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前,和尚让我们用荔枝柴烧掉李茂的尸体,同时还说了一句很吓人的话。
“此地不宜住人,阴气太庞大。虽说,贫僧不知为何,但阳人在此期间停留,轻则折寿,重者命丧当场。各位,好之为之,阿弥陀佛!”
说完这些,和尚就扬长而去,留下了一群傻眼的我们。
呆呆的看着他的背影,我突然觉得这才是真英雄,相比起我刚才的装比,一个是天上的凤凰,另一个是地上的苍蝇。
人家走路,都自带气质好吗?
而且,这大晚上的,在这个“阴地”却是来去自如。
剩下的事情,那就是荔枝柴烧尸体了。
出了这个事情,弄得人心惶惶,张顺发也真下血本,连夜给果园打电话,出高价把人家正在结果的荔枝树给砍了运到工地上来。在太阳快要升起的时候,开始烧了李茂的尸体。
这火焰一烧,卧槽!
所有人都捂着鼻子,赶紧的跑,那李茂的尸体也不知道是咋回事,烧出来是奇臭无比啊。
那味道怎么说呢?就像是臭袜子、臭鸡蛋、臭豆腐,再加上榴莲、大粪水,进行过严重发酵的味道。
其恶臭,飘扬几十里开外。
弄得那天市政局接到无数投诉电话,说下水道坏了,到处都是恶臭。
差不多了,我和钟平驾着车子,回阿彩哪里去了。
我也没个去处,找来找去,只能投奔自己的干姐。
一路上,不知道是昨晚的事情彻底颠覆了钟平的价值观,还是这货给吓傻了,反正一路的无话。
到了阿彩哪里,他说困得厉害,就先回家去睡觉了。
阿彩却拉着我,问我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注意到,朱大彪这家伙坐在另一张桌子上,这家伙之前不是气冲冲的跑了吗?怎么又回来了?还真是厚脸皮呢。
而且,大清早的,点了一杯茶,这家伙就坐在桌子前不动弹,也亏得好意思。
于是,我把昨晚上的事情说了,阿彩一开始还听得心惊胆战的。
可是,在听到和尚出现救了我,她松了一口气。
直到……
我提到那和尚说,“杉轩真人”的时候,青军和阿彩脸色“刷”的一下就白了。
尤其是朱大彪,这家伙更加激动,一拍桌子站起来,咬牙切齿的道:“胡说八道,杉轩真人早就死了,怎么可能会请人来帮你。我说,别人你撒谎骗骗就算了,连我们也骗?”
我看着阿彩疑惑的目光,摇着头,赶紧解释,“阿彩姐,我没有撒谎,那和尚真是这么说的?就是杉轩真人!”
卧槽,说完这句话,我特么立马就起鸡皮疙瘩了。
终于知道哪里不对劲儿了。
也终于知道,为什么为觉得杉轩真人的名号哪里听过,但又想不起来了。
特么的,不就是在出了小敏这档子事情后,我去请道士,结果遇到白事店,有个算命老头跟着我一起回去。事后,我去找,那家伙不见了,屋子也变成了一个困魔的囚笼。
当时,蛤蟆老头还提到过这个杉轩真人。
擦,不是吧,老子又见鬼了?
而且,蛤蟆老头知道杉轩真人,朱大彪也知道,这不是多奇怪,为什么我干姐也知道呢?
最奇怪的是,提到这个名号,为什么他们脸色都这么难看?
蛤蟆老头是个有故事的人,但我无论如何问他,他总是不回答。现在看来,朱大彪和阿彩也有故事,很有可能他们之间的故事是同一个。
我不明白,他们共同的都在隐藏些什么呢?
“那和尚可有说他在哪里落脚吗?”朱大彪追问我。
“没有,他就是个云脚僧,怎么可能有固定的地点落脚?不过,临走前,他告诉我,那开发区是个极阴之地,让所有人走。哪里不走,死人会继续下去。”
“哼,那地方就是个亡魂工地,谁呆在哪儿谁就得死!行了,我得走了,有些往事得去处理一下。”说完,朱大彪脸色十分正经,就这么急匆匆的转身走了。
而阿彩则一脸担心、困惑、迷茫的看着他的背影。
我虽然对于这个问题,真的很想追问到底。但是,阿彩姐对我这么好,收留无处可去的我,还认我做干弟,继续的去挖人家伤疤,总是不好吧。
那一夜,忙活了一晚,本来应该是疲倦不堪的我,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也亏得是这样,否则身上没有了辟邪木,梦里面还不知道会遇到什么鬼东西呢。
一直到东边泛起了鱼肚白,我感觉实在是困得不行了,眼皮子很重,渐渐的睡着了过去。
现在,什么也不去想了,舒舒服服的睡一觉,第二天醒来一切都会过去的。
“嘭!”
可是,就在我刚刚要睡着的时候,突然大门一下给人踹开了。接着,一个人影冲到了屋子里面来,直接伸出柔顺的小手,一把扯住了我的耳朵,“陈三炮!你给我起来。”
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看着面前的人,就知道特么的是这死伪娘!
“干啥啊?大姐,大哥,大叔。我很困啊,让我睡觉好不好?”
“不好,赶紧跟我走。”
“谁特么爱走谁走,劳资要睡觉!”
“咔擦”一声,完蛋了,我知道自己中招了。
果不其然,伪娘钟平手铐给我铐着,连拖带拽的给我拉了出去。
我就特么纳闷了,他跟个娘们似的细胳膊细腿,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气呢?我一米七五的个子,就这么给他拖了出去。
一点儿也不夸张,真是拖出去的!
早晨阿彩姐店里地板还没拖,我直接充当了拖把,给溜了一圈。
本来睡眼迷离的我,躺在地上,顿时就毛了。你特么当我什么啊?一条狗也不过如此吧,你说拖着就拖着啊?
一下子,睁开眼,我就想翻脸骂钟平这混蛋。
结果,眼皮子一撩开,我却骂不出口了,整个人傻在了哪里。
为嘛?
因为……啧啧,一道好风光,彻底的吸引了我的注意。
一套俏皮的裙裤,两条笔直修长的大腿还套着诱人的黑丝袜,就这么站在我面前。因为是躺着的嘛,我就这么仰着头向上看,这双腿的主人居然是个大美女!
一头咖啡色的波浪卷,白皙似雪的皮肤,高高的鼻梁,大大的眼睛,还架着一副黑边框眼镜,一看这美女就是受过高等教育的知识分子。
“喂,看够了没有?这可是要另行收费的。”美女冷冰冰的就是一句。
我傻眼了,啥收费?不是吧,这么一个漂亮又冷艳的大美女,是干哪一行的?
我现在身上穷的连个刮痧板都没有,哪儿来的钱,赶紧跳起来,瞪大了眼,急忙推卸责任,“不怪我啊,是这小子拖我过来的,我不是故意要看你的腿的。”
“三百!”结果,那美女才不管我的解释,冷冰冰的就吐出了这俩字。
我擦勒,这特么什么价?看一看三百多,要摸一摸,不是更加多?上一上,要破产啊!
我涨红了脸,真想骂一句,“小姐,你比是镶钻的是不?”
旁边的钟平开口解释了,“这是我请来的心理诊疗博士,算是我的朋友,当然行有行规,既然出来了就是要收费的。按照每小时收费,所以请你不要在耽搁时间,这笔钱很贵的。”
听到这话,我冷汗就下来了,所以人家才说知识改变命运嘛。
同样是女的,同样打扮时尚风sao,那些站街女要被男人压,最后“喷了水”一伙才几十块钱,而这位美女,读书多,挂着一个心理学博士,人家按小时“喷口水”来收费。
自然,当时我是农民工,没多大见识,殊不知“皮肉工作者”最顶级的,按照分钟来记。最牛逼的一位主儿,在美国,每十分钟收费一百美元。
天呐,那才是镶钻的!
于是,我被钟平带上了车,那位美女心理诊疗博士,也来了。
坐在我对面,翘着二郎腿,一看到她那大长腿我就吞咽唾沫。咋有这么好看的人儿呢?身材又这么好,给电影里面的明星似的。
当然,看到旁边的钟平时,我又有点心灰意冷。
伪娘的朋友不会也是伪娘吧?
“陈三炮是不是?”
“我叫陈三好!”
“无所谓了,反正名字只是一个代号,我问你,昨天你看到僵尸了嘛?”
我点了点头,同时吸溜了下鼻子,近在咫尺,能闻到这美女身上的香味,好好闻。
“你相信这世界上有鬼吗?”
脑袋可劲儿的点。
“现在,我要对你做点心理测试,你如实的回答可以吗?”
“好哒好哒!”
“吃西红柿炒蛋的时候,你会纠结先吃蛋还是先吃西红柿吗?”
一听到这问题,我一下就蒙圈了?这特么算什么心理测试啊。
算了,看着他们无聊,我就点了点头。
“你敢不惧别人的嘲笑,牵着一只鸵鸟去逛街吗?”
“额,会吧,挺丢人的。”
“……”
问题一个接着一个,我都困得要死了,尽是一些无聊的烂问题。我就觉得这些城里人诚会玩,这都是个什么“吉跋”玩意儿啊?
最后干脆摇头点头,点头摇头,各种的乱来。
好不容易测试完了,我心想这一下,你总可以让我安安心心去睡觉了吧?
结果,那美女一脸平淡,面无表情的合上了测试本,冷冷的说了一句,“没救了,严重的精神病、被害妄想症、精神分裂,可以直接送去人道毁灭了。”
“看,有病!病入膏肓了。”裴裴一脸确定的样子。
“……”
“神经病人从来不承认自己有神经病的。我看,还是打120送他去精神病院吧。”
“你才精神病,你全家都精神病。”
对于这美女心理诊疗师,我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眼神转过去看向了钟平,我直接问他,“所谓眼见为实,耳听为虚。昨天你是亲眼看到的吧?我真特么服了你了,这都怀疑?你脑子起包了是不是?”
钟平被我这一翻质问,搞得十分不好意思,涨红了脸,支支吾吾的说,“不……不怪我啊,这……这种事情,实在超乎人的常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