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什么情况！”寒星忍不住吼了出来。
“保持安静。”老主任连忙制止他们发出声音。
慕千羽知道这种情况并不寻常，患者有可能变成傻子。
“继续催眠，让他进入二次睡眠状态。”主任轻声道。
慕千羽嘴唇开始发抖，人生就是这样，充满始料不及。
“你是谁！”慕千羽没听他的话，而是呵斥道。
“我是谁？我是亚当。”顾城翻着白眼，头竟然转了过来。
在场的人无不动容，就连扶着顾城身体的两个警员手都不自觉的缩了一下。
“你能看见我？”
“慕侦探你的声音我自然记得，那天在密道里我就记住你了。”亚当说道。
慕千羽瞬间明白过来，顾城依旧处于催眠状态，只不过此时他的另一个人格暂时占据着身体。
“我先不问你案子的事，告诉我对自己的状态了解多少？”慕千羽问出了所有人都想知道的事情。
“状态？我很好，慕先生你这么聪明脑子一定很好吃吧？”亚当想要攻击慕千羽，身体被人按着使他无法得逞。
“老实点，好好配合，周队把枪拿过来。”慕千羽压低声音道。
子弹上膛声是那么清脆，慕千羽用枪指在他的脑门上，让其感受来自死亡的召唤，接着摆了摆手让那两个警员站到后面去。
缓缓把枪收起之后，亚当噤若寒蝉再没了之前的放肆。
“你认识顾城吗？”慕千羽语气严厉地问。
“一个处处跟我作对的侦探，你和他不是朋友吗？”
老主任轻咳了一声，慕千羽意识到这类话题不适合再探究，容易引起两个人格的互相攻击。
“昨天你承认了艾迪的案子，没什么异意吧？”
“那个杂碎，被我吃了。”
他说话时非常冷静，即便是有多年刑侦经验的周升也从未见过。
慕千羽咽了一口唾沫，道：“你是否曾打过电话请杀手杀于大海？”
“好像是有这回事，不过那帮杂碎压根就没办事。”
“你是怎么联系到那个组织的？”
“我也不太清楚，在顾城追查我最紧的时候，突然就发现了那个组织，它背后是一个跨国的造假集团。”亚当有条不紊道。
瞄了一眼寒星，见他将问话记好之后，继续问道：“那天夜里在聚仙山的道观里，发生了什么？”
亚当眉头一紧，将当日之事娓娓道来。
其实不过发生在数日前，慕千羽的u盘被盗之后，顾城见到网络上铺天盖地的x先生照片，第一反应就是将霍天赐转移走，当时还是大白天。
此时慕千羽从口袋中掏出绿色药瓶，将其中一粒药吞了下去，接着他摸着自己的太阳穴，眼前浮现出当日情景。
烧烤摊子前，慕千羽与寒星师徒坐在木桌前，诉说着近日的不快，卖烤串的老板一脸愁容地走过来，说道：“几位贵客，本店小本生意，各位能移步隔壁摊位吗，我给你们钱。”
慕千羽记得这时本该自己说话，忽然一阵风沙吹过，他像一个纸人被吹到了半空里，突然风停，他吧唧一声掉在了疾驰的卡车中。
探出头去，透过车窗慕千羽看到了一个戴帽子的人，只不过半张侧脸露出恐怖的伤痕。
“你把脸罩带上吧。”顾城的声音经过风的处理已经听不太清。
“太痛苦了，我的脸不能接触任何东西。”鬼人边说着，还是将黑色面罩戴在了脸上。
这条路是通往聚仙山的大路，慕千羽回过头来，忽然发现有辆红车跟着他们。
出于好奇，慕千羽努力看清了那辆车的车牌，只是驾驶人位置有玻璃反光看不清楚。
那辆红车逐渐扭曲起来，慕千羽觉得脚下的晃动感消失，之前的红车变成了一只黑白相间的大狗。
正是聚仙山上那只帮过他的二哈，此时那双眼睛绿的厉害，慕千羽觉得它能看到自己。
“呜！”
那牲畜突然冲他跑了过来，大声嚎叫着。
“住口！”一木老道呵斥一声，狗子连忙趴在了慕千羽脚下，尾巴不停地摇。
慕千羽蹲下身子想摸一下他的毛，刚一接触却如同电击，他连忙起身再不敢碰触。
聚仙观里八位道士都站在一旁与顾城二人对视。
“请道长念在昔日恩情收留他吧。”顾城抱拳道。
此时鬼人将面罩摘下露出阴森恐怖的脸，众弟子大惊，大弟子说道：“此人来历不明，不可收留！”
一木也是明白人，让其拿出身份证，见鬼人不便交出，当下说道：“最多留你两日。”
鬼人当即抱拳致谢，独自向空房间走去。
看起来并无异常，慕千羽感觉时间流逝，他发现空中的月亮正在迅速改变位置，一直到了后半夜。
鬼人突然从房间出来，他的脚步轻地可怕，慕千羽根本听不到声响。
走出去不到二十米，顾城也悄然跟了过去，一路尾随其来到后山那条溪流间，鬼人将整张脸探了下去，大概想借助溪水的冰凉缓和脸上的疼痛。
就在此时鬼人猛地将头转了回去，顾城距离他还有三米左右。
“你是谁！”霍天赐一跃竟然跳出去数米到了溪水另一边。
“你可以叫我亚当，听说黑市有你的悬赏。”
“凭本事取吧！”
二人打了起来，慕千羽看得真切，若是在白天他和亚当动手真未必打得过。
交手五六分钟，鬼人凭借身体优势打的亚当吐血。
“哎疼，老鬼你干嘛呢！”顾城吼道。
鬼人将手放开，他反应也是极快，知道此时二人换了人格，当下说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且速速离开。”
“你能去哪？”顾城揉着酸痛的案子说道。
“炽天使要害我，我去找他问清楚，七日后我若活着回去五十里外土地庙留下记号。”
鬼人说完已经风一般消失，顾城望着他离开的身影突然冷笑起来。
慕千羽瞬间从那种侧写状态出来，他发现亚当的眼睛已经恢复正常，看起来此时很适应这具身体。
原来昨日他说了谎，并不是道士与鬼人打架。
慕千羽附在寒星耳边，将红车车牌号念给他听，又说了土地庙这个信息，之后又打量起亚当来。
“照你所说既然知道霍天赐被悬赏，那么死神的事你也知道？”
“你们现在被那个死神搞得焦头烂额吧，让我说也可以，不过你们得放了我。”亚当讨价还价道。
慕千羽看了眼手表，已经过了十五分钟，顾城的人格差不多该醒了，于是从口袋里掏出月牙项链。
“盯着它，眼睛不要眨！”
“你是要催眠我吧，我是不会配合你的。”亚当坚决道。
“麻烦二位抓住他的手。”许久未言语的周升道。
接着他上前捏住他的头，强行让他睁眼，虽说过程极端了点，可三十秒过后慕千羽成功将其催眠。
慕千羽大呼了一口气，要说最紧要的还是他，套到的信息不少，他正准备离开，却听老主任说道：“且慢！”
几人回头看去，但见他在手中怀表上按下计时器，问道：“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