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年被献祭后，太阳女神并没有接受我的灵魂”，曼陀罗华笑了笑：
“我只能在王城里飘荡，看尽了奴隶们的惨状，心中恨意滔天，便引来了瘟魇。”
“当年让万巫王朝覆灭的那场瘟疫是姐姐做的？！”
曼珠沙华不敢相信，她的姐姐从小善良温柔，平时在外面遇到受伤的猫儿狗儿都要带回去悉心照顾，从不杀生，从不吃肉，竟然……
“我想……奴隶翻身的话，曼珠就能回到身毒，能过上好日子了。”
“姐姐……”
曼珠沙华心中大疼，她没想到，姐姐会为了她做到这种地步。
“十三万条人命……”
曼陀罗华自知所做残忍：
“我身上的罪孽是赎不清了，但我从不后悔，无论是为了奴隶，还是为了你，我从不后悔召来瘟魇！”
“我能问个问题吗？”
启星从夜凌风怀里探出头来，试探着插话。
“夫人请别见外，曼陀姐妹定知无不言。”
曼陀罗华知道启星是不好意思打断她们姐妹间的谈话，但对方既然问出口，必然是很重要的问题。
时进中午，夜凌风的怀抱又太过安逸，启星其实有点儿困了，她撑着精神听曼珠姐妹俩交谈，在心中跟之前所知道的一切对应起来，无论是野史上讲不通的地方，还是纳伽的话，都能找到合理的解释，唯独有一件：
“曼陀引来瘟魇的目的是为了覆灭万巫，让奴隶有机会奋起反抗，那瘟魇的目标就十分明确了，应该不会又奴隶染上瘟疫才对……”
启星蹭了蹭温暖的怀抱，声音困的软软的：
“但为何会有奴隶也染上瘟疫去世，让起义成功后的那些人对这件事耿耿于怀，甚至在看到曼珠时那般抵触？而瘟疫是‘曼珠沙华回来复仇’这个流言，又是从哪一方穿出来的呢？那个身毒国的使者又为何会对曼珠和曼陀说出那样的话来？”
……
启星的三连问让舱室内众人沉默下来。
夜凌风破天荒没有第一时间思考问题，而是庆幸自己捡到了宝贝。
启星的洞察力非同常人，她所说的细节连暗主大人都没注意到。
死了十三万人的瘟疫，让人感到恐慌是正常的，但奴隶对曼陀和曼珠两姐妹的态度绝不仅仅是因为恐慌。
曼陀不是曾经说过，奴隶们为了感激他们一家人，还在那座圣殿里为这姐妹俩也安了坟冢么？
既然是感激的，那位身毒使者又为何口出恶言，侮辱曼陀罗华呢？
那个控制曼珠沙华千百年的神秘声音又是从何而来？
瘟魇在那些人身上留下彼岸花的印记，真的是为了答谢曼陀罗华？
太阳女神对万巫人的指示里提到：只有杀死沙陀罗华一家，万巫才能免遭灭亡。
为什么是这父女三人？
乌沙格罗解放奴隶的行为，不是更能从跟本上直接解决这件事么？
还有启星看过的那本野史，是谁留下来的？
太阳女神，神秘的声音，瘟魇……
“那个瘟魇……”
夜凌风好像抓住了重点：
“曼陀能具体描述一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