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的心中是一万个不愿意相信是表妹在搞鬼,可昨天她的表现实在是太过古怪,又不得不让人怀疑。
说实话,我这人虽然胆小,但好奇心特别重,更何况是牵扯到自己小命,所以我非常想要弄清楚这到底怎么回事,不然我感觉,自己能把自己给憋死。
犹豫再三,我还是去找到了主管,说是身体不舒服打算请个假,主管倒也没多为难,顺利的给我放了行,于是我骑上车子匆匆赶往了住处。
反正印象中大白天的鬼啊什么的也不敢出来,这样安慰着自己,回到公寓之后,我偷偷的来到了表妹住在二楼的房间,巧合的是,表妹房间的门并没有锁上,半开半合,从门缝里瞅了瞅,她没在屋子。
我牙关一咬就溜了进去,虽然我和表妹住一起一周多的时间,但我毕竟一个大男孩,却是从没好意思进过她的屋子,没想到表妹的房间收拾的异常干净,且散发出一种女子特有的香味,好在屋子里并没有意料当中让我脸红心跳的内衣等物件儿。
我仔细打量一圈儿,在表妹的梳妆台前发现了几张红纸与毛笔,还有一些红色粉末,除此之外,床头处的一个木质箱子倒是引起了我的注意,这个箱子整个呈现血红之色,上面布满了诡异复杂的纹路,用手试了一下,颇为沉重,也不知道装的什么。
我看这箱子并没有上锁,可也并不是完全封闭,我伸手胡乱摸索了一番,似乎触及到了一个凸起,用力按下之后,没想到咔哒一声,箱子竟然被我打开了!
我的好奇心一下被勾引上来,几乎是忘了紧张与恐惧,我慢慢将盖子掀起一点,伸出手去摸索了一下,似乎是摸到了一本书,我刚要抽出来看看。
可就在这时候,一阵上楼的脚步声传来,一轻一重,是表妹!
我心脏一紧,扑通扑通的直跳,吓得立马将箱子合上,扭头就走,没想到表妹上楼的速度这么快,刚一开门,我就和她碰了个正着。
表妹依然是提着她那个破灯笼,面无表情,见到我之后才露出吃惊的样子:“哥,你怎么没去上班?你在我屋子干嘛?”
我当然不可能承认我是在怀疑她,念头一转,赶紧说自己身体不舒服,所以请假一天休息一下,看到她房门没关,想来聊聊天。
“是哪里不舒服?”出乎意料,表妹似乎并不介意我进她房间,而是眼中露出浓浓的关切神色,上来就摸我的额头。
可能是做贼心虚,也可能是我现在对表妹有些惧意,仓促中我下意识后退了几步,彭的撞翻了一张凳子,然后我就看到表妹眉头拧了起来,似乎有些不高兴的样子。
“哥,你在怕我?”
“不不不,开什么玩笑,刚才只是头晕了一下而已。”我连连摆手,揉着脑袋,赶紧去转移话题,装作一脸好奇的问她,大白天的提着灯笼干嘛?怪瘆人的。
“你说这个?”表妹将灯笼摇了摇,说这有什么渗人的,只是一个玩具而已,随手就扔在了一旁。
先前几次我都没太在意这个灯笼,这会儿我仔细看了看,只见灯笼还真是大街上卖的那种哄小孩的玩具,上面也确实画着一个骷髅头,但是一点儿也不吓人,而是那种抽象滑稽的卡通骷髅。
妈的,难道是那天太过害怕看错了?可就算我看错了,但是表妹那天看我那种眼神是怎么回事,还有她那天的身子怎么那么凉?
我张了张嘴,不知道该不该质问她,其实在我的潜意识里,生怕表妹作出让我崩溃的回答。
表妹好像看出了我在隐瞒着什么,一个劲儿的逼问我到底怎么了,似有不问出来不罢休的架势,我心知躲不过去,索性将做的噩梦说了出来。
未想表妹听了,扑哧一声就笑了出来:“哥啊,你都这么大人了,看来还是没有改掉胆小的毛病,你是不是把我当成鬼了,要来害你?”
虽然在笑,可她眼中的生气无奈,却怎么也掩藏不住。
我支支吾吾的点了点头,又使劲摇摇头。
见我这个样子,表妹叹了口气,给我分析了一下,说我肯定是因为做了噩梦,然后太过敏感,所以看什么也总往鬼怪的方面想,至于脖子上的掐痕,很有可能是噩梦中挣扎的时候自己掐的。
她那天早上就看到了,因为怕我胡思乱想没敢和我说,所以看我的眼神有些古怪。
听她这样一说,我自己想了想,感觉还真是如此,毕竟我之所以把昨晚的噩梦当真,都是因为脖子上的这个掐痕,如果是我自己掐的话,一切都说的通了,梦只是梦,其实并没有人来害我,沈颖也没有来我家,而是和小美在一起,一切都是我在瞎揣测罢了。
至于表妹的身子为何冰凉,我想应该是大半夜洗完澡跑出来,夜深露重的关系。
想到这里,我心中总算是放心不少,是啊,从小玩到大的表妹怎么可能害我,对于误会了表妹,我心中不觉愧疚起来。
可表妹却不打算放过我,一个劲儿的拿出证据,证明自己,她把从小到大只有我俩知道的顽皮事儿给如数说了出来,比如她去隔壁李大爷家偷瓜给我吃,比如我踩着她的肩头在树上摘果子,比如我还曾无意中看过她洗澡!
虽然我比表妹大了几岁,可小时候都是几乎都是她在护着我,带着我玩。
说到最后,许是怕我仍不相信,表妹一下子掀开了自己的衣领,在她锁骨下面有一道难看的疤痕,正是那次给我偷瓜时,不小心绊倒了,被石头划伤留下的。
“哥,你要记住,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是永远都不会害你的!”说完这句话,表妹的眼眶已经是通红通红。
虽然心里还是有很多疑惑,但看到表妹这个样子,霎那间,我心如刀绞,所有的疑惑都抛到了九霄云外。
我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然后一把紧紧抱住了她,自责说道:“我信,我信!都是哥不好,哥不该胡思乱想,哥不该误会你,盈盈你不要这样,是哥,哥该死!”
说到最后三个字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眼花,我从梳妆台的镜子上,看到表妹似乎是咧开嘴角,微微笑了一下,可一眨眼又变成了委屈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