良心都会坏透了。
李涛不想死,更加不想冒险,这时候只能逼着我去做了。
从他那癫狂、发红的眼神中,我清晰的知道这人的情绪已经到达极限,随时就会崩溃。而这时候如果有点意外,他不会介意杀掉我,然后自己跑路的。
死道友不死贫道的道理,他懂!我也懂!
我没辙,横竖都是个死。我要下车推车就将死亡拖后,但我要不下车,立即就得死!
火烧眉毛,顾眼前吧。
盯着那家伙,我打开了车门,走下了车去。
外面阴风阵阵,吹得我全身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紧了紧身上的衣服,我眼睛朝着四周看了看。
空荡荡的开发区,因为没有路灯,到处都是黑漆漆的一片。能见度十分的低,若不是汽车的灯光还亮着,我甚至怀疑这外面就是伸手不见五指,张嘴不见牙齿。
“赶快!”李涛这王八蛋,一只手拿着枪伸出了窗外,一只手握着方向盘,大声的喊叫着。
我小心翼翼的走到了车头前,卯足了劲儿,使出了吃奶的力气疯狂推着。
外面的空气很冷,犹如寒冬腊月,若不是在车的前面发动机带着热量,我这一会儿已经冻僵了。
汽车依然在“嗡嗡”的咆哮着,可车子的轮胎空转很响,根本就不动弹。
李涛大叫着说,“车胎陷进去了,快去找点砖头和石头,将后面给垫上。”
我特么的好想揍这混蛋,真当自己是大爷了,在这里瞎使唤。四周的看了看,到处都是泥土,我特么到哪里去找石头?
走着走着,脚底下有几块,但是埋在了土里面。远了的地方倒是有很多,我也不敢去啊,黑漆漆的鬼知道哪里有什么东西在等着我。
就地的挖吧,找不到工具,用手来一点点的挖。
可是挖着挖着,祸事了,草特么的,我感觉自己的手上怎么热乎乎的?
低头一看地上,吓得我一个踉跄直接跌坐了下去,抬起手来看了看。
我滴个亲娘!
满手都是鲜血,这一会儿黏糊糊的正顺着手指头在滴呢。
那边无耻的李涛,还在不断的催促我,“丫的你在干什么呢?赶紧的找石头啊。”
我举起了自己的双手,一脸恐惧的叫骂着,“你特么自己不会看?这泥土里面都是血,我怎么挖?”
李涛恼怒了,说老子不管,那是你的事情,赶紧的给我找石头来。否则,立马就让你血洒当场。
我涨红了脸,憋得青紫,死死的盯着李涛。现在只想说一句,“老子想曰人!”
人在枪口下,不得不低头。
哪怕这满手都是鲜血,我也只能咬着牙,可劲儿的挖了。一点一点,胃部在一阵阵翻涌,鲜血不断从泥土里翻滚而出,刺鼻的血腥味顺着鼻孔就进来了,我特么的好想吐啊。
嘿,伙计,你见过被鲜血染红的石头吗?红彤彤的就像是人的心脏一样,现在就捧在我的手中。
一步步的走向了车后面,不知道为什么,在这紧张的时刻,我居然逗比的想起了一段歌词。
“把你捧在手上,虔诚的焚香……”
大姐,我真的多给你烧点香,今晚你别来找我麻烦行不行?
哆哆嗦嗦的把石头扔了进去,一块儿接着一块儿,本来外面的阴冷很寒,我冻得双脚发木,但手却是很温暖的。
这是多么恐怖的事情……那些鲜血还是热乎的!
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挺过那十几分钟的,感觉仿佛一个世纪般漫长而绝望。
等到石头好不容易填满后,李涛一脚油门踩下,排气管里面窜出了一阵浓烟,汽车顺利的倒了出去。
李涛叫喊着,“快上车,混蛋,你想死在外面吗?”
我赶紧的爬上了车子,看着一双手鲜红的血液,李涛也蒙圈了。但人已经在极度恐惧下了,基本上为了求生,许多事情你可以选择性的无视。
李涛打开了右手的盒子,从里面掏出一袋抽纸,扔在了我面前,大叫着说,“擦了它,恶心死了。”
我木讷的抽出抽纸,在手上擦拭着,看着窗外,黑乎乎的。我们今晚上还能逃得过吗?已经没有任何人了,根本寻求不到任何的帮助。
会死!有一种错觉在心中弥漫着,我觉得自己恐怕挺不过这个晚上了。
“喂,混蛋,你振作点……”
李涛回头叫骂了我一句,紧接着他瞪大了眼,发出了娘们般的尖叫,“卧槽,什么鬼东西?”
我扭头看向身侧,就在我的车窗旁,一张七窍流血,满脸苍白的面孔直接贴了上来,歇斯底里的在哪里嚎叫着,嘴里的鲜血喷得到处都是。
李涛怒骂着,“老子油门已经踩死了,擦特么的,后面有两个鬼东西在顶着,退不出去了。”
我扭头看向了身后,果然有两个血人堵在哪里,一双带血的手,拼命的捶打着后车窗。每一次下去,那窗户上都带着一个血手印。
这车子也不是防弹的,几个起落之间,玻璃已经开始开裂,即将到达崩溃的边缘。
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力量这么大,两个就能扛住汽车。这东西要去参加奥运会,举重肯定为国争光!
关键时刻,一个狠人得有多重要。
李涛一声怒喝,“死人就特么的乖乖给我去死吧!”
转头回手,手枪对着车窗口,“砰砰”就是两枪,一枪一个,那倒霉的俩血人直接栽倒了下去。
我第一次听到真枪响,就在自己的耳畔,我突然觉得自己之前的窝囊表现是对的。惹毛了这货,为了求生,他真的会开枪打死我的。
两个血人挨了两枪,直接栽倒了下去,汽车再也没有了束缚,如同脱缰的野马,疯狂的窜了出去。
轮胎碾压过血肉和骨头的声音,“咔擦咔擦”的传入了耳膜,让我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李涛大叫着,“坐稳了!”
接着,猛然一拉手刹,一个甩尾,车子回到了马路上。二话不说,直接扬长而去。
现在的马路上,没有任何的汽车,在恐惧的支配下,时速直接飙升到了一百码。
我和李涛坐在这狭窄的驾驶室内,谁也不说话,车窗上的血迹斑斑和子弹穿过的孔洞,在叙说着刚才的事情到底有多疯狂。
那到底是什么?
带血的血人又是个什么鬼东西?
不知道,不清楚,甚至我俩都不明白自己还能不能撑过这晚。
沉默的气氛,是最让人难受的,我感觉时间过得好慢。
有了之前的矛盾,再加上遭遇到如此恐怖的事情,我和李涛找不到话题。
车子一直在狂奔着,经历过那么紧张的事情,现在神经正在一点点的放松。我感觉到困意渐渐的袭来,我想要睡觉了,但理智一直在告诉我,不能睡,不能睡。
别忘了,那女鬼可以通过梦中来杀人!
“喂,陈三炮。”终于,在我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旁边的李涛主动开口说话了。
我强撑着沉重的眼皮,扭头看向了他。
李涛吞咽了一口唾沫,目光直直的注视着正前方,有点紧张的道:“问你个问题,说出来你可别觉得害怕。”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我好困啊。”我吐槽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