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厅中，慕千羽在大快朵颐，寒星倒是没什么胃口。
“老慕，你这样真的好吗？”
“什么啊？”慕千羽喝了一口汤问道。
“整天在这陪着我，女朋友也不管了。”
“你说这事。”慕千羽感觉这个问题怪怪的，老脸一红道：“案子结束我便离开，这叫勉励自己。”
第二天一早，二人已经迫不及待地来到了精神病院。
荀明堂靠在那辆拉风的哈雷摩托上，慕千羽微微一愣，走近说道：“终于舍得将它开出来了，对了你怎么在这？”
“丫的，过来也不说一声，昨天我咨询周队案情进展他告诉我的。”荀明堂不满道。
等了不久周升赶到，他的眼珠泛着血丝，看起来夜里并没有休息好。
向几位打了招呼，周升拍了拍寒星肩膀，“昨天处理了一伙打群架的青年，害我一晚上没得休息，不过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寒星左眉毛向上一挑，看到周升确认的眼神，立马会意，放声大笑起来。
他终于要复职了，这意味着对古梁的耐心已经没有了。
再次来到主任办公室，他今天换了身朴素的衣服就像公园打太极的老头，不过精神头挺足。
只是他对突然到访的荀明堂有些不满，对此荀子只能表示尴尬。
顾城作为警队特别放在这里的人，除了给他安排人二十四小时看管外，还配备了单人病房，再次进来他时正舒服地躺在床上。
坐在一旁打瞌睡的两位警员依旧是二队长的人，见周升进来，立刻说道：“周队，局里听说你们昨天来审查不太高兴，特意叫我们旁听不好意思。”
周升皱了皱眉，显然事先没有人通知他，不过这也可以理解。
“主任，小慕咱们开始吧。”周升道。
寒星上前拍了拍他的脸，顾城清醒，有些迷茫地望着几人。
慕千羽让他在床上做好，又从脖子上摘下项链，链子上挂着一轮月牙。
他侧脸一看老主任已经撸起袖子，手中握着一块古朴的怀表，心说老家伙昨天还不赞同催眠，看起来还是此中高手。
“老慕。”寒星把他叫过来，低声道：“你上次不是还拿出来一个钟摆吗，这么随意怎么行？”
慕千羽回想之前给罗珊催眠的情形，说道：“那是我把自己家的钟给拆了，后来坏了就扔了。”
主任已经拉过来一个凳子坐在顾城前面，看样子他不准备用慕千羽了。
“主任这样不好吧，不是说好让我来。”
慕千羽虽然尊重有德行的老前辈，可是这种时候对方有些看不起人，让他非常不爽。
“小娃娃，你还太年轻尚不知道其中凶险，人的精神有时非常脆弱，一道失控可能就无法挽回喽。”老主任推了下眼睛语重心长道。
“呵呵，你要是行的话，昨天就不用推诿了吧。”慕千羽继续说道。
“你这后生！”主任有些气愤，从事这行业数十年来还从没有人质疑过他的能力。
周升一看情况不妙连忙打圆场，“教授他们不知道你，我还不知道？别和他一般见识。”
“哼，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高招。”老汉起身站到了荀子旁边，将座位空了下来。
慕千羽当仁不让郑重坐下，面前的顾城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你们给我演情景剧呢？我还看不出嘛，不就是想催眠我，你尽管试试吧？”顾城得意道。
后方老者又是一声冷哼，慕千羽心中有些打鼓，顾城这么精明的人怎么会没点防范的本事。
事到如今他只有硬着头皮上，当即将那个月牙项链垂在手上。
“看着它，不要眨眼睛。”
“哈哈哈，你能不能专业点，我建议把那个道具借过来，应该是德国进口的。”顾城再次没忍住又是一声爆笑。
“周队，要不你过来给他采取点紧急措施？”慕千羽冷着脸回头道。
周升与顾城四目相对，后者老实了下来，连连道歉。
“盯着他，不要眨眼！”
顾城迫于威胁只得照做，半分钟未眨眼眼睛开始有些发痒。
“你现在很困，你想睡觉，你身后就是一张床，你已经躺下了，我数到三开始进入睡眠。”慕千羽此时语调与平时反差很大，老主任瞪直了眼睛等着看他出丑。
“一，二……三！”
随着一声响指，顾城头一歪竟真的进入睡眠状态。
后方的两个警员扶着他的身体以免摔倒，其他人则目瞪口呆。
“不可能，这不可能！”主任紧握着手中怀表，脸上充满不可思议。
唯独荀明堂镇定自若，这种本事他早就见识过了，比寒星都要早得多。
“你是谁？”
“顾城。”
“我是你的朋友，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九年前有个女人她是你的委托人，她让你监视其他女人对不对？”
“对。”
“一共有多少次？”
“六，可能是七次。”
“很好，你还不够放松，再好好想想那个被拐到外地的女孩，是不是和你有关系？”慕千羽问道。
“是我监视的目标，第二天她就不见了。”顾城机械道。
“你报案没有？”
“没有。”
周升在旁边激动起来，差点就高呼出声，九年了他一直没放弃怀疑顾城，今日终于有了了结。
慕千羽循序渐进问了好多周升准备的问题，在不强行引诱他判断是非的情况下，顾城将事情一一交代清楚。
“顾城我问你，记不记得有个贩卖人体器官的组织，他们还兼顾杀人？”
此话一出所有人屏息，顾城表示曾经查到过。
“王夙英女士的情夫被杀，是不是你向那个组织打过电话，要谋害其前夫于大海？”
“我……我只是想开个玩笑，并没有真的请杀手。”顾城眉头开始紧凑起来，脸上的肌肉也变得紧张。
本来准备了另一些问题，因为这个意外的答案而止住了。
犹豫了一会儿，慕千羽问道：“霍天赐你认识吗？”
“认识。”
慕千羽松了一口气，又道：“怎么认识的？”
“于大海被撞，委托我查凶手，我查到了一个黑市，曾经承诺可以给他的女儿做换心手术，还有一个神秘的中间人，他当时就在……”
“他在哪？”
“墓地，江口路，鬼人，他是死神！”顾城语言开始混乱。
慕千羽放缓语气，减少压迫感，道：“很好，你放心我是你最好的朋友，请告诉我前几天是不是把霍天赐带走了？”
“他有危险，我将他带到了一木大师的道观里，他的徒弟胆子太小不想留下我们，那天晚上他们和鬼人打起来了。”顾城不紧不慢道。
“他后来去了哪里？”
“不知道，他说他要复仇，杀了那个给他投毒的人。”
“那个人是谁！”
“他是炽天使！”
顾城说完身体剧烈抖动起来，两个警员不知所措。
“听着，顾城你现在非常困，我需要你马上睡觉。”
慕千羽低吼一声，又打了个响指，顾城身体终于停止了抖动，不过接下来他突然将眼睛睁开来，翻着煞白的眼球死死盯着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