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苏省句容市与金坛交界处有一座名为茅山的神山,是道教上清派的发源地,有着第一福地、第八洞天的美誉,不过在抗日战争的时候被当做山区抗日根据地给破坏了山上的灵气。
战火纷飞的年代总是让人民激昂感慨又充满了无奈,放下手机关掉百度百科,这次我们去的茅山并不是现在被当做旅游胜地的茅山。
自从战火蔓延了整个华夏大陆后,茅山的风水就早已被破了,再也没有当年的那般繁华,留在山上的虽然也是茅山的道士,不过都是在茅山挂名的野道士。
真正的茅山迁移到河南省的某一处小山村去了,我们一行人鬼妖怪坐着何以天联系的大巴前往茅山,听着何以天给我们讲述战后的那些故事,好像又回到了五十多年前。
战争永远伴随着大规模的杀戮,而这种杀戮也会增加当地的戾气,战争时期能够通过军人的煞气将这些戾气给震住,可是一旦国家安定下来军队撤走,当地的戾气就会蔓延开来。
那三年的自然灾害便是因为这些戾气而起,我听着何以天给我们将他师祖的故事、他师父的故事、他师伯师叔的故事,我觉得他们整个茅山一起说点故事都够一部小说的量了。
茅山回忆录,这似乎是个不错的题材,改天等我把刘先生他们的事给办了我就再来茅山静养几年,采访采访那些茅山的老前辈们。
倒时候我也出个书,说不定我这茅山回忆录还能大卖,正在我打着小算盘的时候,何以天又换了个故事。
这个故事是他师叔经历过得一件事,说的是一个食人村的故事,三年自然灾害可谓是民不聊生,有无数人被饿死,也有无数人不愿意死转而攻击起了自己的同类。
其实这些事都是在战争中死去的冤魂在作祟,他们希望有人陪他们,亡者嫉妒生者这是很常见的情况。
再加上大规模的屠杀,那些游荡的灵魂没有办法进入地府幽冥,整天徘徊在人世能做的也只有一件事,那就是让那些活人加入他们的行列。
亡魂操控鸟类蝗虫将庄稼全部啃食的干干净净,又用怨气作怪使得天气发生变化,连续的干旱已经断粮,整整一个村子就那么变成了人间地狱。
何以天的师叔叫什么我也没过问,姑且就叫他何师叔好了,那时候何师叔授命在天下闯荡,为的就是匡扶早已被打乱的世道。
五十年前的道士和现在那些只会骗钱的道士还是有着很大的差距的,在何以天的描述里,他的师叔是敢为天下人抛头颅洒热血的存在。
当他的师叔路过那个村子的时候,彻底的被震惊了,满地都是累累白骨,有大人的骨架也有孩童的骨架。
而在这些骨架上还有着人齿留下的咬痕,连一丝肉都没有,甚至骨头被切开连同骨髓都被吃了个干干净净。
何师叔虽然惊恐,但他心里跟一块明镜似的,僵尸杀人只吸人脑髓,妖怪杀人只是为了吸收其精魄,这些骨架之所以这样完全是被同类给吃成这样的。
何师叔不动声色的进了村子,老村长很热情的招待了他。
不知为何,其他村庄人各个面黄肌瘦的,而这个村子的人一个个脸色红润油光满面,只是那一对眼睛红的好像随时都在充血。
被迎进村子,何师叔单刀直入的问起了那些人骨的事,可老村长却一再坚持是被野狼给啃的,一边说着,村长已经让他媳妇端上了一锅香喷喷的肉汤。
何师叔看在眼里,那锅里漂浮着的东西分明就是一只人手,虽然看在心里头不是滋味,可何师叔到底还是没有点破。
只是问了一个问题,老村长的眼泪就那么突兀的流了下来。
“老丈,不知我家大哥何处去了,还有您的老伴晚上可有入梦找你。”此话一出,老村长的眼睛猛然间流出两行血泪来。
何师叔却早已开了天眼,他真真切切的看到村长老伴的鬼魂正坐在村长的身边,而他的儿子也在厨房里缠着他的儿媳妇。
一家人落到这步田地,不可谓不惨,村长的儿媳妇还有身孕,正是最需要吃食的时候,为了这个孩子,一家人牺牲了两个。
可谁又能知道,这个孩子早已成了死胎,正趴在他妈妈的背上看着他妈妈烹煮着自己爸爸的尸身。
据何以天所说,他师叔在离开这个村子的时候正好遇到了赶来救灾的战士,只是运载着战士们的卡车上并没有粮食,有的只是背着一杆杆步枪的战士。
枪声持续了整整一天,等那些救灾的战士流着泪走出来的时候,何师叔也落泪了,坐在村头给这些死去的村民超度了两天两夜这才作罢,然而这种事在那个年代却不是仅此一家。
一连串的故事从何以天的口中冒了出来,他就好似亲身经历过一般说起来一点都不费劲,毕竟他也是从小听着这些故事长大的。
有何以天在,我们一路上都没感觉到无聊,听着他独自一人如同说书先生一般口若悬河的说完了一个又一个故事,最终到达了目的地。
我们在一处小村庄下车,村头没有累累的白骨,但我却觉得这个村子透着一股子的邪性,这种感觉很难说清楚,只是我从心底里抵触这个村子。
“这里是石家村,我们茅山刚刚迁移到这里,这个村子就存在了,你们可以在这里放心的找人家投宿,村民大多都是信徒,不会排斥你们的。”
何以天交代完了话便独自一人沿着上山的路走了,我们一行人在小村子中扫视了一圈。
四周偶尔有人出来做农活,看到我们时却没有见到生人时的那种好奇,甚至连打量我们的人都没有。
我正犹豫着应该怎么办时,老鬼就领着我们进入了一户看起来最气派的人家,这很有老鬼的风格,毕竟他是鬼王,出行什么的总要讲究个排场什么的。
就算是陌生人的酒宴他都要坐在主宾席上才满意,更别说是在这种穷乡僻壤里找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