睚眦站起身来到夜凌风身边，地下情况错综复杂，异象重重，太多人下去说不定会走散遇到危险，夜凌风要坐镇营中，而睚眦可以对除了他和启星以外的任何人隐蔽身形，所以由它下去最合适不过。
“再等等”，夜凌风总觉得那阵笑声蹊跷，不像在传达信息，倒像是在试探什么。
“对了”，睚眦突然提起，“下午那个男人出现在帐篷里之前，我也感应到过刚才那个精神体，在启星身上。”
“星儿？”夜凌风蹙眉。
“嗯，或许是先挑最弱的下手吧。”
睚眦用锋利的龙爪在地上划出几道深痕，它清晰感受到了夜凌风心中的不悦。
“你对她，从一开始就跟对别人不一样”，睚眦回头看向行军床上缩成一小团睡得正香的女孩，又加了一句：“完全不一样。”
“我知道。”
夜凌风开着全息投影，自己走到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摘下眼镜捏了捏鼻梁。
“为什么？”
睚眦和夜凌风自出生那一刻起就神魂相通，可谓是世间最了解彼此的存在，但在对于启星的事情上，从一开始它就不懂男人的做法。
按照正常来说，单凭启星在龙鳞宴上说的第一句话，就能被暗主拉进黑名单了。
可夜凌风不仅没有那么做，还把“倾城”当场送了出去。
不是说“倾城”作为礼物拿不出手，反而正是因为其本身所含意义重大，才让睚眦更看不懂夜凌风的行为。
“你不喜欢她？”夜凌风不答反问，“她可是你我的救命恩人。”
“她很弱”，睚眦有话直说，“随时会死掉。”
“睚眦。”
夜凌风嘴角的笑意消失，冷冷的语气有些警告的意味。
“如果你需要伴侣，麟东更好，而她只会拖累你。”
睚眦并不惧怕夜凌风的威压，反正从小到大双方都是势均力敌。
良久，夜凌风才回了句：“星儿很好。”
“但并不适合你。”
“……”
“你知道的”，面对夜凌风的无言，睚眦步步紧逼，“你自己心里清楚的很，要启星做你一生的伴侣是个错误的选择，而你却不去面对这个事实。”
“甚至在你做出选择时，连一丝犹豫都没有……”睚眦的声音冷淡又平静，“我想知道原因。”
话音落下，帐篷内再次陷入长久的沉寂……
“凭心罢了”，夜凌风睁开双眼望向床铺上的女孩儿，“就像她一样。”
“谎话”，睚眦并不接受这个说法，“你在为自己找借口。”
“不”，夜凌风转过头与睚眦对视，话音很轻：“我早已无路可退。”
“所以选择她，是因为你想抓住生机？”
“抓住生机？”
慵懒坐在椅子上的男人随意勾了勾唇角，薄唇轻启念出的几个字里裹着王的肆意，“我，就是生机。”
“我懂了。”
睚眦垂下龙首，俯身对夜凌风表示臣服。
过多言语皆是虚妄，对面男人的态度已经表明了一切。
兄弟，上级，[睚眦]，国家，这些推着夜凌风走到今日的一切，如今都不再是他的全部。
这一次，他要拿回主动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