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
慕千羽短时间脑子短路之后，连忙将文字发了过去，等了一会儿他发现石沉大海。
他忽然想起来，网络上的一举一动都有可能被“死神”监视，那人不可能回复，而且现在他就有危险。
等到荀子来到的时候，周洋才刚刚爬起来，可怜的他被荀子一肘子再次击昏过去。
两人与一位便衣警察将他抬到了警车上，稳稳地开回警局。
凌冰与周升正在门口等他们，众人互相对视一眼，都能看到彼此眼中的坚决。
“小慕，你进来一下。”
周升让人把周洋带到医务室，他则询问慕千羽是否旁听审讯过程。
这个机会是他极力争取过来的，慕千羽自然当仁不让。
审的人依旧是朱莉，上午审到一半被医生强行停止了。
再次见到她时，头上缠着层层纱布，脸上的媚色已然消退变得苍白无比。
隔着单面镜她是看不到慕千羽，审讯继续，周升在一旁低声解说上午的情况。
据这个女人交代，她除了与上级领导以及斗篷人有不正当的关系外，背后还有几十个互相暧昧的男人，多到她都记不清楚。
慕千羽沉思着她与其他人的供述，发现每个人在对同一件事的描述上都喜欢说谎，即美化自己，如果隔一天再审可能细节上又有其他变化。
总之这个女人极其不检点，而案件的重中之重逐渐从这场枪击案转移到了她的丈夫身上。
作为一名海员他常年待在海上，家里的老婆屡次发帽子本来很让人同情他，同情之余不禁纳闷他的丈夫真的不知道吗？
调查之后得知，他的丈夫这次并没有出海，而是失踪了，为此警方展开了激烈的审讯，上午也因为她情绪激动而被迫停止。
负责审讯的同志显然经验老道，一开始问的都是寻常问题，让嫌疑人不那么紧张，之后逐渐开始问一些敏感问题。
慕千羽附在周升耳边道：“这样效果太慢了，能不能申请催眠？”
“不可以，她的主治医生不允许任何形式的催眠。”周升直接拒绝了。
慕千羽从她的行为举止来看，问不出什么，觉得再待下去也是浪费时间，周升带他去看了寒星。
作为刑警队现任队长，寒星憋屈的很，平时都是他审别人，此时慕千羽透过镜子能看到他那张生无可恋的脸。
审理重点还是放在指纹上，从卫星拍摄的视频上那个角度什么也看不清。
从警局出来，周升同样寒着脸烟一颗一颗地不停抽。
“我觉得要出事。”慕千羽道。
“你放心，寒星不会关太久，那个古梁是没有身份信息的，有些话说得再真也没用，不过在测谎仪面前寒星与他都毫无破绽。”周升道。
慕千羽有些不相信这些设备，毕竟心志坚定的人是可以避免被检测出来的。
“不过即便如此小寒也能很快出来，会有专家进行正确分析的。”周升似在安慰他。
傍晚慕千羽去了米倩家里，既然周洋已经安顿好了暂时他也没有能做的。
“现在八卦杂志上把我都扯出来了，他们开始深挖咱们的事。”米倩依偎在慕千羽怀里道。
“让他们说去，别被影响，这种事很快就会过去的。”慕千羽安慰道。
怀抱心爱的女人，这种感觉要比查案舒服得多，他无聊的翻看电视节目，忽然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正是那个女明星钱小旭，以前慕千羽不认识明星，唯独对她化成灰都能认出。
“千羽别看她了。”米倩撒娇道。
慕千羽发现这似乎是新闻发布会，钱小旭在澄清一些负面新闻，这其中包括私下找侦探这事，最主要的还是丈夫出轨，请侦探就等于坐实出轨。
“这女人既做作脾气又大，怎么会有男人看上她。”慕千羽自言自语道。
“呐，你看这是她丈夫，看模样典型的小白脸，哪有我家千羽实用。”米倩把手机上的图片拿给慕千羽看。
“乾胜？”
慕千羽脑海中忽然闪过下午与周升的对话，乾胜这个名字他印象深刻，这个姓氏可不长见，此人是朱莉交代的众多情人之一。
接着他翻出下午拍下来的资料仔细查阅，心中开始不安，玛德搞了半天他出轨的人就是朱莉，慕千羽瞳孔一缩，对米倩说道：“我要出去一下！”
借了她的车，慕千羽直接找到了正在食堂吃饭的周升。
“乾胜是钱小旭的丈夫。”慕千羽说道。
后者连忙上网查了一下，心说坏了，当时这女的爆出来的名字太多还没来得及一一查证。
不过慕千羽担心的是另一件事，他还忽视了一个细节，周升收拾完残局之后又去了趟证物室。
在那里他找到了慕千羽说的东西，是一张纸条，也就是死亡通知单。
“二十一天。”周升说道。
“二十一？还剩……一天！”慕千羽呼吸突然急促起来。
他发现又被耍了，古梁用寒星的枪杀朱莉的时候还不到执行死亡通知的时间。
此时一阵大风刮过，寒意突然袭来，慕千羽脑子里闪过无数场景，突然他似乎明白了。
之前他推测出了师徒论，古梁是“死神”的徒弟，他有资格发布杀朱莉的任务，然而半路又出现了一个叫“炽天使”的家伙，他截获了任务内容，并且暗地里给朱莉指了条谋生的路。
生路就是将钻戒的事暴露给寒星，出事那天朱莉还特意来见慕千羽，可能也是那位“炽天使”授意的，这样一来古梁发现情况有变便于是提前执行任务，即使刺杀失败的话他被暴露出去，可任务执行期依旧没过！
玛德这个“炽天使”是来和稀泥的吗？
慕千羽只能想到这个可能，那个家伙肯定是冒充“死神”扰乱了古梁的节奏，那天要不是他反应的快，可就把寒星给害死了。
有能力和“死神”对抗又不想让他插手的人绝不会是国际警方，他们若是要他退出可以通过麦克与卡龙联系，完全不用通过网络。
慕千羽眼神不由得眯了起来，“炽天使”只能是隐藏在暗处的雇佣兵的徒弟，他果然也出手了吗？
脑袋又开始疼痛起来，慕千羽半蹲在地上，紧紧攥住一团沙。
回到米倩家里，慕千羽看了一晚上八卦杂志，他在搜集所有关于乾胜的资料。
那家伙因为媒体的骚扰已经躲了起来，慕千羽很体谅他的状态，但是特别希望能找到此人。
“嘟嘟。”
后半夜慕千羽手机开始震动，他把米倩的手拿开，躲在厕所里接起电话。
片刻，慕千羽呆呆地将手臂垂下，手机滑落在地上。
因为朱莉死了，而且凶手已经自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