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我逼问钟平,裴裴一把抓住了我,威胁我别恐吓钟平。我这种人要是在破四旧时期,这么迷信,早就被拉出去戴高帽,批斗游街示众了。
好吧,我特么无语了,翻了个白眼儿说,“好,你说我有精神分裂症,那么请问昨天夜晚,工地上那么多人,难道他们都是神经病不成?他们全都看到了。”
“好啊,本姑娘留学海外这么久,还从来没听说过有鬼,也根本没见过这些鬼东西。你既然知道说有的话,今儿就带我开开眼好不好?”裴裴一脸嘚瑟的说着。
我刚要顺口接她的话,但转念一想,这关我卵事?你爱信不信,我又没什么损失了。
昨天也是有个叫钟平的傻子,非要说自己接受高等教育,没见过这些神啊鬼的东西,要去见识见识。结果,今儿给吓得变成了神经病,跑去看心理医生,我才不上当呢。
“随便你们怎么说,反正我是不会去了。你说神经病也好,分裂症也罢,总之我不会再回那鬼地方去了。谁特么爱去谁去!”
这话说完,我就准备下车走人。
那边的裴裴冲着钟平打了一个眼色,后者点了点头,接着……
“啪啪”的声响之中,自动锁落下,钟平直接启动了车子,飞快的朝着郊区而去。
看着一路倒退的城市,我瞪大了眼,顿时慌张的大叫了起来,“你疯了吗?昨天差点死在哪里,你这家伙活腻味了是不是?”
“对不起了,三炮,为了证明我不是疯了,我只能如此做了。”钟平咬着牙,死死的踩着油门,才不管那么多。我惊讶的发现,这混蛋闯了至少三个红灯。
旁边的裴裴更是扇阴风、点鬼火,说这事情他就是怕被揭穿真相,所以才这么恐惧。
相反,我却觉得这钟平就像是大名鼎鼎的“布诺罗”一样,为了追求真理,活活被烧死,献出性命也在所不惜。
突然间,我发现人原来还是愚昧点好,愚昧代表胆小,遇到不解的事情至少会躲开。相反,聪明的人求知欲望高,“好奇心害死猫”就是指这类人了。
我想今天晚上,我一定是撑不过去的。
首先,我没有了“辟邪木”护体,其次不可能再有一个“云脚僧”来救命吧?
两个“女人”一台戏,何况还是两个疯女人,我要跟着他们一起去折腾,今天一定会死的!
这时候,在生死一线间,也别特么的讲究什么绅士风度,顾全不顾全女同胞的感受了。
一百几十万的保时捷卡宴,我直接用手腕上的手铐子,“咔咔”两下砸碎了玻璃,不顾一切的从窗口朝着外面挤。
裴裴拼命的拉着我裤腰带,大喊大叫着,“这家伙神经病犯了,要逃跑,钟平开快点。”
“撒手,你特么给我撒手!”
我感觉自己好蠢,竟然被俩妞儿玩弄在手掌心。虽然车速很快,这摔下去会很疼,但特么残了也比死了要强啊!
裴裴死抓着不放手,没办法了,使出韦爵爷的“绝技”。
抓胸龙抓手!
一把抓向了她的胸间,哎哟,好软,好柔,触感不错。
“啊,混蛋!”
果不其然,裴裴一声尖叫,一把护住了自己的胸口。但在最后一刻,用力太猛,我擦嘞~我特么裤子直接被扒了下来,人重重的摔了出去。
车速那么快啊,我在地面上不断翻滚着,额头和身上都是口子,站起身来就穿着一个大裤衩子拼命跑。
马路上车水马龙,好多人在看好戏,还有人拿出手机来拍照片发微博的。
钟平的卡宴车掉了一个头,竟然逆行来追我了,疯了!这俩比绝对是疯了,这是把老子朝死里整啊。
我慌不择路,哪里偏僻哪里跑。
人家开车,我走路,要跑马路上,百分之百给逮住。所以,我直接从荒野的小林子跑,让卡宴开不过来
俩小贱人也真是够牛的了,车子停下来,也跟着我追,一边跑一边喊叫着,“张旺财,别跑了,我们不去工地了可不可以?你赶紧回来。”
我回头伸出一根中指,臭骂了一句,“相信你有鬼,你骗老子还骗得少吗?我是宁愿累死,也不愿意被鬼害死。”
“危险!”
裴裴扯着嗓子大叫了一声。
我一脚顿时踩空,然后身体不受控制,从荒野之中的一个山坡,不断的翻滚了下去。
人倒霉,真的是喝口凉水都塞牙。
我从这么高的地方一路翻滚而下,摔得眼冒金星头昏眼花,还没有落地就已经晕死了过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当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时,头顶上方一个圆溜溜的东西挂在哪里。
我摔得双眼都发黑了,伸出手摸了摸,将那玩意儿凑到眼前来一看,吓得惊呼一声,再次晕死过去。
那是……一个人的头颅骨!
我一把抓起身上的骷髅头,厌恶的使劲儿一甩,将其抛飞了出去。
看着夕阳落下,我再看看四周无尽的荒野,我头皮开始发麻,额头见汗。
好了,为了让故事接下来看得懂,说点题外话。
我们这的开发区,是由一个房开将整片大区域给包下来,接着分割成n个小区域,每个区域交给一个包工头承包,签下合同,按时完工。
我所在的工地,其实是这开发区的其中一个区域。
说到这里,你可能明白了!
没错,我又一次回工地上来了,不过这一次更加惨,不是当初已经在开发的区域,而是在一片未开发的区域。
这种地方,要么最后会用来造房,要么就可能建设一个“湿地公园”。
总之,说句恐怖点的话,在这里没有人烟,没有回去的路!
一个人突然掉在了这个鬼地方,而且马上要天黑了,试问我现在的心情应该是怎样?
没错,跟一万只草妮玛在奔腾一样!
我现在真想草妮玛,狗曰的钟平第一次把我从监狱带出来,就没遇到过什么好事。昨天去工地,遇到一个老粽子,今天去工地,直接害我跌入了无人区。
我绝望的想我也别瞎忙乎了,直接扯根“吉跋”毛来上吊算了。
前方是荒野的无人区,没有路,不知道通往什么地方。后方是我掉下来的山坡,虽然有点陡峭,但也不至于是90度。
我最好的办法,只能是按照原路返回。
所以,攀着山坡上的蔓藤,我吃力的一点点向上爬着。
我心中祈祷着太阳公公,给点面子,千万千万不要落下去。不然,在这黑夜中,一个人落在这鬼地方,我等于是宣判了死刑。
虽然,自己也清楚,在我爬上山坡前太阳不落山那是不现实的。可是,人总得有点寄托,带点希望,只有了希望,你才有奋斗下去的念头。
前面说坡不至于90度,但也很陡,我拉着蔓藤跟乌龟似的一点点向上爬。额头的汗水,大颗大颗的滴着,进入了眼中格外的刺痛。
我只能强忍着,双手死死的抓着四周的树枝、蔓藤,只要一去擦眼睛,我就可能会跌下去。
身后的夕拉长了我的影子,然后就看到它越来越短,越来越短,直到彻底的消失。
终于……太阳落了下去,黑暗一点点的笼罩。
厄运像是随着黑幕的降临,一并到了我头上。
在这前方区域,没有了树枝也没有了蔓藤,有一个硬硬的突起,我手臂已经发酸了,咬着牙胆战心惊的去抓。结果,祸事了,那东西浅浅的一层,我这一抓,它顿时就掉了出来。
一根人的大腿骨!
我惊呼一声,然后身体受到重力拉扯,飞速的向下掉去。
疯了一样,我用手在山坡上拼命的抓着,荆棘划破了我的皮肤,拉出了一道道长长的口子。这伤不严重,但却让你的伤口火辣辣的疼,真正让我痛苦的是……手指甲盖儿翻刨着,卷了盖儿,翻了过来,那是怎样一种钻心的疼痛。
最糟糕的是,我现在因为在攀爬山坡,掉下去后脑向后扬,一旦落地,我必死无疑!
眼看着要坠落下去了,在最后一刻,一根蔓藤被我抓住,挽救了我的生命。
我辛辛苦苦的爬了大概一个多小时,结果一失手,一分钟内,我至少掉下来三分之二。
疲倦和疼痛在这一刻,全都涌上了身体,我已经动弹不得了。潜意识让我的手死死抓着蔓藤,不可松开,但人已经扛不住,大口大口的在哪里喘息着。
汗水湿透了衣衫,本来身上刮出了一道又一道的口子,这汗水一出来,简直如同在伤口上撒了盐巴一样。
我想我快折磨得要死了,死死的缠着蔓藤,我闭上了眼。
我知道要想活下去,我得珍惜自己身上这每一分的力气,只是短暂的打了一个盹儿。等到气歇平了,再次睁开眼来时,天已经黑透,月亮爬上了头顶,洒下了一层洁白的银纱。
咬着牙,我在心中开导自己,陈三好!你不能死!
无论如何要活下去,家中还有父母,还有爷爷在等着你,撑下去就有希望。
咬着牙,攀着蔓藤,我又一点接着一点的向上爬。
那是一种痛苦而漫长的煎熬,时间没有概念,我不知道还有多长,这坡什么时候才能到头。我甚至不敢抬头去看,因为我怕看到漫无边际的山顶,我会放弃最后一点希望。
心中有两个声音在对我说话,一个告诉我,何苦这么累?你活着要被人鄙视,朋友算计你,女鬼要害你。不如在这里放手,放手了下去一了百了,再也不会经受磨难,你的灵魂将是自由的。
另一个声音却在告诉我。父亲是天,呵护着你,母亲是地,孕育了你。
含辛茹苦十数载,将你养育成.人,你不仅得为自己活,还得为他们活着。放弃自我生命,那不是勇敢,而是懦弱。人生就是一种痛苦,勇者选择活下去面对,而懦夫选择死亡去逃避!
最终,勇气战胜一切,我咬着牙死撑着一点点的继续前进。
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