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睚眦垂着头颅自言自语一句：“三年前我就该懂了。而她，不过是一个符合时宜的契机。”
“你为何如此不待见星儿？”
夜凌风有点儿无奈，“她可没有招惹你。”
“雌雄谈情之时不喜外人在旁，我自然知晓，你不用解释了。”
睚眦没头没尾回了一句，转身又回到床边趴下阖眼冲盹儿，不去看自家魂主的反应。
上一秒还在表示心甘情愿的臣服，下一秒就“翻脸不认人”。
“还在因为上午被撵出去的事情生气啊……”
夜凌风端起水杯挡住了嘴边恶劣的微笑，“这臭脾气真随我。”
“有个词叫‘厚颜无耻’，形容此时的你再合适不过。”睚眦闭着眼睛吐槽。
夜·厚颜无耻·凌·态度恶劣·风：“怎么能这么说自己呢？”
“……”
作为一只成熟的上古魂兽，睚眦拒绝理会自家魂主的幼稚神经质。
夜凌风也没再逗它，喝了口水仰靠在椅背上，放松身体盯着帐顶继续思考方才的事情，不一会儿就闭上了眼睛。
……
“出来吧。”
夜凌风站在一望无际的黑暗里欣赏完一支悠悠婉转的歌谣，清丽女声带着丝丝缕缕的忧伤沁人心脾，十分动人心弦。
“见过大人。”
一抹纯白窈窕的身影出现在夜凌风面前，飘然下拜，“奴名曼陀罗华，一曲献丑，并无恶意。”
“沙陀罗华的女儿，曼珠沙华的姐姐？”夜凌风醒在梦境里，以为是惊梦娘或者魇童在捣乱，却没想到竟然会是她，“千年已过，为何你还留在世间？”
“是，奴已在世间停留千年，只为等待与父亲妹妹团聚的那一天。”
曼陀罗华俯身不起，顺从答话。
“你既知时光流逝，常人寿命又怎可延续千年？”夜凌风看着跪在眼前身穿白袍，头披白纱的纤柔倩影，心中有些不解，“你的父亲早已不在人世，而曼珠沙华的死去，应该是你亲眼所见，为何还要等？”
“大人，您可知晓太阳女神对奴父女三人的惩罚？”
“曼珠沙华焚身祭献，曼陀罗华驱逐流放，沙陀罗华生受冰冻火烤之苦。”
“果然……”曼陀罗华的声音轻缓缥缈，“纳伽还是不愿将真相说与世人知，独自守了这千百年的秘密，也不过是因为一丝枉然的愧疚罢了。”
“真相？”
夜凌风抓住了重点，启星说过，那个关于这两姐妹的故事只是她从一本野史上看来的，更像是神话故事，而不是真正的历史。
“看来当年之事，另有隐情。”
“是”，曼陀罗华再次拜倒，泣声恳求：“奴请大人垂怜，救救父亲与妹妹，奴愿舍弃轮回，永远跟在大人身边伺候，直至魂灭！”
“抬起头来。”
夜凌风从刚才就觉得她的身形和声音有些熟悉，总感觉在哪里见过。
等到曼陀罗华直起身子，慢慢仰起面庞，那张跟云裳一模一样的脸终于让夜凌风确定了心中所想。
“云裳是别人为你养的魂壳(qià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