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在办公室用电脑查资料,崔悦突然闯了进来。
你真的确定那不是意外,而是人为?她呆呆地问我。
在现场找到的灯棚,证实是被人蓄意破坏,造成这次的意外事件,不过现在暂时还没对外公布消息,我甚至怀疑犯罪嫌疑人还会有下一步的行动。
你有线索?她问我。
我正在尝试,我试图劝她:我希望这次的案子,你可以用一个客观的态度去面对。
她异常冷静地说:我已经没事了。一个人的哀伤期是有限的。
那就好,这是她的验尸报告,你拿去看看。我简单地说着。
她离开了。
我皱着眉头注视着电脑的屏幕,刘晓清意外身亡的事很快就已经上新闻了,她的歌迷纷纷表示沉重的哀悼,不仅仅是歌迷伤心,整个娱乐圈都在争相报道,这件意外事件估计会弄得满城风雨,体育馆已经被娱乐公司刑事追究了,由于它的场地出了问题,台前幕后的所有工作人员都会被起诉。
我还在考虑要不要公布消息,告诉全世界,她不是死于意外,而是人为。
我决定去找苏警官商量一下。
进来!他简单地说着。
我拿着报告给他:我觉得我们有必要公布刘晓清的死亡真相。
为什么?他不解地问。这样会打草惊蛇的。
我撑着桌子说:“如果不公布她的死亡原因,体育馆的台前幕后的工作人员都会被起诉。而且消息公布了,还可以让体育馆的工作人员协助我们的调查。
你怀疑犯罪嫌疑人是体育馆的工作人员?他问我。
只有内部的工作人员才有机会进入内场,潜入后台作案。我也问过工作人员了,当晚没有陌生人出现,也就是说,破坏灯棚的一定是体育馆里面的人。
我提出了自己的疑点。
他同意了:我会联络媒体那边。
今晚下班,我很早就回家了,我让amy帮我找了一大堆娱乐杂志。要想知道犯罪嫌疑人的作案动机,首先就要了解她的背景。
原本这些我都可以让崔悦告诉我的,可是她手头上还有很多报告要写,她今晚可能还要加班,所以我只好一个人研究了。
感觉有人在拍我肩膀。我的眼睛很疼,努力地睁开眼睛,眼前的是我最熟悉的脸孔。
怎么不回床睡?她的声音很亲切。
我迷迷糊糊地说着:我在翻查一些娱乐杂志,不知不觉就睡着了。现在眼睛很痛……
早上的阳光太刺眼了,我猛地起来,发现自己身上盖着一张很薄的被子,原来我昨晚又睡着了。
咦?崔悦呢?难道又去上班了?
我看了一下时间,已经八点了。
她最近好像很忙。
不管了,我随意地收拾了一下桌面上的娱乐杂志,就去上班了。
我直接来到苏警官的办公室。
我有了一些小小的发现。我简单地对他说。
说来听听。他放下手里的工作看着我。
我翻看了一些资料,发现原来刘晓清在五年前是一个组合乐队里面的成员。成员包括李可兰、罗淑怡,蔡芳。
她们是一个女子组合,四个人靠着各自的唱功,在娱乐圈混得风生水起。但是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这个组合就解散了,刘晓清就独自一人出唱片,开演唱会。其他三个在娱乐圈混得都不怎么样。就唯独刘晓清成了知名度极高的歌手。
你想表达什么?他问我。
会不会是她们三个其中一个想要报复她,设计了这次的意外事件?有时候名利上的斗争,通常都会很可怕。
你觉得谁最有可疑?他开始接受我的想法了。
她!罗淑怡!杂志上曾经报道过,在乐队解散之后,她和受害人发生过争执,刘晓清还打伤了她。
这样看来,我们得找找罗淑怡的经纪人谈谈了。
他刚说完,电话就响了,他当着我的面接了起来。
良久,他默默地放下了电话,沉重地对我宣布:不用找她了,今天上午的一个宣传活动,她走舞台,结果舞台意外塌陷,当场跌伤,后经抢救无效,刚刚已经宣布死亡了。
这样看来,犯罪嫌疑人的目标就是这个组合乐队。我放下了手中的照片,照片里面是四个女孩的合照。
我和崔悦开车来到了案发现场。
现场已经拉起警戒线,我们露出了证件,才得以进去。
地上有一大摊的血迹,估计也是头部失血过多导致的。
我走到舞台上面,发现最靠近前面的木板已经严重倒塌了。
我蹲了下去,指着那里说:这里应该被做了手脚。
她表示很疑惑:你从哪里看出来的?
这是一个简单的宣传活动,活动主要是关于高跟鞋的。
罗淑怡作为该品牌的代言人,肯定要穿着走上去。
透过走舞台的姿势,帮高跟鞋打亮它的招牌。
而事实上,这个舞台的设计本身是比较坚固的,你看,所有的位置都是很坚固,但是唯独她失足的地方,被利器割断了,但是痕迹很浅,如果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我推测,犯罪嫌疑人当时肯定就在现场,他很清楚受害人走舞台的过程,知道她的顺序会往哪个位置走,时间计算得刚刚好。
如果时间计错了呢?她忍不住地问我。
那么就会有人成了替死鬼。我冷冷地说着。
谁会有机会接触舞台的搭建?她提出了疑问。
估计是临时请的工作人员,查不到头绪的。我煞有介事地说,现在女子组合里面已经有两个遇害了,犯罪嫌疑人的目标一定是剩下的那两个。我们要联系她们的经纪人,最近都不要接拍任何的广告或者舞台形式的宣传活动。
可是犯罪嫌疑人的动机是什么呢,处心积虑去杀一个女子组合的成员,还要是已经过气很多年的组合了。
对于崔悦的疑问,我给了她一个明确的答案:导火线估计就在刘晓清身上,我们要从她身上开始入手。
解剖室。
我带上口罩,手套。
死者罗淑怡,年龄二十五至三十之间。身体表面没有伤痕,致命原因是身体失去平衡,头部受到猛烈的撞击,引至颅内出血。
指甲齐整,双眼有淤黑,死者有经常熬夜的习惯。
按道理,一个人从舞台上面摔下来,下意识都应该会自我保护,可是在她的身上找不到防御性的伤口。
难道是?
我决定要剖开她的肚子,看看她发生意外之前的饮食情况。
刀从她的肚皮上慢慢地剖开,心,肝,脾,肺,肾。一切都很正常。但是,胃里面好像有一些残留的物质。
我拿出夹子,将残留的物质夹了出来,放在塑料袋里面,只要拿去化验,就可以知道她发生意外之前吃了什么东西。
验尸结果怎么样?崔悦冷冷地问我。
我在她的胃里发现了一些东西,已经送去鉴证部了,很快会有结果。经纪人方面,你通知她们了吗?我问她。
她重重地摇了摇头:她们的经纪人都不同意。说签了合同,如果不去执行,就等于毁约,要赔很多钱的。
慢着!我大声地喊着。
我走到会议室的白板上面,将两名受害人的照片贴了上去。
第一名受害者在开演唱会的时候,被塌下来的灯棚活生生压死;第二名受害人在舞台上走舞步,舞台突然塌陷,失足跌死。
你想说什么?她不太明白我的意思。
我继续说着:事实上,她们两个都是接到公司的通告,进行商业性表演的。而发生意外的地方也是公司预订的。
她将我的话接了下去:也就是说,这个人很清楚她们的通告和行踪,就连公司预订的场地也一清二楚。
他有很充足的时间去策划一起意外事件。
犯罪嫌疑人不是体育馆,或者兴建舞台的人,而是娱乐公司内部的人员,也只有内部人员才对她们的通告和行踪了如指掌!
在演唱会当晚,由于他是内部人员,所以他可以自由出入体育馆,根本不会有人怀疑他。
我在白板上划了一个圈圈:现在犯罪嫌疑人的范围缩窄了,我们就从这间娱乐公司开始调查。
我的电话响了起来。
什么事?她问我。
罗淑怡体内的残余物质化验结果出来了。我回答她。
是什么?她的眼睛变得很大。
一种化学药物,服食之后,身体的机能会变得很迟钝,表面上好像没事,其实大脑已经进入睡眠状态。
好像行尸走肉一样?她问我。
没错,我记得她的经纪人向我提过,她那天的表现很差,目光呆滞,看上去和活死人没有区别。虽然当时在走秀,可她的样子就很正常。
内部人员也有机会接触到她的饮食吧?她提出了疑问。
很有可能,那颗药估计就是混在水里面让她喝了进去。虽然她的身体机能变得很迟钝,大脑也进入了睡眠状态,但是潜意识还记得走舞步的顺序。
我和amy去找那间娱乐公司。
我问罗淑怡的经纪人:平时是谁负责罗淑怡的起居饮食?
她看上去很伤心:是我,她所有的行程表,起居饮食都是我负责的。
有时候你忙不过来,有谁会有机会接触她的饮食?我试探着问。
我的助手也会帮我送过去给她的,可是她最近请了产假,这段时间我都是另外找人送的。她哽咽着说。
你的新助手?我感觉很快就会有答案了。
不是,是公司请的一些临时工,因为人手不够的问题,经常都会有一些很陌生的人在这里打杂的。她好像快要哭出来了。
我这才留意到桌面上,蔡芳和罗淑怡的亲密合照。
她们平常很要好的?我看着照片问她。
她哽咽着说:她们都是我签的,我是她们的经纪人。
原来她们是同一个经纪人的艺员。
蔡芳今天有通告吗?我问她。
她不以为然地说:有啊,今天入厂拍《生死刑警》,很多爆破场面的。
通告都有哪些人知道?我一边问她,一边拿出手机,准备打电话给苏警官。
艺员的通告,整个公司都可以看得到的。怎么了?她停止了哽咽,茫然地看着我。
她有危险!
苏警官!立刻派人去影厂,蔡芳正在拍电影,她现在很危险!
他好像在开车:我知道,正在赶过去了。崔医生已经查到犯罪嫌疑人下一步的行动了。
我告别了她。
带着amy回到车上,用最快的速度赶去影厂。