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终于来了,我还以为你会临阵脱逃呢?”刨辉居高临下的说道,如同雄鹰在俯瞰着猎物,以逸待劳。
大家都收声了,看着齐威一步一步的走了过来,他的步伐沉稳坚定,目光坚毅,找不到任何犹豫和逃避,甚至都让人怀疑他到底有没有被封印。
齐威还没有接近生死台,一个青衣弟子就先出现在他的面前,双手做捧状,呈递过来了一纸协议。
欲登生死台,先立生死状,生死有命,不怨他人,这就是规矩。
齐威的指甲在食指上轻轻一划,殷红的血迹就渗了出来,而毫不犹豫的按在了生死状上,由此可见他的战心决绝。
即便不能使用灵力,他也要将那个亵渎父亲的人送上黄泉,否则,枉为人子,更不配做那个人的儿子!
台高两丈,如果换作平时的话,就算是外门弟子都可以轻松的跃上去,而齐威却从一边的台阶拾级而上,引来了一连串的哄笑声。
“看看他这幅柔弱的样子,我真担心他会被一拳打死!”楚鸿开口说道,心中怎么想的大家就不得而知了。
在他一旁的吕胜更是目露毒法,生死台上只能存活一人,齐威必死无疑。
“让你死在这里实在是便宜你了,否则落在我的手里,我知道你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痛苦!”
“你们看,齐威的手中怎么没有剑啊。”有人目光雪亮,看出了齐威的异样,他可是剑道天才,跟别人进行生死斗怎能不用剑。
“可能是知道自己必死无疑,连挣扎的欲望都没有了吧,真是丢人。”
“的确,我听说还是他主动挑起的生死战,这样找死的人,还真是见所未见呀!”
“兄台说的极是,哈哈…”
齐威一步一个脚印,来到了刨辉的面前,双手空空如也,没带任何的兵刃,他的心辰剑已经被无名功法变成了剑体,与轩辕剑意融合在了一起,手中已无剑。
刨耀见到这幅场景顿时大喜,心中的石头也跟着放下了,齐威这幅模样,真的是为了送命而来。
“看来你已经准备好赴死了。”刨辉胜券在握的说道,“要不要考虑求求我呢,说不定我会手下留情一些呢。”
他从齐威略微急促的呼吸声中发现了绝对的胜利,一路走来都耗费了他不少的体力,看来齐威真的是不行了。
“你的废话真多,该死的人只有你一个而已。”齐威目光冰冷,不苟言笑。
他朝着周围环顾,大声说道:“我手中已无剑,谁肯借灵剑给我一用!”
话音刚落,就有不少人拿出了自己的佩剑,罗阳城真的比碧落镇强大很多,这里的弟子几乎每人都有一把灵器。
看到这一幕,齐威展颜一笑,却又接着说道:“你们可要想清楚了,这剑,可是有借无还的!”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哑火了,讪讪的坐在了座位上,自己手中的剑可都是跟随自己多年的爱剑,怎么可能如此轻易的舍去。
闵霜和羊公问身体一颤,自然而然的想到了昨天的那一幕,十数把剑围在了齐威的周围,颤抖,臣服然后破碎,是为万剑称王之境,让洛水都感到了惊骇。
今天,他要用这一招吗?
二人虽然很想将自己的剑借出去,但是却无能为力,因为他们的剑在昨天就壮烈牺牲了,为了齐威而牺牲。
就当齐威有些失望的时候,一道声音从他的脑后传来,同时还有破风之声,显然是一把利器。
齐威头也不回,直接抓住了剑柄,放在眼前观摩了一眼后,轻轻的赞道:“不错的剑。”
“那是自然,如果你能胜利的话,这把剑白送给你都无所谓,我倒是更想见识一下你那天斩杀竹巨人的招式。”
这是卢瑟的声音,齐威倒是没有想到,在这个关头出手帮助自己的人竟然是这个武痴。
这把灵剑是二纹灵器,灵纹之中火光闪烁,如同一条充满岩浆的河流,蕴藏着强大的热度。
出手就是一把二纹灵器,卢瑟这个家伙也算是财大气粗。
“好了没有,既然武器都到手了,我们是不是应该开始战斗了?”刨辉急不可耐的说道,他的手都痒痒了,准备狂虐齐威。
话音刚落,一股可怕的气势直接冲天而起,逆通九霄,这这气势的牵引之下,所有人腰间的佩剑直接弹了出来,发出了铮铮的剑鸣。
这一幕十分的整齐,上千把剑如同世界上最森严的军队,同时出鞘,没有任何的偏差,这画面的冲击感简直前所未有,配合上那响彻云端的剑鸣声,可谓是撼人心魄!
“怎么会这样,究竟发生了什么?”有人骇然地回答道,以为降临了神迹。
没有人回答他的疑问,所有人都目瞪口呆,一脸惊异的看着擂台,就连那几位高高在上的长老都不例外,露出了骇然的神色。
“万剑为王!”闵霜,羊公问和天一长老保持了沉默,心照不宣。
厉清扬和邢风的眉心剧烈的跳动了起来,似乎动用了很大的力量才克制住了心中的冲动,或许,他们也明白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情。
“装神弄鬼,不管你耍什么花招,今天能主宰你生死的也只有我一个。”刨辉清楚的感觉到自己手中的剑也随着抖动了起来,当剑锋直指齐威的时候,这把剑几乎都快要断掉了,充满了恐惧。
齐威举起了手中的剑,这一刻,别人的剑都回到了剑鞘之中,再度安静了下来,与此同时,天地如同死寂了一般,变得鸦雀无声。
这种气氛过于诡异,也过于压抑,刨辉觉得自己像是一条无助的鱼,被卷入到了沉默的漩涡中无法挣脱,只能听从命运的摆布。
在他的眼里,齐威手中的剑缓缓的挥动了下来,天气静谧,风云无声,只剩下了兵刃划过空气的声音。
“不…”他惊骇欲绝,想要飞速的逃离这里,却发现自己的身体不能动了,周身的空气如同变成了钢铁,把他死死地挤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