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自己对着这些老鼠扇了有多长时间,那些老鼠终于全都散干净了。
后面,我都不知道自己的胳膊是怎么动得了,就像是机械般的一直在动。
等停下来的时候,我都无法站稳了。
浪子到是没有什么大事儿。
而我却直接瘫坐在了地上。
胳膊已经不会动了。
珺珺和所长两个人也急吼吼的朝着外面跑了出来。
他们朝着我们看了一眼。珺珺见我瘫坐在地上,脸色煞白赶紧过来扶我。
好在这个时候屋子里突然传来一声哇的哭声,接着就是那个女人大喊大叫的声音:“怎么回事,我的家怎么变成这样子了?”
听到女人的说话声,我虚弱的笑了笑,然后对所长眨了眨眼睛,示意所长去看看自己的媳妇。
所长点点头,赶紧跑了过去。
女人还是抑制不住的恼火。
直到所长全都解释完了之后,女人一下子就愣住了,眼睛一直盯着所长看着。
没想到所长为了救自己,竟然一直待在屋子里陪着自己,顿时又哭了出来,说自己这不对那不对的,以后再也不会这个样子了。
我听着听着,虽然胳膊酸痛,已经不能动了。
但是还是很开心,心想着这样也挺好,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但是让我们都没想到,还不等他们高兴多大一会儿,浪子却开口说道:“别高兴得太早了,事情还没有解决呢!”
我们的喜悦给浪子这么一说,就像是当头泼了一盆子冷水一样,全都愣在了原地。
我的心一下子凉了半截,瞪着眼睛看着浪子,半天才吞吞吐吐的问了一句:“没完?你的意思是……”
浪子朝着我哦看了一眼,不紧不慢的揉着胳膊,一边儿解释说:“鼠患的事儿是解决完了,不过用招鼠旗的人还没有完。”
浪子说完这句话转头看向了女人说道:“妹子,你跟我们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可能会被迷了心窍?”
女人支支吾吾的却没说出来。
浪子说:“你必须告诉我们,不然鼠患迟早还会降临在你们家,当然,也没有一个修行者会闲的蛋疼的在你们这些平民百姓身上下手,你肯定是看到了什么,最好跟我们说清楚。”
浪子的表情非常的严肃,不像是在开玩笑,我被他的严肃的表情吓了一跳。
女人或许也是给浪子的眼神给吓到了,半天才犹犹豫豫的说道:“事情得从我跟我老公吵架开始说起。”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接着就开始给我们讲述起了事情的经过。
原来这天下午,她一生气和所长就吵了架,接着自己气鼓鼓的就离家出走了。
也不知道怎么的,她无意识地走到了村子后面的一片林子里。
她也是本地人,从小就听说村子后这片林子里邪乎,任何人都不准进去。
但是当时她堵着气,心想着死在里面得了。
这一赌气倒是害了她。
进了林子里之后,没过多久,蚊子的声音就开始在她耳边不停地回荡了起来。
她这个时候有些懊悔了,想着自己要死也不能给蚊子吃了,就准备转身回去。
但是没想到这个时候,她却听到了有人在吹笛子。
而且还听到了水流的声音。
仿佛在某个地方有一片小溪。
当时她也只是觉得好奇,忍不住就往那个地方走了过去。
没想到她走了半个小时左右,就看到了一个男人,正坐在那里吹笛子。
看身材,看衣着,这个人应该是个帅气十足的男人,加上他的笛声悠扬,给人一种飘飘渺渺的忧伤感。
这个女人,也是爱帅哥的那种,虽然自己的年纪大了,但是人老心不老,忍不住就想凑过去跟那个帅哥搭搭讪。
于是她故意干咳了一声。
刚才那个男的确实是没有发现她过来了。
这回她故意一咳嗽,惊动了对方,那个男人的笛音一下子跑了一些。
但是男人却没有回头,依旧坐在那里。
这个女人就冲着男人问:“帅哥,你一个人在这里呆着啊,蚊子挺多的,你干嘛不回去?”
那个男人听到女人的问题就说:“大姐,这是我的事儿,和你没关系你走吧!”
这个男孩的声音很是冰冷,本来正常人听到这样的话,心里肯定不爽,转身就要走的。
没想到这个女人倒是个例外。
这个男孩冷酷的声音到是更加刺激她那颗砰砰砰的心了。
她非但没有走,反而径直朝着男孩走了过去。
本来她想和男孩坐在一起,顺便看看他那张俊美的脸。
没想到她刚刚往过走,那个男孩似乎就开始有些烦躁了。
自己站起身来,也不理他,往前走了。
这女人也真是够了,人家都那么讨厌你了,你说你还跟着干什么?
没想到这女人就像是着了魔一样,非要看看这个小哥长什么样子。
她体型偏胖,但是走路的速度不慢,几步就追上了那个男孩。
而且这女人还不老实,竟然一把手就拉住了那个男孩的手。
刚刚触碰到男孩的时候,女人就觉得自己抓住了一只毛绒毛绒的爪子。
她愣了一下,忍不住有捏了捏,这衣服下面果然是一直毛茸茸的东西。
当时女人就吓了一跳。
她早就听说这林子里邪乎的很,现在才知道害怕了,但是似乎也有点晚了。
本来那个东西不想和这个女人有什么牵扯的。
但是她突然抓住了这家伙,顿时让他有点恼火了。
女人下意识的要松开他。
没想到女人刚刚松开他,那男人就猛地回过头朝着女人看了一眼。
不过这一眼差点没把她吓死。
那个男人尖鼻子,小嘴,两个圆溜溜的黑眼珠子挂在鼻子上,挨得很近,一看这他娘的就是一只成了精的大老鼠。
而且这只老鼠的脸上的灰色毛发还没有退化。
不过女人甚至没有来的及害怕,就被那个人不人,鼠不鼠的东西用旗子在自己的面前晃了一下,接着她就不知道发生什么了,一直到了现在,她才清醒过来。
所长听得脸一阵青一阵白的。
其实我也知道,这个女人做的确实有点过分了,万一那真的是帅哥,这女人一个没把持住,所长岂不是要戴帽子了?
女人也有些胆怯的看着所长。
其实所长一直很爱她,现在闹出这么一出来,自然不好说。
没想到所长脸青了一会儿,就叹了口气说:“没事了,你没事比什么都好。”
珺珺也很诧异所长会这样。
而浪子却没有纠结这边儿的事儿,此时得他的眉头锁得死死的。
我看到浪子这表情,知道浪子肯定是有什么想法了。
就赶紧问他怎么回事。
浪子说,女人见到的那个人确实是老鼠精。
他肯定是在修炼的时候把自己练成了这种不伦不类的东西,而且还没有办法蜕化,所以他一直藏在这深山中。
这老鼠精也渴望成为人类,所以学了人类的很多东西。
但是因为他的样貌,他只能待在深山里。
说起来这只老鼠精本来应该也没什么恶意,如果他天生邪性,早就下山祸害村民了。
他那笛子传来的淡淡的忧伤也是因为这个。
正所谓曲有心生。
本来女人见到他的时候,他想要让女人赶紧走开,这样也不至于给他和女人造成麻烦。
但是这个女人简直像是嚼碎了吐在地上被人踩来踩去的口香糖,想要撵都撵不走。
正好她发现了自己的面容。
野兽终归是野兽,他即便是再善良,那也是不触及到他的底线。
一旦触动了他的伤心事或者禁忌,那么他瞬间就会翻脸,而且这种翻脸可不是吵一架或者打一架那么简单,野兽的方式简单粗暴,直接就是要了知道他身份的人的命,以绝后患。
听浪子这么说,我一下子明白了浪子为什么这么紧张了。
因为我们把那些老鼠赶走了,相对来说,这只成了精的老鼠也会预感到一些什么事儿,这更会激发他的凶性。
按照浪子的意思,唯一要解决的办法就是把这只成了精的老鼠给诛杀掉,这样才能以绝后患。
所长和女人听了也是一愣一愣的。
我从浪子的眼神中看到了一丝忧郁。
其实也是,那只老鼠精只是为了生存,他本来好端端的在丛林里生活着,更何况修行了千百年才幻化成这个样子,修行不易。
而现在我们却要因为这个女人的一时间错误毁了一个修行百年乃至千年的生命。
这一点说出去却是让人心痛。
但是,人类一直认为自己居于所有的动物之上,人就应该站在食物链的顶端,不管错与对,只要威胁到自己的安全就应该杀掉。
我的心里也有些没落。
但是我们不可能为了一只妖而选择杀了个一人。
我们只能选择为一个人去杀了一只妖。
我的心里也不由得涌起了一丝伤感。
女人却觉得自己没错,既然是妖就该死,更何况还毁了她的家,要是不把那只鼠妖给杀了,她的心里就难以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