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的相貌要是作为一个男人还贴切些,作为一个女人,她的五官太粗犷了些,身材太高大了些,而且作为老年人,她好像少了点什么?
千羽在看老太,老太却避开千羽的视线,低垂头刻意放慢脚步,继续走着。
继续慢跑的千羽在思忖中,渐渐拉开了跟老太太的距离。再跑更远一点,回头看,老太太居然不见了。
这么快?千羽暗自奇怪,回转身去追老太太。
追了好一会,终于看见老太太。
老太太可能没有想到千羽会追来,颇感吃惊的同时,也在快步如飞的走着。
千羽冲老太太喊:“老人家等一等。”
背对千羽的老太太好像没有听见千羽在喊,继续走她的路。
当千羽走到老太太跟前,面对面看着她时,老太太停下脚步一脸困惑眨巴一对三角眼盯着千羽看。
“老人家,你遛早儿?”这是千羽临时学来的当地话。
老太太对千羽的询问没有说话,
千羽看老太太脖子上还系上一条花格子三角形的围脖,宽大的罩衫,大号拖鞋,还有大号拖鞋里的这双大脚。
面对面站在有几分钟,老太太始终没有说话。
千羽皱着眉头暗自想老太太是哑巴?疑问中,他问道:“老人家,你不能说话,可以比划?”
老太太对于千羽的问话还是无动于衷,并且还东张西望起来,貌似要急着离开的样子。
千羽看了前面,是他跑来的路。刚才老太太是朝身后走的,这会却朝他跑来的路而走。难不成这老太太是大早出来散步的,可这里也不是散步的地方,这个地方被传得那么玄乎,老太太家里人肯定是不会答应她来这里散步。
千羽久久盯着老太太看。
老太太却对他不感兴趣的样子,错开身子继续走。
千羽只好慢跑在老太太的身边。
老太太走一会,貌似很生气,冲千羽挥挥手示意他离开她远点。
千羽不予理会,很想知道老太太是从哪来的。她耳朵听不见,不会说话,家里人到底知不知道她来这个地方了。
跑了一会,老太太很生气,气得胸口一上一下起伏。
千羽只好各自离开,远远的看着老太太。
雾蒙蒙的临江河畔,美丽也神秘,要不是有河神显灵,囫囵吞活人的传闻,这里应该是一个很受外地人喜爱的旅游胜地。跑了一会的千羽再次忍不住回头看老太太,却一下子怔住。
老太太再次不见了。
见此一幕,千羽不由得疑窦丛生。
按道理,之前老太太走的路线是顺着临江河畔走的,跟千羽是一个方向。
但在千羽超越老太太之后,她居然回转朝千羽来的路上走。
现在千羽是回转的模式,老太太却再次不见了,不见了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老太太又恢复了刚才行走的路线,朝临江河畔尽头走了。
犹豫片刻,深感疑惑的千羽临时改变路线,顺着刚才跑的方向继续跑。希望能找到老太太,提醒她前面的路不好走,有一定的危险性。
可没想到的是,千羽继续跑了很久,别说看见老太太,就是一个鬼影子也没有看见一个。
邪门了不是?
明明是有一个老太太的,眨眼功夫不见了。
而且千羽有觉得这老太太是在跟自己玩捉迷藏的游戏,好像在刻意躲避他。要不然怎么总是朝跟他相反的方向走,更或者是这老太太迷路了,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该往哪走。
如果是这样,那么老太太就有危险了。
这么一想,千羽很着急。
不由得加快步伐的跑。跑啊跑,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千羽只觉得一根有一根路灯桩子从身前闪到身后。而这些桩子上,或多或少贴了有寻人启事的广告。
一股股源自江面的冷风越来越刺骨,浑身被不知道是汗水还是雾水打湿,冰冰凉贴在身上,他感觉很冷。在临江河畔尽头,出现了两条不同的路。
一条大路,一条泥路。
大路原系临江河畔的临江路而建,却因为太过遥远貌似被荒废,露面坑洼不平,不知道有几年没有修缮过了,包括这片的路灯也成为多余的摆设,有的只有一根桩子,没有灯具,有的有灯具,却只剩下一个残缺不全的罩子。
泥路边上长满野草,露面也是坑坑洼洼,根本就不是人走的路。
这里一片荒凉,一个人呆在这里,真就有一种莫名的恐慌感。要是换做平常人,说不定转身就跑路了,但他不是平常人,而是慕千羽。
与此同时,在一间阴暗的屋子里。
一方屏幕上,骇然出现了千羽的影像。
一双充满贪婪凶恶的眼睛死盯着屏幕上的千羽,不住的吞咽口水,好像屏幕上的千羽就是他下一顿绝美的美餐。
在这间阴暗的屋子里外,三五条凶恶毛茸茸的大狗,趴伏在地,吐拉出猩红舌头哈赤哈赤吐着粗气。它们绿幽幽的眼球,死盯着摆放在不远处一个个大盆子。
狗们好期贷瓶子里出现骨头,它们能把一块块骨头嚼碎吞进肚子里,然后从屁眼里拉出来就变成了狗屎。
在大盆子里的边缘,隐隐有残留的血迹。
一条狗耐不住饥饿,伸出长舌头细细的舔舐盆边缘的血迹。
而在距离阴暗屋子不远处,另一间比较整洁却依旧暗黑的屋子里,挂满大小不一,长长短短的肉块,这些被精心烟熏过的肉,散发出一股淡淡特别奇怪的味道。
千羽最终没有看见老太太,他十分担忧的凝望大路尽头,身后的小路延伸到不知名处。
空旷的空间,不知道从哪传来一两声狗叫声。
千羽竖起耳朵听,狗叫声好像是从小路传来的,更像是从大路传来的。就在他要迈步朝大路跑的时候,手机铃声毫无预兆的响起。他接起电话,从电话里传来周杜飞的声音。
周杜飞跟千羽假吧意思客套几句,继而直入主题道:“慕探长,你还没有走?”
千羽无声冷笑道:“周副队,你就那么巴望我离开?”
周杜飞打了个哈哈说:“也不是巴望你离开,只是觉得这里好像没有能留住你的东西,所以好奇你为什么没有离开。”
千羽边走边说道:“我怎么觉得有很多东西值得我留下仔细查证,除非周副队对我有介怀,或者我说话不对,对周副队有所得罪,惹你不开心,然后对我下逐客令?”
周杜飞说:“啧啧,瞧慕探长这嘴巴,这想象力,我周杜飞岂能是娘们心性,心胸狭窄还能干大事?”
千羽皱眉头,话锋一转问:“周副队不会无缘无故给我打电话,更何况现在还早,不是你上班的时间,我想,你是不是遇到什么棘手的事,需要我协助一下?”
听千羽这么一说,周杜飞迟疑片刻,心里骂:这慕千羽当真是贼精,就像人肚子里的寄生虫,我真是遇到对手了。表面上还得客气一番,然后说出来疯老头身上的伤痕一事,还提及到经过他几个小时的努力查证,查出疯老头系本地人,他曾经有一个朋友,也有父母的,只是在后来父母去世,他不知去向,然后被人发现在烂草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