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山神给我说过的路线走,我总算是带着一大群人来到了这带有瀑布的老树旁,这颗老树让我想起了我们村的那颗歪脖子树。
据说几十年前日本人来我们村的时候,每天都会在那上面吊人,一来二去的,那一年多的时间里,歪脖子彻底的歪了,也成为了最邪门的东西。
每到傍晚的时候,我总是会有幻觉,好像那树枝上吊着无数的死人,他们一个个舌头伸出来老长,眼睛凸显在外面,双眼无神的瞪着你,小风吹过那树上的人都开始摇曳了起来。
甩了甩脑袋,我尽量不再去想这些,依照的运气来算,要是真的继续想下去指不定会出现什么难搞的突发状况,这一来二去的说不定我又有危险。
“现在地方到了,怎么开门呢?”袁小雏就站在我的身边,好似怕我跑掉一般,看了看四周,除了有隆隆的水声,也并没有任何的类似于机关的痕迹。
说到这,我就想起来个事,山神说他见过纪司令给这颗老树磕头,然后瀑布后面的机关就启动了,所以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找人嗑一个。
对于这么扯的机关,我倒是在倚天屠龙记里看过,说是张无忌给阳顶天磕头,实则是蒲团下面有个机关,只要膝盖和脑袋一起碰到开关,这乾坤大挪移就出来了。
然而,这颗老树面前就显得比较空旷了,没有什么蒲团,也不像是有什么机关,找人嗑一个是没什么问题,但在哪嗑,从哪个方向嗑就显得很讲究了。
我将我的想法说了出来,首先来劲的便是东老板,虽然他平日里盗过的墓不少,可是他进墓前也有自己的习惯,那就是烧香磕头让墓主人对他这个不速之客能宽容些。
“我来嗑吧,就当是给墓主人说声对不起了。”虽然要在一众人面前跪下,但是对鬼神十分敬畏的东老板自然是不会在乎这些的。
要说他的工具,那还真不是一般的其全,刚刚跪下,他就从包里翻出了几支香,点燃之后又是有模有样的嗑起了头来,那动作十分的虔诚,就好似给佛祖上供一样。
可是当东老板站起来之后,这周围也是一点变化都没有,很显然他这个诚意是到了,但是墓主人没有理会他的意思。
“诶?好像不行啊。”等了半晌,依旧是没有动静,传闻中那会自动打开的瀑布也依旧自顾自的流淌着,好似完全没有看见我们这些人一般。
“我来试试!”就在这时何道长也开口了,本来他不说话我倒是准备自己开始嗑了,不过既然何道长强烈要求表示自己的心意,我也就没和他强的意思了。
“一敬天地,二敬鬼神,弟子此次来无心冒犯死者安息,若墓主有灵在天,还望开门一见。”比起东老板来,何道长的台词就多了许多。
算起来他平日里的收入多半是做法事得来的,所以在拜祭的时候切口就比较多了,然而不出意料的是,这瀑布还是没有反应。
又等了片刻,这哗啦啦的水声依旧十分的刺耳,而这天色也渐渐接近中午了,袁小雏没好气的看了我一眼,还以为我是在耍她,结果尹道长也上来嗑了一个。
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换了个方向,朝着他自认为最有灵性的位置祭拜了起来,但结果依旧是不出意料,那瀑布还是没有分开,一群人依旧是干瞪眼。
“弟弟,你是不是记错了呀?那人真的是这么说的?要不然你再问问他?”话到此处,我就有些为难了,难不成我还真把山神爷叫出来当面示范?
再说了,这都多少年过去了,山神爷能记住纪司令跪过那就算不错了,还能知道他跪的是什么方向么?
“可能是男人阳气重,不太适合给墓主人下跪,要不然你和晓盈试试?”好在我也有办法搪塞过去,听我说完,袁小雏竟然真的半信半疑的跪下了。
虽然她心里肯定是不虔诚的,但是在演技上没人比得过她,就连我都觉得,她可能是纪司令的直系亲属,今天来这里是认祖归宗的。
就在她这几个响头嗑完以后,情况似乎变得尴尬了起来,不管是三跪九叩,还是男人女人,这老树或者那瀑布都没什么反应。
甚至发展到后来,袁小雏让那些外国请来的佣兵集体围着树磕头都没有反应,看着袁小雏那越来越不好的脸色,我也有些紧张。
可能也许大概,真的是这山神爷记错了也说不定,要是这袁小雏再瞪着我,我甚至都有把山神爷请到现场指导的冲动了。
“弟弟,你是不是忘了点什么?”而就在这时,袁小雏又一次开口了,她看着我,那笑容也越来越诡异了,但比起诡异来又多了几分玩味。
“什么事?我忘记什么了?”我不免也紧张了起来,丝毫想不明白,我究竟忘记了什么。
“你不是还没跪过么,快给老树嗑一个呀。”她这一说,我顿时就明白了,在场的众人,包括祸斗都给老树跪过了,唯独我没有,可他们都不行难不成我还真可以么?
怀着将信将疑的态度,我也跪了下来,但情况和之前都差不多,这老树以及那瀑布都没有任何的动静。
本来我已经打算起身了,但是碍于袁小雏的目光,我还是心甘情愿的低下了头,只是这一低头,我就感觉到了好似有无数双眼睛正看着我。
我吓的连忙抬起了头,因为刚刚那些目光明显是从树上传来的,可抬头看的时候,却又是什么都没有。
我也不敢将我的发现说出来,一来是没有根据,二来我已经谎报过一次军情了难免袁小雏不会气上加气。
第二次磕头,那种感觉又出现了,而这一次那些目光似乎不是从树上传来的,这些目光竟然包围着我。
第三次耳边忽然响起了一片惊呼,耳边那哗啦啦的水流声也小了不少,再次抬头的时候,那瀑布竟然真的从中间被一分为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