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的承信将军又一次来催粮草,司马浩也是老一套,只说军中已无粮,还得等户部朝下面拨。
实则,他们早已经搜刮了百姓大量的粮食,囤积做战备。
当然司马浩不知道,当时农民苦不堪言,苛捐杂税,连年的征战都要被地方军搜刮一番。以至于到后来,百姓忍无可忍,跟随闯王,造反起义,大明江山至此亡矣。
承信将军多次而来,无功而返,这一次爆发了更大的火气,并威胁着说,再不发放粮草,手下兄弟们会做出什么事情来,他也未可而知。
敏锐的司马浩抓住了这句话,在承信将军要离去之时,拉住了他。好言好语相劝,还叫手下备好酒菜,与其详谈。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为了让承信将军相信自己,司马浩发出了风头。并不是自己不愿给粮,而是上头有意刁难。
承信将军毕竟年轻,气得暴跳如雷,大骂那些家伙的不仁义。前方将士以命相搏,他们却在这后方从中作梗。
附和着他的话,司马浩一边劝酒,一边虚伪答应自己愿意放点粮草,让兄弟们抗过冬。
承信将军信以为真,当是遇到了一个知心人,再加上得到空头许诺,开心之下,贪杯误事。不小心说漏了嘴,此次之行,如果还捞不到粮草,回去之后,他便与血战沙场的兄弟们,共同倒戈举事。
司马浩笑了,自己升迁的机会终于来了!
那一夜,趁着承信将军宿醉躺下,他安排了刀斧手。为了以防万一,以解酒茶为名,在其中下了点不堪的药……接着,再让人进去杀人灭口。
不得不说,这位身经百战的千人斩将军果然厉害,在中了毒的情况下,硬是厮杀了大半个时辰才倒下。去的十几人里面,只有三个人活了下来,还有一个给打残了。
做掉了承信将军后,他取下了死者手上的手环,安排人马,设计了一场毒计。
拿着手环的亲信,找到了那支部队,并诓骗他们粮草已到,但因为道路失修,无法抵达,承信将军命令所有人过去取粮。
虽然这道命令很奇怪,但有将军手环做信物,部队只能依照命令行事。
当他们随着那人过去之时,并无粮草,只有山头密密麻麻的弓箭手,对他们进行了致命打击。
知道中计,作为副将的指挥,立即命令部队拼死突围。
这支部队毕竟久战沙场,一部分人冲了出来。可惜……前方等待他们的,是司马浩领着的浩浩大军,对这伙饥肠辘辘,精疲力尽的部队,进行了第二次惨无人道的屠杀。
副将深知,投降无用,对方定会灭口,所以干脆和手下们一起拼死战斗到了最后一刻。
直到脑袋被砍下来时,他也是一脸的茫然。和众多信任、崇拜着自己将军的士兵一样,他们觉得自己被将军给出卖了!
但……将军又何尝不是,愧疚了几世。
孟婆汤再厉害,终究是抵不住这执念啊。
“咯咯咯!”
愤怒不可抑制,从心中不断的冒出来,拳头已经捏得不断作响。
不只是我,还有那潜意识之中的记忆,这一次再也无所抑制。冲天的杀意,不断弥漫而起,啥想法都没有,真的!只有一个,我要宰了这老杂碎。
“愤怒了?哈……我说将军,你还是这么的嫩啊。总是意气用事,你忘了吗?上一世,不是你的……啧,怎么说呢?用现在直白点的话来讲,就是脑残!也不会害死你那么多的弟兄,不是吗?”老头儿好嘚瑟,杀了老子前世,坑了我昔日的兄弟,现在还特么的骂我萨比。
这种人,不揍他,我就对不起自己这性别。
这中间的距离并不远,不过是一弹之间,用力一踹地面,一闪到了近前,抡着拳头,照着这家伙的脑袋就是狠狠一拳头。
“老王八蛋!我要让你付出代价!”
一声怒喝,狠狠就是一下,朝着这货脑袋就轰了过去。
可是,出乎我的预料,那家伙明明就是攻击近在眼前了,还带着一副邪魅的笑容,根本就是不闪不避。
“嘭!”
在这关键时刻,又是可恶的钟平,突然的窜出来双手一架,挡在了正中间。
我瞪大了眼,怒火中烧,“你这混小子,还要保护这家伙吗?”
“哼,你少自不量力了。对付你这种战五渣,还需要师父亲自动手吗?”
靠,我真服了这混蛋了。
尼妹的,不仅已经彻底的入了魔,心也被屎给蒙了,还拜这种垃圾为师。
真的,这一会儿在怒气充斥之下,恨铁不成钢,另一只手握着拳头,直接侧面一击左勾拳,“去妮玛的,不知好歹。”
“嘭。”
钟平估计是没想到一直避让他的我,会下如此的死手吧。
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吃了这一拳头,身体半空之中直接滚了两圈,重重的砸在地上,嘴间都溢出了血来。
打得我特么都心疼,但那又怎样?
老子这一刻是彻底的明白了。
老师从小就教导过我,作为一个真正的朋友,你不是一味的迁就对方。
当看到他有错误,就该毫不犹豫的指出来,让他改正。
既然,钟平已经特么的走上邪路了,我指正不了,那就用拳头!就是打残了这小子,也不能让他和老怪物同流合污。
“哈哈哈……啊哈哈,有意思!太有意思了。上辈子就是兄弟反目,相爱相杀,这一世又来轮回一次。我喜欢看到这场景,继续啊。”
老王八蛋又开始了,那嘚瑟的样子真欠揍。
转过头去,我特么火冒三丈,死死盯着他,怒吼着道:“混蛋,别得意!下一个就是你。”
我又快步的朝着那老东西而去,准备再揍。
那知道,这老东西一动不动,从头到尾好像是专门就来看戏的,根本没有打算出手的样子。
我也纳闷,这家伙不避开吗?
可是,后面劲风袭来,我知道可恶的钟平又来阻拦我了。
如果,一意孤行,我这一拳头打中了前面的司马浩,后面的钟平也会一刀给我刺穿的。
一拳头换一刀,显然不是一个划算的买卖。
关键时刻,身体直接一个倒后空翻,钟平一脸的惊慌,没想到我不是左右闪,而是向后空翻。
结果,举着刀子,冲刺得太狠,他的武士刀朝着之前在我面前的司马浩捅了过去。
钟平咬着牙,使劲儿的想要收刀。
我可不干,翻向他后面的同时,用力朝着这货后背上推了一把。
“噗嗤”一下,这刀子一下就捅了进去。
钟平脸都白了。
我却笑了起来,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当初那么的整我前世和我前世的兄弟们。现在,又来搞钟平,让这小子将他手刃了,是再好不过的结局了。
“我说,你就这么废物?要真是这样,你跟着我,我可不打算要了。”
接下来,在我一脸惊恐的注视下,老东西一把抓着钟平的刀子,就这样一点点的从自己胸膛抽了出来。
我看傻了,那刀子上一点鲜血都没有,刀身是那么的干净。
而且啊,钟平这把刀可是附了符咒的,被砍了你灵魂都得灭了。可就是这样,刺向了司马浩,他依然屁事没有。
我在脑海之中,拼命的搜索着在青军书上看的那些内容。
一个恐怖的术语,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炼尸!”
最近,香港为了纪念逝去的林正英前辈,出了一部电影叫做“僵尸”。
里面有个情节十分的让人记忆深刻,冬叔摔下楼身亡,他老婆杨凤接受不了这个打击,拜托一个道士,将它练成了僵尸。
这只僵尸十分厉害,不同于身体僵硬那种,相反身手十分的灵活。
所以,我严重的怀疑,司马浩之所以从明朝末年一直活到了我这个时代。不在于他找到了长生不老的药,而在于,这家伙的身体是炼制出来的。
变相的说,陈胜所两兄弟,走火入魔要练的“阴阳逆转”,被他给实现了。
不过,这混蛋是另辟蹊径。
那两兄弟炼的是气养魂,这货直接炼的就是身。
但我不明白,他不是一个作战将军嘛?为什么会懂邪术呢?
钟平啊钟平,到底是魔气造成的影响,让你变成了这幅德行,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呢?
但是,不管怎么说,这事情既然是我造成的。那么,我无论如何,不能让他继续的这么下去了。无论用什么办法,我不能让他变成一个大魔头!
“非打不可吗?”
看着对面的钟平,我还奢望着他哪怕还有一点点的良知,哪怕还有一点点关于以前的记忆。他也不可能的抡着武器,和我生死相搏啊,不是吗?
“恩!因为,这份东西,对我是负担而已。所以,我必须的将它给斩断,所以……说这么多,是没有任何作用的。找个武器吧,我给你挑战的机会。”
钟平说话间的功夫,已经举起了手中的武士刀来,摆开了架势,准备的要战斗了。
我闭上了眼,绝望了,我知道没有意义了。
我们现在的情况,只能是选择死战到底了。
“吸~”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我也摆开了架势来,准备的和他战斗到底了。
那边的司马浩,直接的坐在了那边的阶梯旁,咧着嘴一个劲儿的不断的笑着。显然,他十分的喜欢这种兄弟反目,直接的死战的情景啊。
“来吧!”
“钟平!”
“陈三炮!”
我们大声的呼喝着彼此的名字,接着大声的嚎叫起来,朝着对方疯狂的发起了攻击来。
手中额武士刀,在黑暗之中是那么的闪亮,划破了黑夜,朝着我的喉咙切了过来。
好黑啊,这黑暗到底是怎么来的?
黎明呢?
不是说过,黑暗之后,黎明终究会降临吗?
可是,为什么我的眼前,之后黑暗,一望无际的黑暗啊!
“噌”的一声,侧身躲开了这一刀刺,可是钟平却冷哼了一声,刀身朝着斜面变化了招式,直接的变成了劈砍,朝着我脖子就砍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