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笼罩下一片死寂的白石镇,就像被世人遗忘的角落。
老石客栈的千羽跟荀明堂只差用蔑竹片子撑住困乏的眼皮,两个人居高临下的姿势,守候在那扇破旧的窗口下。在窗口下就是白石镇唯一一条算是比较平整的马路。
荀明堂不相信能在白石镇发现什么。他慵懒的打着一个接一个的哈欠,眼皮无力得想马上闭上。
千羽蹲了一小会,站起身走到门口。
下意识的伸手去拉门。
哐啷哐啷两声之后,门并没有被成功拉开。他心里一沉,再大力拉门,门是真的拉不开了是从外面锁上了。
荀明堂目不转睛的看千羽拉门,然后惊讶道:“拉不了?”
“门被人从外面反锁了。”千羽这才觉得自己真大意了。
或许真正的原因不是大意,是荀明堂刚才说话引起了客栈老板的注意,然后就像防小偷似的把他们俩锁在屋子里了。
困意因为这件事暂时被驱赶掉的荀明堂一个激灵,立马站起身问千羽道:“怎么个情况?”
“嘘!”千羽打了一个嘘声手势,暗示荀明堂密切注视窗口下的动静。
白石镇有街道。
街道上的灯就像鬼火,荀明堂直言还没蜡烛亮!
借助这鬼火似的路灯,荀明堂死盯着黑漆漆的空间,眼睛也看累了。
这头千羽在想法开门。
开门的方法有很多种,可以一脚踢开,也可以卸掉这扇门。但莽撞之举不可取,势必会引来更大的麻烦。
话说这白石镇山高皇帝远的,既然人家敢明目张胆从外面锁门,那么还有啥事不敢做的?
千羽觉得这次白石镇之行凶多吉少。
荀明堂死盯着窗口下黑沉沉的夜空。
终于,一队幽灵似的队伍出现,惊得他忍不住大叫一声:“快看。”
“低调点不行?”千羽说话,快步走来靠近荀明堂。
要说千羽,夜视力肯定超荀明堂。在他的注视下,看见街面上静悄悄出现的这一队人,身穿奇装异服,还戴面具,其中有四个身强力壮的人抬了一个人。
被抬的人身上搭了一床锦绣缎面的被子,而且还是大红色的。
要不是被抬的人横躺着被抬出来,一般人看,还以为这是要。
黑夜中的,看着特别诡异。而且那些带着面具的人,走路就像没有响声,是飘的那种感觉。而且在这行队伍后面还跟了不少人,黑压压的一大群。
“老慕,是吗?”
“,是。”
吓!听千羽这么一说荀明堂后脑勺阴森森的冷,他打了一个激灵,终于明白千羽来白石镇的原因了。目测躺在抬杠上边的?那么这会是谁?该不会是刘敏吧!
“你注意看他们的去向。”千羽说话,荀明堂点头,看他急奔到放包的地方,伸手抓住包,把包里所有东西都抖了出来,从之中抓了一把什么东西到了门口。
一阵轻微的响声之后,门开了。
千羽冲荀明堂喊一声走,两个人快步如飞走出屋子。
客栈里静悄悄的,昏黄的灯光懒散的撒在四周。陈旧的柜台,空落落的架子,黝黑早就失去了光泽的地板,木梯斜靠在一个靠墙位置,目测是攀爬某处的。千羽没有多想,直奔门口。
两个人走得很急,荀明堂还多嘴问:“难道这客栈里就我们俩?”
千羽走得飞快简单的说:“别问那么多。”
就在他们俩要靠近门边的时候,呼一声冷风,一根黑乎乎的木棒对准他们俩招呼而来。
卧槽!
惊出一身冷汗的荀明堂一个退后,躲避开突然袭来的木棒。他稍稍站定,定睛一看,千羽已经跟手持木棒戴恐怖面具的人动起手来。
昏黄等下,人影交错,你来我往沉闷的打斗,一来二去,戴面具的人被千羽制服。
千羽一把扯下对方的面具,露出一张年纪不算大的面孔。
“吴定阳?”
吴定阳挣扎想站起来,却不能。他被千羽死死抵住在地上。
荀明堂撸起袖子说:“老慕你真不够意思,我还没有出手,你就完事了。”
“刘敏呢?”
吴定阳含笑不语。千羽一把揪住吴定阳,顺势丢给荀明堂说:“你想法撬开他的嘴,要快。”说话千羽开了门,人跑到外面,之前那队鬼祟的人早已经没有了踪影。
要说动脑子推算的能力荀明堂是不行,但搞蛊捉弄人的本事却特别在行。
一根细长的针,搞得吴定阳哭笑不得,几度求饶之后,他和盘托出掳刘敏到白石镇的事。
原来,白石镇长期以来有一个不好的习俗。
这种习俗,千羽跟荀明堂曾经在电视里电影中见识过。叫做,所谓的在家人的撮合下,跟自己年龄相仿的异性男女结婚。
在白石镇还是一条龙服务。
证婚人,司仪,一样不少。
但刘敏并不是死人,被吴定阳以五千块卖给白石镇镇长,这也太过分了吧!
用千羽的话说,吴定阳这是触犯法律草菅人命。
但吴定阳却说刘敏早死晚死,总得还是要死。所以他就私下里联系买家,把刘敏卖了。
在很久以前就存在,在后来国家严令禁止后,虽然明面上没有继续,但却是明转暗。就像之前千羽跟荀明堂看见白石镇的人鬼鬼祟祟抬走被,想必刘敏是被控制住了,要不然也不会被横躺着抬走。
买卖人口犯法,把人控制住更犯法。
千羽急忙联系寒冰。
然后寒冰答应马上赶来,这头千羽跟荀明堂带上吴定阳去救人。
再说被捆绑在抬杠上的刘敏,有一种生不如死的感觉。她被人捆绑在抬杠搭的临时担架上,身上被强制更换了一身穿的衣服,因为挣扎,面部划伤,很奇怪的是,她却感觉不到一丁点疼痛。
有的只是麻痒感,无形中就像有千万只蚂蚁在脸上爬动。好几次她想抽手去驱赶,无奈手被捆住动弹不得。
沙沙的脚步声,黑漆漆的夜,一行人走到一大片树林中停下。
刘敏觉得她被人从抬杠上放下来,接着搭在身上的棉被揭开。接着,有人点上蜡烛,蜡烛跳动的火苗距离刘敏越来越近,就在这时手举蜡烛靠近过来的人,张大嘴,惊恐万状后退,接着更多的蜡烛凑到跟前。
看见刘敏脸的人,都吓得后退,一忽儿功夫,人都跑光了。
夜太黑了。
被捆住在抬杠上的刘敏,看不见星星,脸上的麻痒感在扩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