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婷看了看我,终于呜呜的哭了出来。
浪子却没有同情她依旧死死的盯着淑婷。
淑婷说:“没有,不是我杀了我丈夫。”
“你到现在还嘴硬?”
浪子的脸都黑的一塌糊涂了,淑婷却冲着我们摇摇头:“不让你们开棺是我丈夫的嘱托,让你们来这里也是我丈夫的嘱托,其实在他临死之前还留给我了另一封信。”
我和浪子闻言大吃一惊,但是很快我们两人就镇定了下来,我和浪子都不怎么相信她的话,这种女人什么事儿都做的出来。
她没有理我们两个的表情,站起来,走到桌前面,拿出另外一个已经拆开了的信封放在了桌子上。
我和浪子面面相觑,最终还是拿起了那封信,上面写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这封信确实是他丈夫写的。
我越看越是心惊,这封信就好像是一个预言,我们之前发生的事儿在信上面写的清清楚楚,看得出来,这个女人应该不是杀死他丈夫的凶手。
但是我们依旧提防着她。
淑婷擦了一下眼睛的泪痕说:“我丈夫从拿到了清潭龙珠之后就自知遇上了麻烦,后来通过朋友的介绍,知道你们的商铺收这种阴物,所以,我丈夫拿着其中的一颗珠子去找你们,实则是想让你们救他一条命,但是……”
淑婷说着,停顿了下来。
浪子只是抬头瞥了瞥她,随后继续看那封信。
我看到了一样很重要的东西,信上面已经提出来了,卖给他清潭龙珠的是乡下的一个人,而这个地方,我和浪子在梦里就到过了。
为什么会做那个梦,又是谁在提醒我们,我就不得而知了。
但是我和浪子有了一个相同的想法,这件事儿已经缠上我们了,我和浪子就必须去那个地方看看。
不过和梦里有些出入,淑婷并不打算跟我们一起去,她让阿宇带着我们。
我和浪子对视着,良久浪子才叹了口气,他说:“天色已经晚了明日再出发,今晚还有一件事儿要解决。”
淑婷非常聪明,她会意的点头。
浪子说:“让你的人去外面给我一些蒜头,越多越好,顺便一人准备一瓶辣椒水,替代携带的枪支,对了,你们的庄园里除了养着鳄鱼之外,是不是还养着红鲤鱼?”
淑婷说:“是。”
“麻烦你亲自去给我捞两条,要不大不大小的,最后生长期在三个月左右,记住一定是你自己去捞,我相信这一点你应该能做到。”
这关乎着她自己的生死,她自然不敢怠慢,点点头就去安排了。
我疑惑的看着浪子,问他:“什么意思?为什么要辣椒水和红鲤鱼?”
浪子笑着看着我:“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这个时候已经是三更天了。
淑婷很快就按照浪子的要求将该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了。
浪子让人把所有的东西都按照他的要求挂在了墙上,至于那两条红鲤鱼,他直接带进了屋子里,拿着一把匕首切开了红鲤鱼的肚子。
说来奇怪,那两条红鲤鱼被浪子切开的时候竟然动都没有动,就静静地躺在那里任凭浪子的折磨。
淑婷走过来,看着他,什么也没问。
浪子将鲤鱼的肚子切完之后,掏出内脏,把鲤鱼递给了淑婷,说:“你把它穿上吧。”
淑婷愣了一下:“什么?”
“救命用的,穿上吧。”
她咬了咬牙,将两条红鲤鱼套在了脚上,因为鲤鱼光滑,她险些摔倒。
浪子给我使了一个眼神,让我把她抱到了床上。
那些保镖也都被浪子安排在了不同的屋子里,两三个人一组,说随时听他的命令,什么时候叫他们出来,就出来,但是一定要要准备好辣椒水。
安排完这一切,浪子拉着我到了客厅。
这个时候我忽然不舒服了起来,这里太安静了,一点声音都没有。
我呆呆的望着院子里的黑暗。
半小时之后,屋子里的灯噗嗤的闪了一下。
浪子抬起头朝着天花板看了一眼,接着淡淡的说:“来了。”
浪子的一句话让我骤然之间就紧张了起来。
外面呼呼地风声刺激着我的耳膜。
我偷偷地朝着外面张望着,心都跟着砰砰的乱跳。
忽然间,灯灭了,一股浓烈的腐臭味传进了我的鼻孔里。
一瞬间的黑暗,让我什么也看不到了。
浪子坐在我身边,轻轻地拽了我一下。
我们敏感,险些尖叫出来,但是浪子却将我拉了起来,他没说话,但是我能感觉到他让我跟着他走。
我没有犹豫,一路跟着他出了院子。
这里不知道有多少头大蒜,除了那阵腐臭味之外就是蒜味。
我怎么感觉都不舒服。
慢慢的,我的眼睛适应了黑暗,面前的景象也变得清晰了起来。
浪子在前面走,一直带我到了宅院里最偏僻的书房门口,对我努努嘴,让我进去。
其实我很好奇他为什么带我来这个地方,而且他说陈风已经来了,可我除了闻到臭味之外,到是没有见到陈风。
我没有多想,拽开门走了进去。
浪子也随之跟了上来,他让我跟他躲在书架后面静静地等。
十几分钟过去之后,门外响起了一阵沉重的脚步声,接着就是一个男人的哭泣声。
声音很沉闷,陈风的声音我听过,和这个声音比起来,似乎外面这个声音似乎是陈风的声带变样了发出的声音。
他的哭声让我觉得毛骨悚然。
浪子却没有说话,警惕的听着外面的动静。
忽然,嘎吱一声,书房的门被推开了。
我的心情一下子变得极度紧张,深怕他会发现我们。
但是我身上现在也被蒜味浓浓的覆盖着,甚至于让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是蒜味还是体香。
陈风在外面哭泣了一会儿,迈着脚走进了书房。
他似乎在门口停顿了有几秒钟,随后叮当的开始翻腾起什么东西来。
他翻了好大一会儿,始终没有翻到,就哭的更厉害了。
我回头看了看浪子,他的表情很平静,这一切似乎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看到他不紧张,我的心情也就慢慢的舒缓了下来。
陈风在书房里翻腾了好一会儿,才慢慢的朝着外面走了出去。
浪子低声对我说:“跟上。”
我忍不住问了他一句:“陈风是僵尸还是鬼?”
浪子的回答却让我瞠目结舌:“不知道。”
他说完,就自顾自的朝着外面走了出去。
跟他在一起比我自己待在这里要安全得多,于是我咬了咬牙,也跟了上去。
这个时候我才看清楚前面的陈风是什么样子,他全身高度腐烂,衣服上渗出厚厚的尸油,走起路来一摇一晃的,就像是重心不稳。
我低声问浪子:“你挂那么多蒜头干嘛?”
他说:“陈风现在的嗅觉比人类敏感的多,挂这么多蒜头就是为了改变这里的气味,同时这些蒜头对阴物也有克制作用,别说那么多废话,咱们看看他想干什么。”
我只能看到陈风的后背和浪子的表情。
陈风一边儿走一边儿哭,他全身除了尸油之外就是水,走过的地面湿乎乎的一片。
他一直走到了别墅门口,这才收住了脚步。
我说:“他刚刚好想再找什么东西?”
浪子说:“对,一样,我也看出来了。”
我问他:“那你是不是知道陈风在找什么?否则你不会带我来书房!”
他笑笑,不说话,只是悄悄的跟着。
陈风推开门,走了进去,别墅虽然很大,但是院子里不一样,院子里如果不是近距离很难听到一个蹑手蹑脚的声音,但是别墅里的地板砖却会发出声音。
如果我和浪子现在跟进去,就算我们距离陈风有十米远的距离,他依旧能够听到我们清晰地脚步声。
浪子却朝着我摆了摆手说:“不碍事儿,相信我。”
我点点头,既然他都这么说了,而且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我倒也不怕了,跟着一起往别墅里走。
果然,陈风就像没看到我们一样, 他每每走到一间屋子门口,就会停下来,使劲的敲门。
但是浪子已经提前交代过里面的保镖了,没有他的允许,任何人不准开门,不准答话。
陈风只是敲门,没有拧开门把手,嘴里却在问:“我的东西在屋子里吗?”
他每隔一间屋子都会问出同样的问题。
但是他始终没有进去,一直走到了淑婷和他的卧室的时候,他终于不问了,在门上敲了几下之后竟然嘎吱一声把门给扭开了!
我看到他开门的瞬间,心里咯噔一下。
淑婷还在里面,她和我们不一样,我已经见过多次魂魄了,对鬼虽然也害怕,但是恐惧感不会像是一个普通人一样。
陈风进去,淑婷就躺在床上。
我知道淑婷肯定没有睡着,浪子也紧张了起来,如果淑婷这个时候大叫,他的计划就会被打乱,到时候这个别墅里的人都难逃厄运。
然而让我们两个都很吃惊的是,淑婷居然忍住了,我说:“现在怎么办?”
浪子看了看我,摇摇头:“先别急,再等等,肯定会有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